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以为他的伤处还在疼,不禁紧张起来。
“胸口还在疼吗?”
说着,夏落轻柔地抚上了洛翊宸胸口的伤处。
那微妙的触感顿时把他拉出了思绪。
对上夏落满是关切的眸子,洛翊宸把已经到嘴边的“不疼了”咽了下去。
“嗯,疼。”
夏落皱着小脸,有点想不通,药抹了,针也施了,为何还会疼?
她情急之下,突然低下头,朝着那伤处轻轻地吹气。
一边吹还一边嘟囔着,“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胸口,像有一双小手轻轻地抓挠,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胸口漫到了他的全身。
“小时候我从树上摔下来,摔青了膝盖,祖母就这么做的,果然呼呼完,我的膝盖就没那么疼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洛翊宸望着她白皙里透着微红的双颊,还有晶莹可爱的精致耳垂,道,“嗯,果然不怎么疼了。”
夏落闻言吹得更卖力了,两个脸颊一鼓一鼓,像一只小动物。
好可爱。
洛翊宸垂眸望着她,猛然用力把她扣进了怀里,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吻不似之前那般蜻蜓点水,而是停留了很久。
夏落被禁锢在洛翊宸的颈窝里,两眼一抹黑,只能感觉到额头中间有一片不可思议的温软,鼻间熟悉的龙涎香让她有些眩晕。
原来男人的双唇也能这么软啊。
夏落满脑子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良久,那片温软才离开她的额间,只在她的心头留下一片涟漪。
禁锢住她的怀抱一松,她支起身子,小手捂住了额头,瞪着面前若无其事的大猪蹄子。
“你做什么?”
竟然一天两次偷亲她!?
换成是别的妃嫔,才不好意思追问,早就羞涩得不敢抬头了。
哪像她,好像自己吃了大亏。
洛翊宸面不改色,“没做什么。”
夏落打破砂锅问到底,“没做什么为什么要亲我?”
洛翊宸:“孤毒发了。”
夏落疑惑,“那又如何?”
“头脑不清楚自然会做些蠢事。”
呵呵。
夏落气鼓鼓地撇过头去不理他。
果然还是那个莫得感情的大猪蹄子!
......
翌日。
夏落正在用早膳,便听有田嬷嬷步履匆匆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华太后身边的崔嬷嬷。
“启禀娘娘,崔嬷嬷求见。”
夏落嘴里塞得满满的,鼓着小嘴含糊不清地打招呼,“崔嬷嬷,您怎么来了?”
见崔嬷嬷面有难色,夏落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是太后娘娘有什么事吗?”
“是的,太后娘娘她......请您去一趟慈宁宫。”
夏落点点头,用帕子擦干净嘴角,吩咐半夏准备出门,边走边问崔嬷嬷,“太后娘娘身体如何?”
崔嬷嬷叹了一口气,眸中忧色重重,“太后娘娘前几日似是中风发作,又晕倒了,幸好御医救治及时,可是这两日却迟迟还是起不来床。”qqxsnew
夏落微蹙眉头,迟疑道,“中风是有发作的可能性,但是若是作息正常,按时吃药,不应该会这么快复发,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嬷嬷细细瞧着夏落的神色不似作假,咬了咬牙,终于坦白,“太子妃娘娘,实话跟您说了吧,您的药在好几天前太后娘娘就没吃了,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娘娘这次病发得来势汹汹。”
夏落眉头拧得更紧,中风患者必须长期服药,不然风险极大。
她疑惑道,“太后娘娘为何不吃药?”
崔嬷嬷望着夏落,面色复杂,“您给的那药......不知为何太后娘娘吃了之后总是胃口不佳,不愿用膳。前几日更是突然流了鼻血,可把老奴给吓坏了。”
“那日王院判正好来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见状就坚决不让娘娘继续吃您给的药了。停了药之后,太后娘娘那些症状确实是缓解了,胃口也好了不少。只是不知为何,前两日突然又犯病了。”
夏落了然,看来是那两种预防中风的西药的后遗症出现了。
华太后想必是对这两种药的反应比较剧烈,后遗症也比其他人明显。
崔嬷嬷望着夏落若有所思,忍了忍还是开了口。
“本来太后娘娘一直压着这件事想护着您,可是娘娘这次犯病实在是来势凶猛,一直都不见起色,王院判就说是您给的药是毒药,是您把太后娘娘害成这样的,定要去禀报陛下。”
“太后娘娘见实在是压不住了,才叫您去跟王院判当面对峙。您......一定要小心。”
夏落看见崔嬷嬷脸上紧张的神色,有些好奇,“您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崔嬷嬷犹豫了一下,才道,“一开始老奴是怀疑过您,但是太后娘娘相信您,老奴就相信您。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夏落温柔地笑了笑,“事实如何,稍后就知道了。”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慈宁宫。
慈宁宫坐落在皇宫西侧偏北的位置,占地面积仅次于冯皇后居住的椒房殿。
夏落来过几次慈宁宫,每次来的时候,慈宁宫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笑脸相迎。
可是今日那些侍女内监看向夏落的目光恭敬中却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愤怒和鄙夷,看上去颇为古怪。
夏落视若无睹,径直跟着崔嬷嬷进了寝殿。
一踏进寝殿大门,一股浓厚的熏香混杂着酸苦的中药味扑面而来,闻得夏落直皱眉头。
她环视一圈,只见殿内门窗紧闭,六月初夏的天气里,屋内竟然还烧着地龙。
夏落心里一紧,呵斥出声,“屋里空气如此憋闷,为何不开窗通风?”
还没等宫人回答,便听见一道冷哼传来,“哼,太后娘娘病重在床,自然不能招风。”
夏落寻声望去,却见华太后无力地躺在床上,看样子意识虽然清醒,却也算是强弩之末了。
此刻华太后的床边站着一瘦削的花甲老者,正是那说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