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焰丹炉为高阶法器、小型丹炉,重三百六十二斤,需低阶灵石四千两百块,附赠火灵术和三个丹方。”
林行的神念锁定灵焰丹炉后,就见到了这丹炉真正的模样,以及对于这丹炉的详细介绍,他深吸一口气。
神念撤出,林行从怀里取出那还没捂热乎的储物袋。
他绕过玉璧,快步来到那朦胧光晕的法阵外,将这储物袋放在一座白玉石雕口中,神念也随之探入其中。
不多时,他再次将储物袋从白玉石雕口中拿出,其内的灵石已只剩六百块,而那朦胧光晕的法阵内,一座火红色的丹炉飞上半空,滴溜溜一转直奔林行而来,林行顺势伸手接住。
三百多斤的重量,压得他一个趔趄。
随着丹炉飞来的还有一块玉简,这块玉简颇为小巧,其中就是那火灵术,以及刚刚林行选定的三个丹方。
他不及细看,直接将灵焰丹炉和那玉简收入储物袋,就欲转身离去。
“这位道友……是炼药师?”
那银发白眉的女修鼻子耸动一下,似是嗅到了什么味道,突兀出言。
林行的脚步微顿,他霍然回首。
却见那女修已贴在他的身后,美目灼灼的盯着他。
往后疾退几步,林行站定身形,虚眯双目,直视女修的眼睛,不卑不亢的回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个叫司徒勘的,是道友所杀吧?”余璇笑吟吟的看着林行,亦步亦趋的逼近,“道友身上有融血丸的味道。”
林行闻言瞳孔一缩,就欲将储物袋内的符宝摄出。
似是察觉到了林行的杀意,余璇的神情略有古怪。
她看着近在迟尺的银面:“我乃紫炎派的内门弟子,凝气大圆满境界,这位道友当真有把握与我为敌?”
林行心头一窒。
少顷,他将杀意收敛起来,对余璇抱拳道:“道友修为远超刑某,刑某自不敢造次,那司徒勘确是刑某所杀。”
“道友意欲何为,不妨言明。”
此时的林行低眉顺眼,人畜无害,就连敛息诀都撤去了,将自己凝气六层的修为暴露无遗,似没有半点设防。
余璇退后一步,脸上的笑意收敛。
咻!
一块火色的玉符,被余璇甩向林行,林行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却见那玉符上,携刻着一个大大的‘仙’字。
“这枚升仙令,道友收好。”余璇转身站回玉璧前,“一年后,拿着这枚升仙令,参加紫炎派的入门大典。”
“若能入门,替我做一件事。”
“不能入门,替我做三件事。”
林行看着站回到玉璧前的余璇,听着这银发女修的话,胸膛微微起伏,他平静的回问一句:“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没得选。”余璇斜瞥了他一眼,“你的身上已被我种下灵印,若不听我的,天涯海角,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林行心下一惊。
他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想到此女的修为莫测,即便她在自己身上种下灵印,自己能够发现的几率也不大,林行的心中就释然了。
左右无法匹敌眼前女修,那他林行,除了听之任之,没有其他的选择。
“哼!“林行冷哼一声,撂下两句话转身就走,“一年后紫炎派的入门大典,刑某必然赴约,道友大可放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行认怂的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他离开了售卖法器长廊,来到那售卖阵盘之地,晃悠一会儿,强忍着肉痛的感觉,又购置了两座大型阵盘。
其中一座阵盘上,篆刻着名为风雷阵的法阵,花了林行一千六百块灵石,至于另一座则是名为八门迷阵的寻常幻阵阵盘,花了林行一百二十块灵石,此时他只余下不到三百块灵石。
在售卖各类丹丸、丹药、灵药的长廊内,他又拿出一百块灵石,购置了一瓶黄龙丹,用以突破凝气六层后期。
他的家底几乎已然掏空。
当林行在这处长廊中遇到凌虚子的时候,他都有种将那五块灵石要回来的冲动,不过也仅仅是冲动罢了。
此时凌虚子在一块玉璧前,咬牙切齿的满脸纠结。
林行走过去拍拍凌虚子的肩膀,凌虚子睁眼一瞧,当即换上一副得见挚友的激动神情,当然大半是装出来的。
林行与凌虚子两人不过几面之交,何来挚友之说?
“凌虚子道友,不知那梅花庄主,是何等样人?”林行说着,从怀里另一个装着杂物的储物袋里,摸出两瓶没用的精气丸,随手就丢给了凌虚子。
凌虚子接过来一看,眼珠子都瞪圆了。
他打开瓶塞,顿时闻到其中沁人心脾的药香,看向林行的目光如见天人,竹筒倒豆子般的将梅花庄主之事,尽他所能的告知了林行,而后欣然应林行之邀,与林行一同出了正阳坊。
……
两日后,正阳府城,熊家堡驻地。
连绵成片的屋舍,在秋雨下若隐若现,天空乌云汇聚,远处天地一色。
林行站在窗边。
据他从凌虚子那里得到的消息,如今正阳府的野火军,以幕后人物梅花庄主,选定的一个叫石应龙的人为首,这石应龙上位不到一年,麾下号称二十万大军,和燕国军队隔着沧水对峙。
如今整个正阳府已不再归于燕国统御,世事变迁就是如此之快,往往修士一个闭关,人间已然风云变幻。
林行是非入局不可的。
他在那个未来里,听闻的是个叫范长天之人,最终率军推翻了燕庭统治,而这范长天,据那个未来里的林家后人所说,是已经死去的范友之子。
他觉得自己,应当促成那个未来。
不多时,身着蓑衣的几道身影,在凌虚子的带领下,来到林行身前。
屋内生着火炉,很是暖和。
林行来到火炉旁坐下,复杂的目光,在穿着蓑衣的几道身影上扫过,停留在一张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脸上。
这张脸的主人,被林行的目光注视,心中有些恐惧,不由得低下了头。
一旁的佝偻汉子,有意无意的挡在他身前,对林行和凌虚子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