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残片？做时间分析了吗？”


    庄森在数据板上找到了相关的文件和探索记录。


    “更精确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初步估计它的存在时间起步万年。”


    这还不包括星球在两个状态间切换时，可能存在的时间暂停因素”


    一名拥有‘异星考古执照’的专家组成员解释道。


    “等等！”


    在庄森刚要离开时，一名探针操作员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


    “呃……”


    操作员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惊呼没有出现在一个正确的时间——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竟然被自己叫停了脚步。


    “我刚刚在一处偏远的山谷上空捕捉到了一束独特的信号，它远离星球上任何大中小型城市区划所在地——这对我们的探索可能具有重要意义。”


    破罐子破摔。


    被临时分配到专家组进行工作的操作员深吸气后一脸的无畏。


    “记录下这束信号，然后进行规律分析并尝试破译。”


    专家组组长直接开口：“我需要确保当我们下去勘查时有一个安全的时间区间，不会被星球的变化给带到虚境里面去。”


    “我去准备解决后勤问题。”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庄森扫了一眼资料上标注了‘社恐’的操作员后，转身走向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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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真是一个奇妙的星系啊！”


    感受着刚刚结束超空间航行后，舰船前方出现的熟悉律动，一直紧紧盯着星图的灰羽不由得在内心中松了一口气。


    为了迅速抵达这里，在长达三天的紧张行程中，旗舰‘真理典范号’从未停下自己的脚步。


    从一个超空间航道端口出现，迅速启动常规动力驶向另一个端口：为了获得最大的航行速度，通讯阵列被主动关闭、护盾发生器的部分能量也被抽调。


    这艘冠以科考舰之名的统合部特制主力舰，保持了三天的静默航行。


    【不屈真理号请求汇合，他们已经做好了科考初期的一切准备。】


    大副的消息令灰羽的思索短暂从星系环境上抽离。


    “批准请求！”


    灰羽没有过多的废话，三天的静默航行给予了她充足的时间进行消化


    ——在没有外界讯息输入的‘小黑屋’环境下，她能够充分的吸收数次对古代文明遗迹科考所获得的知识。


    ……


    “你怎么看，庄森？”


    两小时后，庄森的国字脸便出现在了毁于的面前。


    他穿着一身舱内三防航空服，有着一次性护盾发生器的三防航空服能够提供充沛的临时防护以及不低于6个小时的真空环境下的生命支持，隐隐绰绰间数个身着白色实验服的身影组成了影像的背景。


    【“一个特殊的装置造成了星球在多个状态间来回切换的异常。”】


    庄森面容整肃，他将这次交谈视作一次对自己的考验，一场假期结束后的‘开学测试’。


    【“在观测到熔融态和陆地行星的状态后，在一天前我们又观测到了虚境行星态：紫色的迷雾围拢在星球的周围，我们因此被迫暂时从同步轨道上撤离。”】


    【直到现在。”】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灰羽轻轻拖动，将星图上的影像放大、并接入了环绕在星球高轨道上的探针摄像模块：


    整个星球的大气层都变成了深紫色，探针上的任何探测系统在对行星扫描时都出现了或失灵、或超出可探测范围的现象，多枚取样的小型飞行器在尝试性降落后都无影无踪、有去无回。


    “我需要星系内的本底灵能辐射的数据。”


    灰羽抬起头看向庄森：“准备进行联合探查，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有一个或多个人造物体导致了这种现象。”


    *


    联合探查是卓有成效的，尤其是当两艘特制型主力舰进行联手时，所搭载的探测阵列在数据链的加持下发挥出了‘1+1>2’的效果。


    【我们发现了三颗游走在行星大气散逸层的异常信号源，它们的灵能辐射背景是环境平均值的三千倍。】


    一个小时后，经过缜密分析研判，一份不出所料的报告出现在了两位舰长的桌面上。


    “三个信号源……这是刚好覆盖整个星球的最少数量。”


    阅读着分析报告的灰羽十分满意：这让她感到了某种满足，在简单翻阅与凝视之后，双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向着周围的投影开口：


    “你们预计这种状态将持续多长时间？这是一颗很有实地探索价值的行星。”


    【一到两个地球标准年，然后将会在三千个标准年后再次出现，我们的运气……很不好。】


    【每次在熔融态和陆地行星态之间切换后都会导致虚境的裂隙在星球上出现，而随着裂隙数量的增加形态切换的频率逐步增加……逐渐进入一个负面的循环状态，直到裂隙的数量多得引发了现实空间的破裂，虚境开始显化。】


    【随着虚境显化使得星球陷落，空间进入了自我修复的状态。但是在这些异常信号的作用下修复并不完全，留下的裂隙会接着导致行星进行状态切换——这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


    对于这份在不了解虚境等和灵能有关知识情况下做出的报告内容，灰羽有些纠结，但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你们的出色表现已经足以获得阅读灵能档案的权限。现在准备布置掠能阵列吧，趁现在虚境的活动刚刚开始、行星还没有完全陷入进虚境之中。”


    按照你们提出的处置方案一的办法，我们应该能将行星稳定在陆地星球的状态下，并获得一段不短的时间进行探索。”


    ……


    【掠能阵列工作正常，负载80%，未见目标能量下降。】


    “情况正常，稳定提升到100%，后备阵列做好启用准备。”


    无论是‘真理典范号’还是‘不屈真理号’的舰桥，此时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作为特制型号的科考舰，这两艘无论是体型还是各项数据指标都远超普通型号的泰坦级战舰。


    就以正在工作中的特制掠能阵列为例，它的瞬间出力足以抽空一整艘泰坦级战舰管道中的能量；而统合部常规的、批量化生产的制式阵列，则只能勉强清空目标星舰部分区域的能源。


    有得必有失，如此强而有力的阵列自然需要强大的辅助系统来协助运转；更何况这两艘科考舰上强而有力的阵列也不止这一个。


    因此，相较于统合部现役飞船的‘中心式舰桥布局’，‘真理典范’与‘不屈真理’号的舰桥更像一个星舰的舱段——它占据了舰船的五层甲板，60%的舰内空间都被分配给了舰桥。


    剩下的40%空间则被反应堆核心、维生系统等各种功能型舱室所共用。


    这就使得两艘科考舰上的船员们日常工作与生活都围绕着舰桥进行展开。


    无论是工作值班、还是去餐厅吃饭，船员们总会来舰桥中晃上一晃……即使有着更便捷的直达电梯，他们也会选择去舰桥‘中转’一下。


    【目标能量出现波动，请求提高工作负载！】


    两座全力以赴的掠能阵列在满负载后的工作效果是恐怖的，看上去以虚境为后备力量的三个异常信号源其中的两个的能量含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反映在现实层面上，两个淡紫色的漩涡出现在了行星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