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放着五万两的银票不要，以为是假的。


    来盯着不过价值七千多两的药材。


    即便江南原本有心逗这几个碰瓷的地痞玩儿，也忍不住被逗笑。


    “嗯，你们确实有病，需要药材治疗。”


    江南一本正经的点头。


    话音未落，小腿一抬，竟是带着抱着自己小腿的地痞，直接踢向围着自己的五个汉子。


    五个汉子显然没想到，一个一百多斤的大活人，竟然被江南这么轻易的带着踢起。


    地痞被江南的腿脚裹挟着，撞上第一个汉子。


    吃痛之下，本能地松开了抱着江南小腿的双手，和那个汉子滚成了一团。


    江南的小腿兀自不停，继续踢向旁边的其他汉子。


    江南的肉身何其强大！


    哪怕没有刻意修炼过腿功，一圈下来，也将五个汉子毫无还手之力的踢翻。


    整个碰瓷团伙，这才惊觉踢到了铁板。


    彼此惊惶对视，正在思量是搬出后台威胁恐吓还是立即服软求饶。


    江南已摸出一把碎银子扔在地上，淡淡说道：


    “买药去吧。”


    众人这才明白，江南刚才所说“需要药材治疗”，竟是治疗他们被江南踢出的外伤。


    顿时又羞又怒。


    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南也不再理这几个捞偏门的小人物，拍了拍裤腿，大步离去。


    碰瓷团伙目送江南离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有钱不要，是傻子！”


    那尖嘴猴腮的地痞，直接扑向地面江南留下的碎银子。


    其他五个汉子略一犹豫，也立即加入了抢夺碎银子的队伍。


    “不许多抢，说好了的，要平分……”有没能抢到的汉子大声嚷嚷。


    回到流云镖局，江南就接到管事通知，说是最新一趟镖的出发时间已经定了，定在后天一早。众镖师还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该准备的都提前做好准备。


    镖师过的是刀头舔血的生活。


    谁也不知道，每一躺镖出去之后，还能否回来。


    管事所说准备，除了准备兵器等出行所需之物，还有安置家属等私事。


    江南孑然一身，手中得自崆峒剑派疤脸剑客的长剑足够使用，倒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这一日的神通份额，不要白白浪费了。


