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镜子上方,翻滚海浪形成犄角,虚空中抵着一颗鸡蛋大小的黑红色的宝珠。
此时宝珠突然发出嗡鸣声音,紧接着转动起来,一滴小小的海水被甩了出来,落在鱼尾弟子房的地面上,瞬间蒸发。
鱼尾古井无波的表情一僵,紧接着扭过头看了一眼。
镜子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一个尖锐的声音问道:
“圣女,发生什么事了?”
鱼尾毫不在意回答道:“没事,“赤水玄珠”刚才有些波动,有人毁掉了一滴精血罢了。”
“要不要去看看?”尖锐声音沉默片刻,发问道。
“不用,现在再去,没准会被伏击,静静等待就好。”鱼尾毫不在意的说道。
“好。”尖锐声音仿佛很认同鱼尾的判断一般,回应了一声之后,就陷入了沉寂之中。
此时沈牧暗戳戳跟着浩然宗与玄清门的小队。
一路上的妖兽仍然不超过炼气境九层,不过在和牛窜封接触过之后,众人都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一些人时不时的晃动一下头颅,另一些人额头见汗,嘟囔两句“怎么突然耳鸣起来了”便不再多言,就连包扈也时不时的脸部神经性的抽搐一下。
不过包扈只当是百兽图让灵力消耗过度,便也没有在意。
最不正常的,要数仙女二人组。
在剩余的二十二人中,二人的异化最为严重。
虽然只是过了不长时间,但是两个人眼中血丝严重,后脑头发也掉落了一些,细细的手腕上青筋鼓起,甚至有些部位发生瘙痒,被挠的满是血痕。
不过刚才二人发疯撕逼,因此现在这些状况,都被附近的弟子当成了当时争宠时候留下的伤痕。
就算一些人觉得情况有异,但是仙女堂名声在外,他们也不敢多言,生怕惹上麻烦。
而另一些人,则是在进入镇魔山之前,便早早地服下了镇魔丹,比如药四睨和钟青竹和一些玄清门同道,此时看到仙女二人组的异常,也只是当做了魔气的侵蚀。
心中冷笑一声,也就不再管了。
长话短说,所有人终于度过了死泽,来到了兽王谷。
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休整,众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伤痕,还有灵力的损耗。
而沈牧并没有进行休整,因为他原本也只不过是灵力有损耗,在摄取了牛窜封这样一个内门弟子之后,他的灵力也是完全恢复了。
他首先看了看牛窜封的储物袋。
里面中品灵石也不过六十多颗,其余的都是一些符箓。
最让沈牧在意的是,里面居然有着一篇道文。
不过沈牧非常疑惑,按照常理,道文只是外门弟子晋升内门弟子必须的,而牛窜封为什么会保存一篇道文呢?
难不成牛窜封有什么亲属在浩然宗?这篇道文是为了亲属准备的?
不过仔细一看,这篇道文居然是牛窜封自己写的。
名为:《论水灵力如何比肩金灵力之锋锐》
沈牧回想起牛窜封的两把水刀,心中不禁感慨道,这牛窜封还真是有点真才实学。
沈牧将这篇道文收好,打算回去改一改,作为自己将来晋升内门弟子的凭借。
有了这篇道文,就不用再苦逼兮兮的研究了,也少了很多看人眼色的麻烦事,这牛窜封还真是个送宝童子。
紧接着沈牧看向储物袋的其他东西。
最让沈牧诧异的是,牛窜封居然有一本日记。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沈牧嘟囔道,又看了一眼场外,眼见玄清门和浩然宗的人还在休整,就放下心看了下去。
“见习弟子期间,同门张某某、刘某某,对我进行勒索,打不过,我牛窜封记下此事,如果以后报仇成功,就在后面打上一个勾。其他事情也是如此”
这句话的后面有着一个勾。
下一句话。
“我狠狠教训了一番张某某、刘某某,但是想不到刘某某居然要报复我,笑话,我乃绝世天才,你无论如何报复,我都一人接着便是!我牛窜封从不怕任何报复!尽管来吧。”
沈牧哑然失笑。
原来谁都有这种中二时候。
又翻了几页,沈牧看到这样一句。
“刘某某居然勾结任务堂执事,让我接不到任务,接不到任务我如何修行?我心中不服,暗中将任务堂执事杀死,但是念及刘某某是我的同门,我并未痛下杀手,而是警告他,以后不要再干扰我修行!”
“我牛窜封,不怕任何事情,而且我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登上真传宝座!”
此时的字迹还是很端正的,而且落笔很深,可以摸到痕迹,显然此时的牛窜封内心极其坚定。
沈牧紧接着又翻了几页。
“刘某某居然和真传刘流求是本家,原来真传弟子身边也有这种狗辈,真是给真传丢人,我牛窜封心中真传宝座是那般神圣,这种狗辈如果多了的话,势必要影响真传的声誉!”
“想不到,真传居然朝我下手!?堂堂正道三大宗门之一,浩然宗的真传弟子,居然要我臣服?不屈服于他,便在我体内设下封禁?想不到我牛窜封小小角色居然也能劳得真传动手,我牛窜封真的是瞎了眼,还以为成为真传的人是多么伟岸,想不到背地里也是这般阴险!”
沈牧看到这里,叹了口气。
这牛窜封想必也是经过一番挫折,这才从理想主义者变成一个灰心哥。
不过这也给沈牧提了个醒。
不论自己身处什么位置,一定要小心谨慎。
紧接着沈牧又想到莫乾给自己的那块令牌。
想必那个莫乾并非一般人物,而自己当时那种举动,也肯定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自己若是不能迅速变强,那么就有可能重新步入牛窜封的后尘。
沈牧心中隐隐有着一种紧迫感。
而且沈牧心中颇为疑惑的一点是,如果浩然宗真的这么黑,那么它是怎么成为正道三大宗门之一的?
一个企业,管理都做不好,处处勾结,结党营私,那么如何能发展起来?
是真的如牛窜封所说,还是牛窜封的眼光太过于狭隘?
沈牧将这个疑问,偷偷地压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