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的人终于到了,他们听到这里的喊杀声后,就赶紧跑了过来。可等他们赶到,谢家庄就被屠杀的只剩谢贤一人了。
“竟然是蒙古鞑子,敢在华山脚下行凶,师弟们,杀了他们,为民除害。”
鲜于通大喝一声,跳到谢贤身旁,拿回自己的折扇,就招呼师弟们动手。
“是。”
诸位华山弟子得到指示,于是齐齐动手。华山派虽然不是江湖中最厉害的门派,但也不是普通帮派可比的。
门下的弟子放在军中都是属于高手,所以哪怕面对着蒙古的精锐,这些华山派的弟子也是占尽优势。
对面的蒙古人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于是赶紧叽里呱啦地大声喊叫。可华山的弟子哪里有懂蒙古话的,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话。
然后还是一个懂汉语的人,用蹩脚的汉语快速的说道:“你们是那里的人,怎么敢干涉我们驻防军的剿匪?”
鲜于通知道这些蒙古人在屠杀之前肯定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进行栽赃陷害,这当不了真,所幸就不再理会他们。
“不用管他说什么,尽管杀。”
没过多久这群刚刚犯下屠杀平民罪过的蒙古人,就饮恨在华山派的剑下。
鲜于通看着坐在地上的谢贤,说道:“阁下节哀,毕竟生死有命,由不得人。”
谢贤却没有说话,俨然是一副心如死灰的表现。
“哎,真是福祸难料,这谢家庄怎么就突然遭此劫难呢?”鲜于通感叹地说道。
可突然间,一阵婴儿啼哭声传入耳中,仔细一听,竟然是来自谢贤身下的谢夫人怀中。
突兀的听到孩子的哭声,众人连忙将目光看了过来,而谢贤也似乎醒了过来,看向自己夫人的怀中。
只见谢夫人怀中已经被鲜血染红,谢贤将谢夫人的衣服拉开,众人连忙将视线移开,谢贤从谢夫人怀中将孩子抱了出来。
可以看到孩子的襁褓上已经沾染上了血迹,而且襁褓的侧面已经被利刃刺穿,但是万幸的是并未伤到孩子。
怪不得之前夫人之前一直在说英儿,原来是孩子还活着,谢贤心中想到。
他艰难的张开口,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那些护卫也在胸前抱着孩子,拜托各位替我看一看。”
几个人连忙走到几个护卫的尸体旁,将尸体翻了过来,查看他们胸前的孩子,去发现这些护卫怀中的孩子都已经被利刃穿透,没有了气息。
他们走回谢贤旁边,摇了摇头。
“哎,可惜我这孩子刚出生不久,就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个世上。”谢贤凝视自己怀中的孩子,悲戚地说道。
“节哀,虽然…哎,你毕竟还活着,还是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吧!”鲜于通想要安慰他,却有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
“嗯,咳咳。”谢贤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低头咳了两声。
“我已经命不久矣,可不可以拜托少侠一件事?”
命不久矣,鲜于通惊讶的看了谢贤一眼,却发现他的嘴角也在流血。知道他可能是受了内伤,于是赶紧伸手把了把他的脉搏。
然后面色凝重地说:“脏腑破裂,怎么会,明明没有很严重的外伤啊!”
“刚刚被划破胸膛,我自知已经是无药可救了。可我这孩子却不能无人照料,少侠可以帮我照顾吗?我愿意以全部的家财相赠少侠。”谢贤虚弱地说着,而且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
“这…好吧,只是我要告诉你,我叫鲜于通,是华山派的弟子。今日我就收这孩子为徒,保他一世安宁。”鲜于通犹豫一番,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他。
“多谢鲜于少侠,我名叫谢贤,我儿单名英,这是他的母亲王婉。”谢贤虚弱地说着,鲜于通甚至要靠近了才能听到他的话。
谢贤将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佩摘了下来,放到了谢英的怀里,然后低下头,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血红的唇印。
最后低声说了一句:“孩子,爸爸妈妈先走了,你好好活着。”头一低,气息全无。
谢英好像也知道了至亲离世,突然也大声的哭了起来。
鲜于通连忙将孩子从谢贤手中抱了出来,将他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从包裹中找出一件自己的干净衣服,将孩子从沾满血迹的襁褓中抱了出来,放了进去。
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对着师弟们说:“麻烦诸位师弟,将这里的尸体聚集到一起,都烧了吧!”
“是。”众人都走出去,搜集尸体去了。
没过多久,孩子就被哄睡着了。而师弟们也将四处的尸体都聚集在了谢贤家中。
“看看这里有什么可以带走的,都带走吧!”鲜于通对着师弟们说,“然后把这里都烧了。”
最后,夜空下升起了一把大火,将这一切全部烧毁,谢家庄毁灭在一场大火中,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孩子。
……
“谢英,这孩子就是我吗?”谢英声音沙哑地说道。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世,明明自己的脑海中不曾有这样的记忆,可还是不免有些悲伤。
鲜于通拍了拍谢英的肩膀,说道:“其实我原本是很犹豫的,可当是实在没有人能帮你们了。再加上我刚得知你师母不久前诞下一个女孩,而我又想要一个儿子,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多谢师父多年的养育之恩。”谢英跪倒在地,对着鲜于通说道。
“你这孩子,我们这么多年情同父子,你又何必作此姿态。”鲜于通叹气说道,然后立马拉起谢英,而谢英没了内力,自然不能抵抗,被一把拉了起来。
“那块玉佩呢?”谢英站起来问道。
“你忘了,你小时候就不喜欢佩戴饰物,所以被你卸下来了,估计是被放在你的房间里了吧。”
“好像是这样。”谢英摸着脑袋说道,脑海里好像有这段记忆。
“后来我也查过,是当时华阴的驻防长官听说谢家庄有巨富,所以派人来抢夺。”鲜于通又对十七年前的是事进行了补充。
“巨富?”谢英问道,能让当时的蒙古官员动心,肯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是你爹多年经商积累的财富,其实也没多少,那些都被我带回来封存了。等你回去就交给你,毕竟是你们家的东西。”鲜于通解释道。
“多谢师父,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骤然得知这些事情,你难免有些情绪,好了你先回去吧。”鲜于通明白谢英的情况,于是对他说道。
谢英推门出去,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倒在床上,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