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后,还是高兴的太早了。侍卫们一个个倒下,梁乙埋不得不出手,他提起剑穿过人群,迎上沈清月。
梁乙埋刚刚与凤天雷拳脚相对时的从容不迫瞬间没有踪迹。
凤天雷和虞子湘看傻了眼,尤其是凤天雷,自己与清月郡主的差距竟这般大?
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三人,其中领头那人,他们都认识,就是那迎亲队伍的将军,侍卫们都呼他左将军。
“左将军,你可算是来了!”梁太后从进门一直那么端端正正站立在那门前,就是凤天雷一爪逼去,她都面不改色,未曾后退一步,这会见到左将军竟然迎了上去。
虞子湘眼见这梁太后对左将军是满脸堆起笑容,不由得深感奇怪。
这梁太后可是真正主宰西夏的人,她怎么会如此放低姿态,完全没有太后该有的威严。
虞子湘还在揣测,左将军也不多言,直接提剑往凤天雷这边走来。
凤天雷休息了一下,也差不多了,并不惧怕这左将军。
“来时路上,便想着找个机会与左将军较量一番,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虞子湘用力握了一下凤天雷的手。凤天雷才兴奋的情绪立刻冷静下来。湘儿在给他暗示,方才因为冲动,浮躁,差点上了大当,这回可不能再吃亏了。
左将军冷笑了一下,“久闻天雷掌凤天雷。”
虞子湘再次揣测这左将军久居西夏,是怎么识得天雷哥的?
凤天雷听了左将军的话,正得意,却听左将军冷哼一声,道:“不过如此!”
凤天雷脸色一阵古怪,喜也不是,怒也不是,差点憋出内伤。
“是的,我天雷哥不过如此,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虞子湘忍不住冲着左进年骂起来。
“你说什么?”左进年冷冷地问。
“本来就是,你与我天雷哥年纪相仿,各方面也是相差无几,你若是比我天雷哥强,你为何用兵器欺我天雷哥徒手?”
虞子湘说这话显然有些耍无赖的架式,凤天雷以掌法见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左进年自然也知道。
“我不屑欺他!”左进年果然怒了。
“那好,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徒手!”
左进年却提着剑不放,但也不上前。虞子湘的话还是起了作用的。
梁太后见状,突然发话,道:“左将军,你替下丞相,让丞相徒手与他再较量一番。记往千万不要伤了清月郡主。”
左进年应了声“是”便一剑拨开沈清月和梁乙埋的剑。
只是待到梁乙埋皱眉头退下时,什么都晚了。凤天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梁太后捉住了。
梁乙埋暗叫不妙,提剑便朝凤天雷刺来。
“不要轻举妄动!”凤天雷右手化作鹰爪捏住梁太后的脖子,得意地露出一口白牙。在梁乙埋稍有动作时鹰爪立即收拢了些。
左进年与沈清月几乎同时撤剑。王兴也退到沈清月身旁。
沈清月总算是松了口气。因为穴道被封,又经此一战,双臂酸软无力,指掌再也无力握住长剑,她只好以剑当拐,拄在地上,稍作片刻歇息。
梁太后不愧是西夏主宰,此刻已经被凤天雷牢牢钳制双臂,稍有不慎,喉咙就被人捏碎,仍然是面不改色。
梁乙埋见妹妹如此镇定,自己也稍微冷静了些,眉头一皱,眼神微敛,开始筹谋划略,如何救身为太后的妹妹。
沈清月深吸一口气,拉着王兴迅速绕过左进年和梁乙埋,与凤天雷虞子湘站到一块。
“凤大哥,子湘姐,你们快带梁太后离开!”沈清月双目如两柄利剑直指梁乙埋和左进年。
二人不敢妄动!
“我们一起走!”凤天雷道。
“不要犹豫,再不走,就全部留在这里。”
“郡主的功夫比我高,你和王兴带着梁太后走!我们断后!”凤天雷脾气虽然暴躁,但他也很憨厚,其实这时他是想,沈清月无论是武功还是身份都不应该留在西夏,回到榆林自然能有一番大作为,而自己武功低微,身份也卑微,将来也不堪大用。
可是,虞子湘却拽着他走,“天雷哥,听郡主的话,我们走。”
“湘儿,郡主留在这里会没命的!”
“凤天雷,你还当我是郡主,就听我的,再说,你忍心让湘儿姐姐陪你一起死吗?”沈清月有些恨铁不成钢。
虞子湘突然气不过道:“凤天雷你这榆木脑袋,亏你还读了十年书,怎么这般不知变通。郡主不会有事的!”
