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气氛压抑,不过很快被一道道音打破。
“神霄洞天,七长老到!”
一声轰鸣,云颠之上传来一百零八大道钟鸣,许多古朴的纹路,宛若镶嵌在虚空中,震荡三千里。
那钟鸣很可怕,运用上了道法,道音传荡震散了天际云气,九峰都在这股道音下发出颤栗。
“神霄洞天的人来了!”甄楚河苍老的面孔上,抖动着欣喜之色,迫不及待的了望着。
他今日穿着华贵的大红云服,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若不是他修行遗失了部分寿元,留下了后遗症,定能艳压群雄。
云巅大道上,一位邋遢的老道人,时不时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紫金葫芦,猛灌上几口酒,身子晕晕乎乎,脸上泛着红晕,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美,太美了,世间之上只有酒是好东西,如此寒意,一杯下肚岂不正应了那句,雪花酒上灭,顿觉夜寒无嘛!爽快。”
邋遢老道脸上微醺,黑白相间的胡须足有手臂来长。
“师父,你正经一点。”
刘静萱美目一瞪,精致的脸上略带着清冷,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七长老吓的紫金葫芦都拿不稳了,身子也随之抖动了一下。
“唉!我说你这丫头,平白无故翻脸无情,不就是联个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邋遢道人撅着嘴叉着腰,打量了一番身穿大红云服的刘静萱,点了点头装模作样道:“模样还不错,没有丢神霄洞天的脸面。”
刘静萱当即回了一个白眼,闷闷不乐道:“师父,你为何就一定要让我嫁入九剑仙山,我此生只求大道,其他的别无想法,更何况是甄师兄!”
邋遢道人故作生气:“你这个女娃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执拗,那甄楚河贵为重剑峰首席,又开辟了神海,妥妥的一个大修士,哪点配不上你,再说我当日以六爻占卜术,算出了你的前路,奈何我的占卜术没有修行到极致之境,只能演算出一部分,却算不清真正的大道之途,不过能隐约感应到,你的路只有在九剑仙山才能前行,其他,死路一条!”
邋遢道人说到此,顶着晕晕乎乎的姿势,吹胡子瞪眼睛道:“委屈一下得了,联个姻怎么了,世间除了大道其他都是玩笑,入了九剑仙山,就等于入了大道!”
邋遢道人一摆手,又猛灌了一口酒,脸上微醺,美滋滋的傻乐起来。
刘静萱脸色又白了一些,身姿惊世,玉骨天成,一道秀丽的身影从从云巅大道走来,引得众多人惊叹。
难怪这些天,门内波涛汹涌啊!
大师兄太惨了!
白月初一脸发懵,盯着女神,脸上泛起红晕,不知不觉发出惊叹之声:
“世间之上怎会有如此美的女子,好似是一位仙子从世俗绝尘,随时要登仙而去。”
她太美了,美的惊心动魄,震慑住了所有人,尤其是二十郎当岁的各大门派天骄,心底都忍住波动了一番。
这一刻,时间静止,只见刘静萱一身红衣,更衬得玉体晶莹圣洁无暇,那一双手如羊脂玉般皙白透明,精致的脸上秀丽端庄,更觉娇艳。
如此美人,众人惊异的同时,眼底又是怜惜,又是羞涩。
“她是谁,神霄洞天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清雅脱俗的绝世佳人。”一些人骚动,打听道。
“好美的人啊!哥,她配你真合适,太阴神体一旦大成,有惊世骇俗的威力,若是与梵天战体延下子嗣兴许能孕育出传说中的道胎。”叶璇玑大眼一睁,一脸认真的模样,顿觉可爱。
“你这丫头…”叶梵天暗自摇了摇头,呢喃道:“可惜了…”
道胎那可是极其神秘的体质,不必圣体差,甚至更强。
“一袭红衣遮万丈红尘,一世倾城破冥阳两界。”
神霄洞天的弟子一同来到大殿之上,只有一位微醺老道,眼底混浊,打量着大殿中的众人。
在一群人中,有一位邋遢少年,愕然昏睡,好似对仙山宴会没什么兴趣,从神霄洞天进门的一刹那,此人甚至没有正眼相看。
“无理!”邋遢道人气糊涂了,如此盛会,竟有一名弟子昏昏欲睡,眼看着众人前来拜会,愣是连身子都没站起来。
如此怪异!
邋遢道人,伸出手掐指一算,隐藏在袖袍中,只片刻,脸上的神色很精彩,身子在一片惊惧中浑身疯狂打颤。
因为他算到了一种惊世的卦象,故而身子都吓的颤颤巍巍了,那卦象太炙热了,好似是一轮大日镇压在无尽虚空,蒸沸了无尽山河,那太可怕了。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就这样一个邋遢小子,显现出来的卦象竟然是那么恐怖!一轮天日镇压虚空的卦象,岂不是此人的天赋……比甄楚河的卦象还要可怕!
不会的…
这不可能……
难道他有超脱的资质,比甄楚河的资质还高!
……
邋遢道人惊骇失色,他在六爻占卜术下,看到了心惊的一幕,一位少年在一株通天神树下悟道,看不清面容,震古烁今。
呆滞了许久,邋遢老道才颤抖着身子,伸出苍老的手,扯了扯刘静萱的云服,颤抖了。
“此子的卦象如圣人临世,天生带着超凡脱俗的气息。”
邋遢道人,神魂都吓没了,疯狂颤栗,他激动了,身子骨都好似瘫倒了,三魂七魄都吓走了大半。
“师父!你在说什么!”刘静萱脸色发白。
“我说他有圣相!万年了,这种骨相只有万年前的修士才能孕育的一种超脱之相。”
邋遢道人活活吓的半死,挤眉弄眼,一片震颤!
刘静萱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师父,你的意思是,他有成圣的潜力!”
刘静萱露出一排亮晶晶的牙齿,仔细回想着林不凡的一切,可是世间大道已断,就算有这样的潜力,恐怕也无法超脱。
“大劫将至,兴许当世会出现成圣的一丝气运,九剑仙山不愧是紫云界的顶尖大派,恐怕那位剑主也存着这样的心思,说不得要与那些圣地宗门争夺一番气运了!”
邋遢道人傻笑道。
刘静萱呆在了原地,
圣地宗门!
这如何争的过!
难道他有占卜到什么了!
当下刘静萱小声道:“师父难道你从他骨相中,看到了一角岁月!”
“不可说,不可说……”邋遢道人摇头,他一双道眼浮现出一片混沌之色,已然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