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知道,金令主的内劲很强大,用剑气如此硬碰硬,自己决不是对手。不管怎么说,自己才十几年功力,而对手足有七八十年功力,而就在刚才她已经用了几次剑气,还没来得及恢复呢。
金令主两次出手,显然都是内家功夫强,外家功夫差了许多。
而其实自己因为酷爱兵械,外家功夫自然更胜一筹。
再者,金令主年纪这么大,筋骨四肢都不可能还如年轻人这般灵活。
沈清月想干就干,首先用沈家剑法,挑衅金令主,利用移形换影游走在金令主周身,长剑不断朝金令主身上招呼,又用七星剑法,虚实并进,最后是不正宗的游龙剑法,多声东击西。或三种剑法招式掺杂混合使出。
金令主只觉眼花缭乱,因为看不清,他只好广撒网式,而广撒网式的招式都必须身体灵活柔软。
他勉强挥舞长剑,红色剑影在金令主周身无死角划过。
很好,沈清月要的就是这样,自己几乎不费什么力,利用声东击西,虚实并用,便不断消耗仇人的力气。
金令主看出沈清月的意图,突然他不再挥舞他的剑。
当下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于眼中。
当沈清月剑刺来跟前两寸的时候,金令主才稍微移动脚步,刚好避开。
倘若是虚招,只要没有刺到近前,金令主便不动作。
彼时,沈清月又使一虚招,出剑时,她晃了一下剑,长剑如同灵蛇出洞,蹿向金令主。
金令主并没有惊讶,也还是不动作。
相对来说,所有的虚招还是慢了一点,杀气弱一点。金令主不可能不知道。
眼见剑尖离金令主只有三寸,沈清月见金令主不上当,准备撤招,她犹豫了一下,撤回五分,猛地又刺了下去。
虚招陡然变实招!
果然,金令主没有料到,生生挨了一剑,但是只是刺入金令主左胸不到半分,金令主已经反应过来,现在已经躲避不了,于是他快速后退,并挥剑击开沈清月的剑。
金令主果然是久经沙场,受了这一剑毫不在意,击开月剑时顺势搅动手中剑,很快便缠住月剑。
沈清月心中顿觉不妙,她若想不倒办法抽身,很快就会变主动为被动,将处处受制。
金令主劲力之大,与沈清月猜测的相差无几,果然,月剑只能被他的长剑带着走,而且他越搅越快,力道越来越大。
沈清月知道这样下去,马上就要削到自己的手腕,若不放手,自己这只手就会没了。
而且,如此被动,她已经没有机会将内劲运用到手上。
月剑,还是脱了手。
但是,沈清月迅速顺着金令主挑剑的方向翻转一周。
抽出了手,于是也就借转身之际运劲,并且右手再次抓住自己的剑柄,稳稳当当握住剑,再顺势转身第二周,已经来到金令主左侧。
金令主也嗅到了危险,他的剑猛地往左身侧一竖。
两剑相交,沈清月狠狠把剑拉了过去。
嘶拉一响,火花溅了金令主一身。
火花过后,金令主赫然发现,他的剑出现一道深深的豁口。
他那一直不曾改变的惟我独尊的脸色有了些苍白,不知是怒了,还是别的?
而沈清月的月剑双锋却变成了单刃,就在刚刚这一拉,把金令主的剑身拉成一道豁口的同时,她的剑锋也被刮平。
虽然心疼自己的剑但是三个回合下来,她也没落下风,反而那金令主还受了一点伤。
只是,相比身上的伤,这金令主更在意剑上的豁口。
“臭丫头,你的本事也差不多都使出来了,接下来看本令主怎么收拾你!”金令主怒吼着便挥舞手中暗红色的剑。
沈清月来不及思考,举剑便挡。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感到一阵眼花。中毒了?
不知怎的,金令主剑挥出的同时,人已经来到沈清月的跟前。
幸好,沈清月没有犹豫便提前挥剑挡住。
但是这一剑威力着实太强,震的虎口,手臂发麻不说,整个人被击开一丈开外。仟仟尛哾
若非被墙壁挡住,怕是得再退有一两丈,才能将剑身传来的劲力卸掉。然而现下即便是被墙壁挡住,后背也被撞击得生痛生痛。
沈清月未来的及反应,金令主又如刚才一般,瞬间正当腰腹斩来。
沈清月仍是保持刚才的举剑挡上三路的动作,已经来不及挥剑相迎,身后又抵靠石墙,挡不住,退不了,躲不开,她只在心中暗呼:大哥哥!然后奋力将剑挥下。
瞬间,她眼前一黑,隐约她见到血光大作!
又是“啪”一声,金令主飞出一丈外。
而这时那两名金甲卫也早已倒地不起。
又过了些许时候,许是外面的人终于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了,便从外面打开了大殿大门。
梁乙埋还在门外得意了一番,才命侍卫们进入大殿查验。
在梁乙埋看来,他精心布局终于成功了。
梁乙埋领着侍卫们进入大殿寻找了一圈后,他大为诧异。
“给我找,一定要找到沈清月和那老不死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梁乙埋怒吼着。
侍卫们不敢迟疑,连忙分头在大殿的每个角落里搜寻。
可是地上只有全部金甲卫的尸体,和到处血迹斑斑,却不见沈清月和金令主的踪迹,包括他们的剑。
侍卫中两人不仅诧异,还非常焦急。
二人在金甲卫中不断搜寻,他们揭开每个人的面具。
当揭开那两个没受伤的金甲卫面具时,竟然一个是左进年,一个是李金昌,这个小侍卫举刀就砍,可怜左进年连哼都不哼一声就去见了阎王。
小侍卫正要去砍李金昌,被另一人拦住,悄声说:“我们还要指望他找到月儿!”
这一幕正好被梁乙埋看到,带着满脸怒气走了过来,他只认识左进年,只道左进年是金令主的左膀右臂。
“谁让你擅自杀了他?”梁乙埋冷着脸,盯着这个小侍卫,而小侍卫手中还握着带血的刀。
小侍卫紧张极了,他握刀的手有些发抖,但是蜡黄色脸上,却看不到什么变化。
“启禀丞相,他看到左将军突然醒来,怕左将军要对丞相不利,才杀了左将军!”一旁大胡子侍卫赶紧上前说。
梁乙埋将信将疑,盯着二个侍卫看了半天,又盯着地上的左进年,再看了看李金昌。
众侍卫都来回禀什么也没找到。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令几名侍卫查看已经燃尽的草辫子。
又召来一名御医,道:“看看他们是否中毒!”
果然,御医查看了一番,才报,大殿里没人中毒,只是中了迷子。
梁乙埋直觉得脑中嗡嗡作响。
他看着唯一一个没有死的人,喝道:“把他绑起来!”
梁乙埋只能寄希望于这人身上,这大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乙埋让人将大殿清理干净,再搬来一张椅子。
再使人将李金昌弄醒。
李金昌从浑浑噩噩中醒来,见面前坐着一文仕,他认得这人,正是梁乙埋。
李金昌被几名侍卫按住,他想挣脱,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着。
“梁乙埋,你最好立刻放了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梁乙埋闻此言,便知这个金甲卫身份不一般,原本还因小侍卫杀了左进年,失去了一个活口而愤慨,没想到这个也是一样的。
但是突然没有了金令主和沈清月的踪迹,而心中没底,他须要尽快找到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