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说道:“难道他就是那个带头之人?”
萧远山冷眼看着玄慈,冷声说道:“孩儿,当初我和你妈怀抱了你,到你外婆家去,不料路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土武士突然跃将出来,将你妈妈和我的随从尽数杀死。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萧峰答道:“孩儿听智光大师说道,他们得到讯息,误信契丹武士要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便他日辽国谋夺大宋江山,是以埋伏在雁门关突袭。”
“不错,那日我们只是去看望你的外婆,没想到被这伙人偷袭。我本并无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之心,他们却冤枉了我。好!既然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这三十年来,我便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籍瞧了个饱。”
说完对着玄慈等人一笑,“少林寺的高僧,你们有本事便将我给杀了,否则少林武功非流入大辽不可。你们再想在雁门关外埋伏,可来不及了。”
玄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萧老施主当初都是一场误会,我们误信人言,于雁门关大开杀戒,更是无意间伤害了贤亢俪,如今想来还是追悔莫及。”
萧远山冷笑一声:“后悔?只是一个悔字就能抵消你们的罪孽吗?你让我和峰儿两人分隔三十年,我就抢走了你的儿子,让你们二十多年来同出一片寺庙,却互不相识。”
然后转头对着萧峰说道:“峰儿,今日,玄慈身败名裂,再杀了他就是为你娘亲报仇了。”
说罢就抬起手掌,就要打向玄慈,而玄慈也是不躲不闪,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不料萧峰却伸手一拦,“等等,爹爹我还有一事不明!”
闻言萧远山就停了下来。“峰儿你问吧!”
萧峰却并不是想问萧远山,而是对着玄慈问道:“玄慈方丈是我的仇人不假,可是按照他的说法,他也是从别人口中得到了那个消息,而这个消息又是从谁的口中得知的呢?”
而玄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从一个友人口中得知的此事,不过他想必也是误信他人之言吧!而且那位老先生已经仙逝,我也不好再败坏他的名声,所以罪孽和骂名就由我一人承担吧!”
“你……你找死!”萧远山看玄慈还是有所隐瞒,这才大怒地喊道。
在萧远山发怒出手前,玄悲站了出来说道:“萧老施主请暂息雷霆之怒,让我来说几句话。”
接着转向玄慈说道:“我接下来所说也没有确凿的证据,照理说不该如此说话的,可是此事又事关重大,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然后唱了一声佛号,“当初我奉方丈师兄的命令前去姑苏,询问慕容老先生报错信之事,结果我发现慕容老先生似乎有造反的意图。去年我在陆梁州身戒寺中,那个偷袭我的黑衣人使用的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我想两者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系。”
“什么,这事你怎么不早点说?”玄慈大惊失色,拉着玄悲的肩膀说道。
“毕竟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我也不好宣之于众。”玄悲摇摇头说道。
“说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我也想起了一件事。”一旁的谢英也来口说道,“几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在藏经阁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我和他打了一场。当时他就用了一个奇特的招式,将我的指力反弹了回来。”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就是慕容博?”玄慈问道。
谢英摇摇头,“我也不能确定,毕竟我也没有见过慕容博。”
“好了,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个假传消息的人到底是谁?”萧远山不耐烦的说道,他可没有闲工夫听他们这些和尚说一些废话。
“萧老施主,当年的事似乎还有一些隐情,我就告诉两位吧!当初慕容博老先生找到贫僧,说辽国将要派出精锐武士前来少林寺盗取秘籍,以备攻宋,我这才召集中原群雄前去堵截,不想酿成大祸。现在想来,恐怕是慕容老先生故意如此,想要引发宋辽大战。”
玄慈此时已经是心存死志,但是自己留下的残局还是要处理好,所以哪怕他没有确实的证据,还是多说了一些。
“这位慕容博老先生可是姑苏慕容公子的父亲?”萧峰拱手问道。
这时就有人急了,慕容复大声说道:“胡说八道,你们少林寺真是狠毒,只因为我当上丐帮帮主,你们就要出口污蔑我的先父吗?”
说实话,在刚才玄慈说出慕容博想要挑起宋辽战争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着急的,可是他很快就想好了狡辩的方法。
“阿弥陀佛,当初那个假消息确实是慕容博老先生给我的。不过既然慕容公子说令尊并非有意挑起宋辽战争,那敢问令尊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哼,我父亲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道,只是我不便相告。”慕容复冷哼一声,挥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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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山大手一挥,说道:“费什么话,消息是慕容博给的,去雁门关的是玄慈,你们都是我家的仇人。慕容博不知道是死是活,那就由他儿子来还他欠下的债。”
萧远山对着儿子说道:“峰儿,你拿下慕容小狗,就看慕容老狗出不出来。我杀了玄慈,为你娘亲报仇。”
而他这样安排是有原因的,依照他的性子,无论是玄慈这些凶手,还是萧峰的养父母和师父都是阻止他们父子的障碍,可是他之前想要杀他们的时候被萧峰所拦。
萧远山怕萧峰会因为玄苦的香火情对玄慈手下留情,所以才会让他对付慕容复。
“是,不过玄慈方丈掌法高明,爹你小心。”萧峰点头答应,然后提醒道。
萧远山哈哈大笑,豪迈地说道:“放心,三十年前我杀他如杀狗,现在他也难缠不到哪里去。”
说完,踏上几步瞬间来到玄慈身前,呼的一拳就砸了过去。
而玄慈却毫无反应,只是双手合十,低眉顺眼已是决意赴死。
“不要!”一旁的叶二娘焦急地喊道,虚竹也是满脸担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