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一脸嫌弃地绕过陈都鹏便坐在门口右手边一最末座,祝华浓与她紧挨着坐下。对面次座,三座四座五座都有人,三座四座便是两个吐蕃人。五座是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多点年纪。
“梅姑娘,你的位子在前边!”陈都鹏躬身相请。
“陈庄主,你这低头哈腰之举倒是熟得很!”沈清月冷笑着道。
陈都鹏不恼,道:“梅姑娘哪里话!只有姑娘这般武艺高强,义薄云天之能人,陈某才打心底里钦佩,低头卑躬实非自觉之举!”
沈清月拿起茶几上的一块点心,“陈庄主,这没有毒吧!”
“陈某今日诚心待客,怎会使那卑劣手段?”
沈清月实在饿到不行,看了看对面几人的茶几上,便道:“陈庄主,我要吃他们面前的!”
沈清月此话一出口,原本就看着沈清月的那几人,眼中一亮。
陈都鹏却不敢回头看,擦着额角渗出的汗,道:“梅姑娘,这所有的点心都是一样的,别无二致。”
沈清月看陈都鹏的样子,他对那几个人的敬畏远比对自己的要来的真实。
“这位大叔,您应该没那么小气吧?”沈清月冲对面次座那人抱拳。
那人正是与祝华浓交过手的,并约定要在今天再比一场。
只见他笑了笑,道:“当然!”然后抓起一盘点心抛了过来。
沈清月左手一抬轻巧接住。往茶几上一放拿起一块便吃,并让祝华浓也吃!
正吃着,只听那人道:“不够的话还有!”说音未落,另一只盘子速度极快地飞了过来。
沈清月抬起右手接住,沈清月接住的时候,手指有点发麻,只是盘子当中裂开,沈清月手指夹住一半,另一半仍然飞了一下才和点心落了一地。
沈清月冷笑一声,抓起自己茶几上的盘子,运足六成劲力抛了过去:“有借有还,还给你!”
那人似乎很容易接住了,只是盘子中的点心撒了他一脸。
只见那人脸都成了绿色。
祝华浓看出师妹抛盘子之前晃了一下,盘子和点心才会分开。莫非这就是她说的以柔克刚?
那人被沈清月戏弄,本要发脾气,却又强自忍着,缓缓笑着:“梅姑娘功夫果然了得,若能得贵人相助必能成大事!”
陈都鹏站在旁边干笑了一下,见他们没在动手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才坐稳,就听沈清月边吃边问,“陈庄主,这样的大日子,怎么陈夫人也不来?我甚是挂念夫人酿的桂香明月酒,不知道能不能喝上一杯?”
陈都鹏脸色大变,半天没出声。
他旁边那人猛一拍桌子,“陈庄主,还不拿酒来!”
陈都鹏连忙召来阿和,“阿和,快去取酒来。”
沈清月觉得那人虽然有喧宾夺主之嫌,但是拍桌子是在替陈都鹏解围。还有那吐蕃和尚和王子与他们那么贴近,堂堂吐蕃王子和吐蕃国师都甘愿屈居他之下,他会不会是吐蕃和尚口中的金令主呢?
还有那第五座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不与旁边的吐蕃人交谈,只是兀自饮茶,慢嚼细咽地吃着点心。还有那边首座是空的,难道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人物?
沈清月吃完了那一盘点心道:“大师,我们的点心不够吃,你那里若是不吃,可否给我吃!”
那吐蕃桑普王子从没见过如此猖狂的女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清月,“好吧,给你吃!”
吐蕃国师便要端起盘子送过来,桑普王子喊了一声“等等”,和尚又退了回去。
桑普王子拿起其中一块点心,道:“小妹妹,我帮你尝尝看有没有毒吧!”于是他咬了一口,说了声:“没毒!”便将那块点心放下,又拿起另一块咬一口,又称:“没毒!”又放下了,再拿起一块…
众人全都用恶心又好笑的表情看着桑普王子。
沈清月看着大和尚端来一盘子弯弯的月亮,腹中直翻腾。仟千仦哾
这时,那对面的年轻人端着点心走过来,“梅姑娘吃我的吧!”
沈清月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盘子。
那年轻端走那一盘弯弯的月亮,递给他身后的丫鬟,“拿去倒掉!”
那丫鬟应了声端着盘子就离开了。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沈清月起身抱拳相谢,不管他身份为何,别人替她解了围,当然要谢。
“在下,李玉晗!”
“原来是李公子!多谢解围之恩!”沈清月打心底里记住他的名字。
“梅姑娘客气了,姑娘刚才掷盘子那一招好精妙!”
次座上的大汉听了叹了口气!好个臭小子,敢说人家比自家人厉害?
“沈清月姑娘到,宗泽公子到,小雷神凤天雷公子到,潇湘虞氏兄妹到,丐帮少帮主廖尚武公子到。江南第一刀方力觉方大侠到!…”陈家庄大门口有护卫大声通传着。
沈清月很兴奋,没想师妹给她带这么多帮手来了,忍不住向外张望。
梅滢雪急着想见到师姐,一路小跑进了前厅。
沈清月立刻起身一把抱住梅滢雪,道:“妹妹,你看这位是谁?”沈清月指着祝华浓特别兴奋地道。
梅滢雪把祝华浓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三遍。“姐姐,这位大叔是谁?”
“什么大叔?是我们的大师兄!”
“大师兄?”
“嗯,妹妹,我们以后再聊吧!”沈清月拉着梅滢雪就在大师兄旁边坐着。
梅滢雪见到茶几上有精美的点心,抓起来就吃,把沈清月吓了一跳,还好没毒。
梅滢雪好奇地环视了一圈,斜对面李玉晗低眉顺眼地喝着茶。
“咦,你不是那个醉鬼?”梅滢雪想把对面那年轻人看清楚些,指着李玉晗道:“你抬起头,我看看!”
“我记得,有人喝得比我这个醉鬼更醉!”李玉晗抬起头迎向梅滢雪。
梅滢雪笑了起来,“我们真是有缘!”
沈清月却为梅滢雪担心,对面几人虽然表面好坏有别,但是他们都是陈都鹏的东厢客人,是有勾结,现在可以确定陈都鹏坏透了,这李玉晗再好也是坏人。
沈清月的面前缓步走过一个白衣书生,他抬手向在座各位一一拱手行礼。沈清月见对面座上那几人脸色凝重,他们似乎怕这叫宗泽的白衣书生。
沈清月正好奇着,那白衣书生转过来向师兄和自己行礼。
祝华浓连忙起身还礼,沈清月不懂文礼,见师兄拱手行礼,也连忙起身,学着师兄的样子行拱手礼,样子有些笨拙。
屋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洒在那一袭白衫上,明明是白色,落在沈清月的眼中,却是光彩夺目,更像天上下来的神仙一样,令她不敢直视。
可他却不肯放过她,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头发上,肩膀上,还有那因难为情而搓捏的拳头,这双手是怎么抓住王珂的长矛的?这双手是怎么劈开石闸门的?月儿,你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