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御灵学宫如何沦为修真界的b乎,顾仓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反而纪陈描述的所谓正统术法,颇有几分意思。
“不知道纪陈道友学的是哪些法术,可否于此展露一二?”
面对仓鼠观主的请求,纪陈汕笑着挠了挠头,“在下不才,只学一点皮毛。既然观主想看,那我便演示一招我派正统、心雷法吧。”
话音刚落,他的嘴角立刻勾起上扬的弧度,浮现出了一抹自信,继而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
“献丑了。”
紧接着,纪陈伸出了右手,天地灵气从皮肤毛孔吸入,迅速转化为先天一炁,经由经脉流转到各处体内窍穴和五脏六腑。
伴随着一道道湛蓝的光芒,他施展的雷法逐渐成型,手掌中开始持续放出微小电弧,慢慢聚拢成一颗小球。
待到蓄势充足,纪陈便将雷法朝着天空抛去,雷光随心意而动,在蓝天之上转了两圈,之后骤然爆开,形成一张雷霆交织的电网。
数息之后,噼里啪啦的声音停歇,术法余威同时消散。
顾仓轻咦了一声,低头将视线放在纪陈身上,加之神识探查,足以将后者的情况分析个大概。
在他看来,方才纪陈施展出的雷法虽然场面大,但其实效果并不理想,简单来说就是华而不实。
主要原因是纪陈境界修为太低,但施术的安全前提是不能伤害到施法者自身,术法受限于机体机能,故无法完全发挥出全部的威力。
反之,如果修炼者境界提升,那么术法的威力同样会变强,可见正统术法是具有成长性的。
就在顾仓分析推敲时,纪陈试探的问道:“素闻观主亦有掌控雷电之能,若有不足之处,还请观主指教。”
然而顾仓却摇了摇头,心道:“纪陈的雷法和我的技能“驱雷策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并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他的。”
耳闻不如目见。
顾仓悠悠站起,转身面朝大山,紫光雷霆骤然从虚空中浮现,萦绕在他的身旁。
与此同时,天地陡然变幻,不知何时出现的墨色乌云如同漩涡,投下无数树干般的雷电,低沉轰鸣响彻山谷。
与天道神威相比,仓鼠渺小的身体,就犹如是沧海一粟,非常的渺小,可就是这道蝼蚁般的渺小身影,此刻,身体里却散发出恐怖的气势。
下一秒,顾仓神情自然的伸出手,竟凭空抓出一把雷霆长枪,然后在纪陈呆滞的目光中,长枪投掷而出,速度近乎音速,瞬间与远处山体发生了碰撞。
轰!轰!
巨大的炸雷声,在山林中不断的回荡着,山石崩裂,无数碎石纷纷从山峰之上掉落而下。
只见原本巍峨的山峰不复存在,被雷霆长枪洞穿之后,山体中间留下一个焦黑的圆形缺口,周围蔓延出无数道细小的裂缝,看上去犹如爬山虎一般,隐约有种残缺的美感。
揉了揉眼睛,纪陈不可置信地望着被摧毁的山峰,半晌之后,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喝茶,以此掩盖自惭形愧的表情。
顾仓斜睨了他一眼,询问道:“懂了么?”
纪陈放下茶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已经领悟其中深意。
双方相视而笑,只有纪陈的笑容略显尴尬。
这一幕看的直播间里的观众一头雾水,一些情绪比较激动的,直接表示谜语人主播滚出清山观。
顾仓不为所动,重新坐回自己的席位品茶,将剩余的问题抛给了纪陈。
不好好讲清楚,便达不到提高民众知识的深度和广度,以及开拓眼界的作用,那么这场直播也就没有意义了。
纪陈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旋即看向手机解释道:
“观主的术法乃是混然天成,可以直接沟通天地法则,动用自然雷电,因果不沾,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观主的天赋神通。”
“相比较之下,我的术法显得小巫见大巫,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让观主见笑了。”
顾仓挥了挥木牌:“无须妄自菲薄,道友的术法未来可期,将来未必不能达到这种程度。”
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具体情况告知与纪陈,只是微笑的表示安慰,抬手示意对方先喝口茶休息,不用急着继续。
了解完事情原委,直播间里顿时一片哗然。
“看好了小陈子,雷电之力是这么用的!”
“天赋神通?难道是和觉醒者差不多的角色模板?”
“所有异兽都有神通么?羡慕、嫉妒、恨。”
“我明白啦,我家二哈的神通是拆家!”
“我觉得仓鼠观主和一般的妖兽不太一样呀,一直都是仙气飘飘的感觉。”
…
无数条弹幕,唯有一条戳中了纪陈的心思,让他蓦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观主确实是不太一样!
初次见面时,纪陈心中便有所察觉,只因对方举手投足间,皆有若隐若现的灵力于肌肉骨骼里流转,和一般的修真者完全相同。
没有感知到“妖”的力量。
比如妖气、妖力。
不修炼妖族传承,反而踏上修真的路途,偏偏这般异常的存在,实力强劲不输先辈。
灵气复苏不过三个月,也就说,仓鼠开启灵慧的时间也许不超过三个月,可对方展现出的能力,真的觉醒生灵应该有的水平么?
“难道是我修炼走火入魔,感知能力出了问题?我记得……妖力的感觉应该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纪陈如是想着,一边喝着茶平复心情。
气氛微妙的安静了片刻。
正当纪陈准备继续讲解画卷时,突然有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正如回忆里的那样,诡异而不详。
妖气!
妖力!
纪陈眨了眨眼,看见顾仓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慵懒地托着面颊,用手指把玩着青玉茶杯。
“不是源自观主,那么又是从何而来?难道是那株藤蔓?可是不对啊,也没有……”
纪陈眉头紧皱,依靠薄弱的感知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妖气的源头。
突然间,他微张开嘴,紧盯着广场边缘,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