    江南的《金匮秘录》已经叠加到圆满，暂时已没有必要再从普通大夫身上偷取医术。


    一时反而没了固定目标。


    不过，江南倒也不急。


    反正这神通等于是白给，偷点儿其它东西，也不算亏。


    与江南同样孑然一身的镖师还有不少。


    次日一早，和江南同住一屋的镖师赵五就约江南同游长安城。


    赵五也是昨日才进的流云镖局，同样的七品通脉境界。两人被分配到了同一个房间，昨晚有过短暂的交流。


    赵五是长安道本地人，不过不是长安城，而是下面的小县。


    和江南一样，也是第一次进长安城。自然想要在出镖之前，好好逛逛。


    江南并未拒绝。


    多一个人为伴也好。


    长安城作为前朝故都，又是大周与西域诸国通商交流的桥头堡，绝对是江南此世见过的最繁华的城市。


    除了数百大小不一的镖局，城中各式商馆，更是多如牛毛。


    赵五对长安城向往已久，还在下面小县城给大户人家当护卫首领之时，就刻意探听过长安城内的景象。对长安城内的很多东西，都非常熟悉。


    赵五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向江南介绍自己所知的信息。


    长安城中最出名的，莫过于两楼一阁。


    两楼分别是神兵楼和英雄楼，一阁则是众芳阁。


    顾名思义，神兵楼乃是专门售卖兵器的所在，由天下第一铸造门派神兵门所开。


    由于地理位置特殊，长安城的神兵楼规模之大，号称天下第一，足有九层之高。内藏刀枪剑戟等各式兵器，据说足有十万件之多。


    从普通人使用的凡兵，到高阶武者使用宝兵，乃至传说中的神兵，应有尽有。


    英雄楼则是长安镖盟集体所开的酒楼，意在招纳接待天下英雄。


    英雄楼同样有九层。


    但一般，只对外开放下面六层。


    想要进入第七层，就得证明自己的实力。


    六品气海，算是进入第七层吃饭的门槛。第八层，至少也得是先天宗师。


    至于第九层，英雄楼建立至今，还从没有使用过。


    据说，只有圣地之主，或者一品天人才有资格进入。


    当然，圣地之主或者一品天人，也未必会屈尊到英雄楼这种地方。


    很多人明白，英雄楼的这番规定，不过是引人注意的噱头。


    但是。


    无疑，这噱头是极为成功的。


    哪怕进不了顶楼，能进入七八层，也无疑是彰显身份和实力的表现。


    按赵五所说，他对于这所谓的神兵楼和英雄楼，并无太大兴趣。主要想带江南去见识的，乃是那“一阁”。


    这个“带”字，自然是赵五所说。


    江南也不计较。


    那一阁，自然是大名鼎鼎的众芳阁。


    江南在白水城去的，只是众芳阁的分阁，而长安城的这一座，则是总阁。


    分阁和总阁，自然没有可比性。


    传说，众芳阁总阁里的姑娘，随便一人去到分阁，都足以担当花魁。而总阁里的四大花魁，更是……啧啧。


    赵五讲到这一段时，连连擦了好几次口水。


    原本，江南是准备拒绝的。


    毕竟，和这赵五也不是很熟。和一个不熟的人去逛青楼，难免放不开手脚。


    再说，对方万一是“托儿”呢？


    岂不扫兴！


    不过想想，自己本身也只是想去这西北最大的楼子长长见识，也没想要干什么，无所谓放开手脚。


    至于会否是“托儿”一事，也无所谓。


    江大爷不差钱。


    再说。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岂不应景。


    可惜！


    江南现在的化名是李青山，而不是许七安。


    许七安的名字，在商家父女面前用过，暂时还不能再用。


    因为一心惦记着众芳阁，沿途的繁华，赵五并无心思多看。没多久，两人就到了众芳阁门口。


    望着众芳阁那富丽堂皇的雕栏画栋，以及门口两排衣衫轻薄的莺莺燕燕，赵五不仅有些怯场。


    讪讪的对江南说道：“李兄，要不还是算了？”


    “听说这众芳阁很贵，光是门槛费就至少得五两银子。若是再叫两个陪酒的姑娘，没有三五十两银子，根本就出不来。”


    “咱把脑袋别裤腰上，跑一趟镖，也才挣这个数。”


    “实在是，不值当！”


    江南哑然失笑。


    用一句名言劝道：“来都来了！”


    “赵兄放心，今天这趟，我请。”


    江南说着，拍了拍腰间的钱袋。


    赵五听江南如此说，又见钱袋鼓鼓囊囊，顿时再无犹豫，欣喜道谢。


    大部分青楼，一般主要有两种业务，一种是听曲看表演，另一种也是听曲看表演。


    前一种，是在大厅里，和许多人一起看。


    后一种，则是在包厢里，只表演给你一个或几个同伴看。


    当然，看得兴起，是否再来点儿附加项目，就看个人选择了。


    其实，能在大厅里和很多人一起看表演，赵五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进入大厅之后，赵五望着台上婀娜起舞的红红翠翠，立即就像生根了一样，许久都没再挪动。


    江南摇头笑笑。


    挥手打发了来询问是否需要包厢的老鸨，也站在赵五身旁看了起来。


    除了锦衣华服的公子员外，大厅中像赵五这样的武者亦有不少。


    江南两人来的正是时候。


    台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异域舞娘正在放肆摇摆。


    雪白的肚皮、汹涌的波浪和身上叮叮当当的珠饰，晃得一众看客神魂颠倒，有不少人哈喇子流了三尺长都未察觉。


    江南点了点头。


    若论起肢体表达，还是得看这些异族女人。


    不仅放的开，柔韧性强，肤色和身材也是大周女子难以比拟的。


    江南发现，不仅仅是赵五，很多人看着看着，身体的某些部位都鼓了起来。


    江南伸手在赵五眼前晃了晃。


    赵五这才收起差点儿膨胀出眼眶的眼球，不耐烦的问道：“李兄，怎么了？”


    “二楼有位置，我们坐上面去看。”江南一指二楼。


    二楼不仅有位置坐，还有果脯酒水。


    坐着看，自然比站着爽。


    “那要不少银子吧？”赵五有些心动，又有些犹豫。


    虽然是江南出钱，却也不好让对方破费太多。


    赵五虽然出自小县城，却也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多年。知道两人在同一家镖局共事，欠下的人情，迟早都要还的。


