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陈海生心生恐惧,她身上有很明显的肃杀之气,似乎她面前有一群狼。
“我能有什么事?我要尽快报仇,好回昆仑山在师父师母跟前尽孝!”沈清月倏地起身:“表哥,告辞!”
沈清月从陈家庄大门外左侧的马厩中牵出自己的马,也不管其他人,自己独自策马而去,据廖尚武逼问她的话里得知,丐帮总舵在蔡州城。
“月儿,月儿,你还没吃早餐呢!”陈海生赶出来的时候是对着一路的扬尘叫唤的。他只好气馁地找到祝华浓,并给让祝华浓把自己给她准备的衣物和盘缠带去。
祝华浓也没明白师妹怎么那么急着走。于是祝华浓与虞氏兄妹,凤天雷,廖尚武几人仓促吃完早饭,带上陈海生让人准备的干粮,也急匆匆出了陈家庄。
祝华浓一行五人,赶上他们来时的马车,慢悠悠离去。
沈清月骑的马日行千里,从山海镇到蔡州城顶多两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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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梁城,城西,成王府里。成王爷与宗泽正在书房中密谈。
“爹,您可算回来了,欣儿刚练会了一套剑法,我练给您看!”
九岁的宗欣拿着木剑闯进书房中,欣喜若狂地冲向父亲。
“欣儿乖,爹和外公有要事商量!”宗泽原本与成王赵侑正在边对弈,边说着话。
“那爹您和外公商量好了,莫要又走了,一定要看欣儿练剑好吗?”小孩子双眼里满是对父亲的眷恋。
“爹答应你,一会儿一定看你练剑!还要听你背诗!”宗泽起身给了孩子一个拥抱。
宗欣听话的出去了,却没有走开,而是满怀期待地坐在书房门口。
里面爹爹和外公说的什么,他也听不懂。
宗泽从怀中掏出几个一模一样的令牌,与在陈家庄拿出来的一般无二。
“王爷,便是这种令牌,不知道朝中有哪些人有,这次我们就来个浑水摸鱼,您将令牌赠送给几个交好的大人,让他们作为挂饰,挂在身上,然后再宴请各位一品二品相聚,若他们也有令牌,必然心中生疑!到时我们只要悉心观察总能察觉到!”
“好,就照你说的办!”成王爷此时的须发半白。
“王爷,那宗泽这就先去把这黑令牌送给韩大人,张大人,时大人,三位大人!”宗泽说完就要出门。
打开书房门,宗泽一阵心酸。儿子小小的身影就在眼前。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宗欣连忙起来,抓起地上的木剑,小小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爹爹,你终于和外公说完了,爹爹教我新的剑法吧!”
“爹爹有事忙,一会儿回来再练,听爹的话!”
小孩儿听到爹爹又要去忙,一双大眼睛里的星星变成水汪汪的蓝月亮。
成王爷的声音在宗泽身后传来:“宗泽,你把令牌拿来,我让冯大去送!你在家好好陪陪欣哥儿!”
“王爷,这?!”
“瞧我的乖孙子,一脸可怜样儿,你这做父亲的可真是做的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于自己的儿子!”成王爷愤慨地说着并朝宗泽伸开手。
宗泽这才恭恭敬敬地把三块令牌交到成王爷手上。
“好好陪陪我欣哥儿!”成王爷拿着黑令牌叫来侍卫长冯大,命他去送令牌,并记得交待让他们本月二十八前来赴成王爷宴时将此令牌挂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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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州城东郊,时逢夏至小暑交替,又值正午,鸣蝉声嘶力竭。
丐帮总舵,仍是人来人往,只是这些人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乞丐匆匆忙忙跑进屋,正好撞上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乞丐。
“邱长老,邱长老,不好了,城里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扬言要挑了我们丐帮!”qqxsnew
“是一群什么样的人?”驼背乞丐一把将手中的棍子扎在地上。
“不清楚哎,只是听他们都说得蜀地的话!”女乞丐说。
“那他们有多少人?”驼背乞丐挠着脏胡子问。
“差不多有二十多人呢!”
“这么多人,也不清楚武功路数?”
“我看到他们其中一个人一掌拍穿如意楼的四方桌子!”
“那这功夫不弱!待我去瞧瞧!”
“别别别,邱长老,您应该把五大长老都叫去,这样才能显示我丐帮人才济济啊!”
“嗯,你很聪明,叫什么名字?以后就跟着我,平时出出主意,不用整日餐风露宿,在外面乞讨,怎么说还是个姑娘,以后我给你说个好媒,嫁个好人家!”
“多谢邱长老赏识,多谢邱长老赏识,小的叫何田田,以前家里穷,就希望有田种,所以就取这名字!”
“莲叶何田田,这名字好,走,我去找其他四位长老,你拿着我的棍子去召集一些人,最少要四十个人,我们一起去把那群蜀地人赶到蜀山去。”
这女乞丐何田田连忙接过那扎在地上的棍子,不就是普通的木棍吗?只是棍子大头上雕了一个邱字。
何田田拔棍子时用了蛮大的劲,才拔出来。
何田田拿着棍子去召集人马,邱长老去找吴,贺,谢,李四位长老。
小弟子们好召集,何田田很快把留守总舵的全部弟子都召集起来了,足有百把人,大家都等在门口,大约等了有个把时辰。
这百把人不急,何田田有些着急,对大家说:“大家先等一下,我去看看长老们准备好了没?”
“何姑娘,你去吧!”人群中有许多人认识这新加入丐帮的姑娘。
这何田田因为是女子,在街上行乞比身强体壮的男人讨喜,又会说乖巧话,有钱人总愿多给点。她乞讨来的都分给帮中兄弟,帮中弟子也因此喜欢与她打交道。
何田田沿着屋檐直走,转个弯,便到了叶长老的住处。她先敲了下门,“叶长老,叶长老!”半天无人应,门又未落锁,她便轻轻推门而入。
贺长老的住处极其简陋,只有一只箱子,一张床和一方小桌子。
何田田打开箱子,里面只有几件破衣裳。衣服没有叠好放置,何田田伸手去翻找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她又在只铺了一张草席的破床上翻找,提起臭哄哄的草枕头,她都不放过,用手指拨开看里面。又掀开席子,下面只有几块木板,也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床底下是两条长凳扛起来的。
何田田快速将房间里还原,心里犯起嘀咕:这也太寒酸了吧?
何田田来到吴长老的房间,正好看到五位长老一起出来,吴长老衣着整齐地最后出来,从怀里摸出铜锁将两扇对开小门锁上。
何田田连忙迎上几位长老,“五位长老,弟子们已经集合在门口等候,就等长老们一声令下!”
“你叫何田田没有错吧?”邱长老接过何田田递上的棍子,“你再对吴长老说说你见到的情形!”
何田田口中答了句:“是!”心里想:原来是这姓吴的从中作梗,费了大家这些口舌!
何田田正要将刚才与邱长老说的那些再次道来:“…”窄窄的弄道里又匆匆跑来几个小乞丐,“不好了,有群外地人在城隍庙叫阵我们丐帮!”
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头发花白的贺长老连忙问:“他们有多少人?”
“人不多,只有三十来人,但是他们个个身强体壮!”小乞丐们争着说。“把我们十几个小孩子都赶了出来”
“还等什么?我们快带着弟子们去城隍庙,连一群小孩子都欺负,这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李长老是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体形高大,穿着的衣服袖子短了一大截,裤腿也短,快上了膝头,身上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
何田田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心道:这衣服破成这样,稍微补一下也好过衣不蔽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