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花园中闲逛，每遇到一个人，就停下来和他们聊几句：


    「我叫白云，你叫黑土，我七十一，你？」


    「我不叫黑土，神经病！」


    呵呵，到底谁它喵是sjb！


    ……


    「奇变偶不变？」


    「那鸭鸭不变偶要变~」


    唉呀妈呀，还整上口音卖萌了。


    ……


    「宫廷玉液酒？」


    「全送给我舅！」


    这大外甥，你对你舅还挺好的哈。


    ……


    「巴啦啦能量？」


    「biu biu biu~动感光波！」


    咋滴，演上「蜡笔小新」了？


    ……


    「生仔未必就系福？」


    「我系女仔我享福。」


    额(⊙o⊙)…这话倒也没错，不过你顶着一脸络腮胡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转了一圈下来，倒是全都回答上了，就是没一个对的。看来这地方没来错，的确是实打实的——精神病院。


    隔天，我依旧不放弃地继续寻找。


    我坐在花钵旁边的长椅上，眼神四处游离。


    「你已经被他们盯上啦！」


    我听到声音，环绕四周，周围的「病号服」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寻找了一番，最后确定了，发出声音的是——


    我旁边花钵里的茉莉花。


    我走到花盆旁边蹲下来盯着她，小声问：


    「你说谁？」


    「你昨天在这问来问去，我听它们说医院已经派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了哦！」


    我刚才确实感受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


    「谢谢小茉莉，不过你说的『它们』是谁？」


    「哦，是其他植物呀，我们消息都是互通的。我劝你还是趁早逃跑吧！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会考虑的！」


    和小茉莉聊了一会，远处的目光竟消失了。


    我也才反应过来，正常人哪里会和植物很认真地交流，确实非常符合目前的人设！


    下午护士过来提醒我吃药，我谎称要学识字。听到我不识字，她出去前台随手拿了本病人名册给我。


    正合我意。


    「哇，上面好多字，我好喜欢，谢谢姐姐！」


    「乖。」


    「姐姐，你这写的是什么？」我指着她胸前的铭牌，假装不认识。


    「周月。」


    ……


    我翻着这名册数了一下，一共有50个病人。从面积、设施与环境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型的精神病院。


    我还记得第一天在大门口逃跑的时候，医院外面的景象很明显是城郊，这里离市中心有一定的距离。


    本想用手指甲划去了这几天遇到人的号码和名字，一看居然给我给剪光了！最后只能在号码上面撕个洞标记一下。


    晚餐时间，普通病人都在食堂吃饭。


    我端着打好的饭，扫视一圈，目标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的黄毛上。


    他的号码我没有印象，应该没撕。


    我走到他对面放下盘子，和他进行快问快答——


    「你是谁？」


    「关你屁事。」


    「你看上去才十五六岁。」


    「再烦我，信不信我打你。」


    「你是被关进来的。」


    「神经病。」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


    嘿嘿，露馅了吧。不枉我踏破铁鞋，就是你了！对方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转头就要走。我立刻拉住对方的手，系统弹出警告：


    【警告玩家苏宁，不要暴露身份。】


    我没暴露啊，他意识清晰，对于这里来说是「非正常人」。我没有触犯规则哦，没说不能在非正常人面前暴露吧。


    【理由通过，请继续通关。】


    等我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人脸红透了，我才反应过来还牵着他的手。


    哎呀，青春就是好啊！


    ……


    小茉莉告诉我这里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改变了想法，如果能找出正常人，说不定真能发现这里的问题。至于系统那边，想个了理由应对一下，反正它也不聪明。


    这几天结合黄毛的说辞和小茉莉的情报网，我才知道这里的病人居然几乎都在装病！


    听说一旦精神恢复正常，就会被医生和护士送到一个地方，再也没回来过，但是门口的那些花草根本没见到他们出现或离开。


    看来我的感觉不是空穴来风，这里确实很有问题。小茉莉偷听到门卫说今晚这边会断电，我打算到时去贼窝一探究竟。


    病房里没有独立卫浴，半夜三点，我借着要上厕所的由头吵着要出去，管钥匙的光头嫌烦，懒得管我的死活。


    在我焦头烂额只能想别的办法的时候，周月出现了。


    「月姐姐，他们不让我上厕所。」我憋出两滴眼泪。


    「我带你去。」


    周月告诉我，管钥匙早就把我病房的钥匙交给她，让她自己负责我的出入。


    看来周月属于这里的底层，不然怎么一个管钥匙的都能骑她头上？


    ……


    「月姐姐，你在哪，我怎么找不到你……」


    我在路上假装迷路甩掉周月。


    没有了「眼睛」，我很顺利就来到了隔壁的大楼，平时这里只有医生和护士出没，肯定不简单。


    ……


    资料室。


    「你是谁？」门口的发财树出声。


    我用心念回应：我是来救人的，花园的小茉莉让我来这。


    「原来是你，资料都在……」


    我进入资料室后，按照发财树所说，翻出了一沓纸质资料和一个u盘。


    看着手上的资料，我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里的医生和护士竟然都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这个实验室为了研究出精神病的特效药，通过不法程序私下收购了这个精神病院来研究里面的精神病人。


    他们平时根本不把人当人，给病人用的临床试验药副作用非常强烈，稍有不慎就会死人。他们私下虐杀了恢复正常的患者，结果隐瞒事实，继续跟患者家属收取高昂的治疗费，并且还在不断地纳入新病人。


    上面的名单数不胜数……


    资料显示特效药能让精神病人快速恢复正常，但是免疫力会降到奇低，活不过一年。


    要是正常人用了，会因强镇静的效果晕过去，大脑会损伤，醒来之后就变成了「病人」。


    如果特效药研究出来，他们就直接省了虐杀的一步，能永无止境地循环敛财。


    天杀的！这些东西还有没有人性！！！


    「快跑！他来了！」门口传来发财树的提醒。


    我拿起资料慌乱地打开门，还是正面碰上了——


    一个男人。


    是他！那天扎了我一针。


    我的身体不自觉颤抖。


    「还想跑！你不是好奇吗？那就你来试试最新出来的特效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