    “无妨！哥不差钱！”江南说着，就拍向了腰间的钱袋。


    “嗯？”


    手掌落在腰间，江南却微微一愣。


    那鼓鼓囊囊的钱袋，不知何时，竟已不见。


    江南明明记得，进众芳阁大门的时候，自己还从袋子中摸出了一锭银子塞进了那迎客老鸨的胸口。


    也就是说，自己的钱袋是在进入大厅看这异域舞娘跳舞的短短片刻，被人摸走了的。


    江南心下不由得大惊。


    要知道，大厅中其他人看得入迷，被人摸走了钱袋也还罢了。


    江南见多识广，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在清醒状态下被人拿走了贴身之物而无所觉，这下手之人的手段，简直神乎其神！


    不过，江南倒也不怕对方利用此等手段突然给自己一下。


    因为偷东西和偷袭不同。


    偷袭会有杀意。


    武道强大到了一定境界，对于突如其来的危险，都会有一定的感应。


    反而不像偷东西那样容易得手。


    江南进入大厅的时间并不长，来人偷走钱袋，应该还没走远。


    江南凝神搜寻。


    很快，就发现二楼一个熟悉的面孔向自己招手。


    赫然正是阿吉的朋友，空空门这一代的传人空空儿。


    江南顿时释然。


    空空门的传人，能有这样的本事，那就一点儿也不稀奇了。


    江南曾在空空儿身上偷到过一门名为《妙手空空》的武功，深知这门绝技练到高深处的厉害。


    江南只是神通奉送的小成境界。


    看空空儿的操作，至少已经大成。


    江南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递给赵五：“赵兄，不好意思，看见一个朋友，得失陪一下。你自己先在这儿玩儿。若是待会儿没等到我，你自己先回去。”


    “这怎么好意思呢。”赵五推辞道：“你去见朋友就是。我在这看表演，也不需要再花钱。”


    进门的时候，门槛费已经交过。


    在众芳阁里，只要不点茶水餐食或其它特殊消费，单纯只是在大厅里看表演，并不需要额外花钱。


    “没事的。说了今天我请客，怎能不让赵兄你尽兴。”江南哈哈一笑，不由分说，把银票塞进赵五手里，径直上二楼去了。


    赵五目送江南的背影，攥着银票的手紧了紧，心中已是暗自有了决定。


    江南到了二楼，并未见到空空儿。


    而是被一个小厮引领着，进了一个包厢。


    包厢中除了空空儿，独臂阿吉赫然也在其中。


    和在丹凤城时的蓬头垢面一副颓废模样不同，此时的阿吉，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刮光了唏嘘的胡茬，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除了右臂仍然空荡荡的，整个人焕然一新，竟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哈哈。阿吉老哥，好久不见！”


    江南心中高兴，直接上前，给阿吉了一个拥抱。


    “哈哈，确实许久不见……”


    阿吉显然也很高兴，用仅有的左臂拍着江南的后背，大笑道：“不过，我现在不叫阿吉了。我叫独孤东流，独臂刀客独孤东流。”


    阿吉语声郑重。


    江南微微一怔，惊喜叫道：“老哥已经走出来了？”


    “哈哈，算是走出来一半吧。”


    阿吉，嗯，独孤东流点了点头，松开江南，抚摸着腰间的长刀，慨然说道：“等我的左手刀法，胜过当初的右手刀法，才算。”


    “嗯。”江南点头。


    空空儿在一旁插话道：“你不知道，这家伙就是个变态，才练了没几天左手刀法，我就已经不是对手了。”


    “哈哈，那是你一心只练轻功和手速，根本就没好好练过几天武功！就是换成一个普通的罡气武者，你也不是对手。”独孤东流毫不客气的揭穿。


    “嘿嘿。术业有专攻嘛。”空空儿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虽然不是对手，但是，普通罡气武者也胜不了我。”


    确实。


    以空空儿的轻功，普通罡气高手，连空空儿的衣角都摸不到，自然就胜不了了。


    三人一阵叙旧。


    江南和独孤东流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


    待发现撞车，两人相视一笑。


    “你先说。”独孤东流开口。


    “惹上了点儿麻烦，要去南方，借镖局的队伍，躲一躲。”江南并未隐瞒。


    当然，也没细说。


    事涉黑巫教和天下第一大帮丐帮，还可能有其它神秘未知势力，江南并不想把独孤东流牵涉其中。


    “你们呢？”江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