“太子妃姐姐,别来无恙呀~”
香鸾笑得眼角弯弯,看起来温顺而甜美,望着夏落的眸底却肆无忌惮地划过一抹胜利者般的得意。
她一只手放在洛翊宸的胸前,玲珑曼妙的身体曲线牢牢地贴着他的身侧,即使与夏落说着话,也没有分开的意思。
夏落瞟了一眼那只碍眼的手,面色无波,只是淡淡道,“本宫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妹妹。”
说着,她用目光毫不客气地把香鸾从头到脚的刮了一遍,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个人都能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鄙夷之情。
香鸾笑容扭曲了一瞬,随后笑容更深。
“娘娘不要生气嘛,妹妹只是借坐一下姐姐的位置~”
她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
说着“借坐”,可是正主儿来了,她一点也没有起来的意思。m.qqxsnew
夏落压下心头一阵莫名的烦躁,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想要给她一针的冲动。
坐在洛翊宸身后的冯良娣正红着眼盯着香鸾的背影,听到这话,立马忍不住嘲讽道,
“太子妃娘娘都来了,还占着位置不赶紧滚,不愧是蛮夷之地出来的人,真是好教养。”
唐侧妃本是悠然喝着茶,突然俏脸上满是嫌弃,捏着鼻子道,
“诶呦,哪儿来的野狐狸,一股子骚臭,真是让人作呕!”
两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露骨,饶是香鸾这等厚脸皮之人也听得变了脸色。
她蓦地直起身子,怒视着唐侧妃,“你竟敢骂我是野狐狸?你好大的胆子!”
唐侧妃一脸坦然,无辜地眨着眼睛。
“公主你这是何意?本宫只是方才看见了一只骚狐狸从门口跑了过去,有感而发罢了。怎么,您是觉得那野狐狸说的是您吗?”
反正夏落来了,自会给她撑腰,她才不怕这个什么香鸾公主。
香鸾沉着脸,说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气得直发抖。
此时承庆帝和华太后已经落座了,正向这边看来。
洛翊宸淡淡道,“行了,别胡闹。”
香鸾咬了咬唇,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夏落,又瞧见不远处乔桑力正皱着眉头向自己频频使着眼色。
她只得娇滴滴地向洛翊宸福了福身,恋恋不舍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
香鸾走后,夏落没有立刻落座,而是让宫人换了一个软席才盘坐而下。
洛翊宸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刚才发生了何事?半夏为何来找孤?”
夏落大概说了一下六皇子的事,洛翊宸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听到洛元朗为了护着白白摔下轮椅,他的眉宇间染上一抹痛楚。
“白白......没想到,他还养着......”
很快,冯皇后推着六皇子回来了。
洛元朗换上了新的衣袍,头发也被梳得整整齐齐,被小小的玉白发冠束好,整个人更显得粉雕玉琢。
见到这么多人,很少出席这种场合的他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肩膀,不过小脑袋瓜还是一刻不停地四处搜寻着什么。
看到洛翊宸的身影,他那大葡萄般的眼睛骤地亮了起来。
他开心地冲洛翊宸挥着手,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然而不知被冯皇后斥责了一句什么,他闷闷不乐地鼓着脸颊安静下来,冲洛翊宸的方向可怜兮兮地吐了吐小舌头。
洛翊宸本是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分,喃喃道,“孤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夏落蠕动了一下嘴唇,有些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只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
主殿内烛光摇曳,灯火璀璨。
众人头顶上方两排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正泛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芒,照得整个大殿恍若白昼。正中还有一颗巨大的南珠悬在正中央,夺人眼球。
象征长寿的金鹤灯烛摆放在大殿四周,每一支都有一人多高,栩栩如生,华丽绚烂,充分展示着什么是大国风范。
总之,整个昭阳殿都洋溢着金钱的芬芳,一看筹备寿宴的冯皇后就是花了大心思的。
承庆帝一向以孝治国,对眼前的布景十分满意,不由得看向冯皇后的目光也缓和了不少。
华太后和皇帝皇后都入了场,很快寿宴就开始了。
每年太后寿宴最开始的环节都是三国来使献上寿礼,很明显今年也不例外。
当今天下四分,除了西边荒无人烟的大漠和北边陡峭极寒的雪山无人问津以外,便是南衡、北燕、西梁、东临四国共理天下。
不过,南衡先帝当年征战四方,穷兵黩武,西梁和东临被其镇压多年。与其说是邻国,不如说是南衡的附属国。
东临疆土虽小,不兴武力,但是物资却十分富饶。
大殿中央的东临使者发色深黑,脸色苍白,身材瘦小,不大的眼中透着精明。
他说了一大段吉祥话,总而言之就是祝太后娘娘寿与天齐,随后递上长长的礼单。
“东临月川大帝献上鲛珠十颗,千年人参五支,万年雪蛤三个,素凌锦三十匹,以及黄金万两,恭贺南衡太后娘娘圣安!”
鲛珠贵重,只有东边环海的东临才有,况且东临献上的如同婴儿拳头那么大的鲛珠更是极为罕见。
而素凌锦,需要经验丰富的绣娘用东临特有的一种稀有鸟儿的尾羽织成。本是素白色的锦缎,在阳光下能发出七彩绚烂的光彩,而且每只鸟儿每年只能产出一匹。
有市无价,珍贵异常。
华太后眉眼舒展,颔了颔首,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倒是承庆帝微翘的嘴角溢出一声“嗯”,表示十分满意。
相比之下,西梁人的献礼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只有些特产土仪和金银珠宝,最多还有些普通的陶瓷玉器撑场子。
华太后依旧是表情淡淡,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悦。
在她这个位置上久了,见得多了,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承庆帝也似是习惯了西梁的寒酸,看也没看礼单,便让人拿了下去。
不过,他倒是对西梁使者身后那两个披着斗篷、带着面纱的女子起了兴趣。
西梁使者见状,面露谄笑,回头冲那两个女子使了个眼色。
她们款款走上前来,缓缓摘下了面纱。
“这是我们西梁陛下为您寻到的世间难见的美人,更难得的是——”
“她们还是一对不可多得的孪生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