凤天雷被这一顿吼,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只是双腿不再如方才那般坚决,开始随着虞子湘手上传来微薄力量而往外移去。
梁乙埋却完全懂了虞子湘的话。
梁太后也懂了。
“兄长无需太过忧虑,妹妹不会有事的!兄长只要暂时替妹妹完成未尽之事便可!”梁太后的声音越来越远。
凤天雷为了方便带梁太后走,及时封住了她的穴道。
这两人一口气跑到宫门处,此时夜渐深,各宫中宫人因为到了宵禁时间,都已经安安分分歇息了去,偶有巡夜士兵,只是一路有梁太后做人质,很顺利便出了门。
出了西夏皇宫十几里,凤天雷和虞子湘才歇下。歇息时,虞子湘故意与凤天雷拉开距离,凤天雷也没有要示好。两人就这么各自看着漆黑的夜空。
梁太后仍是一脸从容不迫,看着凤天雷和虞子湘两人一路都不说话,一脸讥诮的笑容。
虞子湘似乎感觉到梁太后的讥笑,愈发生气,“不过是阶下囚,还有心情笑话别人?”
“落入你们手中,本宫无话可说,只是,本宫知道本宫一定会活着的!”梁太后仍是笑着说道,只是笑得不光是讥讽,还有一半自信。
虞子湘没因梁太后的话生气,反而如释重负,“这倒不假,正如我们清月郡主!那就暂时委屈你高贵的身体了!”
虞子湘的话,令梁太后有些感慨。
同样是虞子湘的这话,亦令凤天雷吃了一惊,他连忙转过头,看着虞子湘。“湘儿是说,梁相不会杀郡主?”
梁太后不再讥讽他们,也不想多说什么,因为穴道受制,四肢动弹不得,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闭目养神起来。
虞子湘看了一眼梁太后,才对凤天雷说:“不仅如此,梁相还会好生伺候她的。”
梁太后没有睁开眼,更没有说什么,但是虞子湘知道若是白天她脸上绝对会有变化。
“为什么?”凤天雷却仍是不解。
“原因有二!”虞子湘说这话时又看了梁太后一眼。.qqxsΠéw
这回梁太后开口了:“你不用看我,你说你的,影响不了我!”
虞子湘只觉得好笑,她明明就是竖起耳朵在听,嘴上却死不承认,“是吗?可是我说的两个原因,其中一个,你也绝对不知道!”
梁太后脸上应该又动了一下,但她仍是闭着眼睛道:“这么晚了,本宫要休息了,什么都别说了!”
虞子湘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道:“唉,只可惜,我这个人呀,心中有话藏着不说便难受,主要是肚子胀。所以梁太后啊,小女子只能趁着您还没睡着先说了,免得等过一会,你睡着了,我再讲,把你从梦中吵醒,岂不更加不对!”
梁太后不耐烦地道:“你赶紧说来!”
虞子湘才收起笑意道:“其一,梁相爷和梁太后一样不喜欢那左将军,对不对?”
“算你聪明,仅凭今夜这一时半刻的观察便看出来,不简单,不过,这与兄长对清月郡主是善是恶有和干系?”虞子湘的聪明倒让梁太后想听听她的见解。
“梁太后养过狗吧,如果没养过,也应该见过,正所谓,狗仗人势,这个左将军不会平白这般目中无人,他定是有一个让他觉得比梁太后,梁相爷更厉害的主人!”虞子湘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而是仔细感受着梁太后的情绪变化,好证实她的话对与否。
果然,她的推测是对的,梁太后十分惊讶,又假装镇定道:“丫头,你只是猜测而已!”
“太后先别管小女子是否猜测,再来听其二吧!”
“其二?”
“其二就是,天雷哥其实与梁相爷的徒手对决并没有输!”
梁太后倒是十分疑惑,“这怎么可能?”
凤天雷更是从石头上“噌”地弹起来,“湘儿,你说什么?”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梁相爷第一掌以右手与天雷哥相对,那时他的右掌已经中天雷掌。”
“这,我怎么不知道?”
“天雷哥,这中间关乎天雷掌的一个秘密,我以后再同你说。”
凤天雷瞧了瞧梁太后,点了点头,但心里忍不住好奇心泛滥,东猜西想。便也没有再听虞子湘讲了什么。
梁太后却十分着急,道:“丫头,你把话说清楚,我兄长现在怎么了?”
“他两条手臂都快报废了!”虞子湘看梁太后如此在意兄长,听到她这话一定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