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风驾车来到衙门前停住,跳下车走向车后。
道士模样的马骝三依然晕躺着,只是手脚被捆住了。
车子停在金爷院子里的时候,方一叶叫人将其捆缚。
岚风拽起马骝三,一巴掌把他拍醒,“起来!到家了!”
马骝三猛地睁开眼,大惊问道:“啊??到哪里?”那
转头一看,却是在县衙门口,瞪大的鱼眼珠子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双膝一软,欲要跪倒,紧张的哀求道:“不、不、不!大侠,别把我带进去,求你了,请求您放过我吧!我错了!大侠,求你了..”。
岚风阴阴一笑,道:“来都来了,不进去坐会儿嘛!”说着,扯开马骝三脚上的绳子,将其强拉起来,推着他走向县衙大门。
走到门口,岚风一脚将马骝三踹进门里,自己跟着走进去,大声笑着对院里的人说道:“几位爷!高兴着呢!打扰了!”
院里的人都诧异地看着贸然闯入者。
坐在中间的班头不耐烦地开口道:“怎么又押来一个?”
岚风向班头笑道:“班头,早啊!跟哥几个在讲您的神威事迹呐,有空我也想听听啊!”
瞧见是岚风,再看被绑着的马骝三,班头转而笑问道:“哟!是风哥啊,这次去哪钓到的鱼啊?!”
岚风回道:“这是我在赖家庄那边抓到的货,您看看,是不是眼熟!”说着,又将马骝三踹下台阶。
两个衙役将马骝三押到班头跟前。
班头拿眼一瞄,乐了,“嚯!这不是马骝三吗?咱们又见面了哈?怎么,这次又没跑远啊!又想回来折腾了?”
跪在地上的马骝三苦着脸说:“班头!您这位兄弟忒不地道了,我给钱让他载我一程,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带到这儿!”
班头哈哈笑道:“你是真傻啊!你以为你换身道服就没人认出你吗?你呀太小看你这对金鱼眼了!说说,咱们在这里见面,这次是第几次了?”
马骝三尴尬地笑道:“这次是第三次了!”
不想,班头站起来伸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他奶奶的,你还真有脸啊!前前后后进来三次,又他妈逃出去!你当这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班头越说越恼火,上前又是一脚将马骝三踹倒在地,继续骂道:“为你我挨了大人多少次骂啊!他奶奶的,越想越来气,兄弟们,给我好好教训这凸鱼眼!”
周围几个衙役喽啰连忙应和着,摩拳擦掌地要痛扁这个凸鱼眼。
岚风赶忙上前拦住,“别、别、别!各位兄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班头推开前面挡着的兄弟,走过来,挑起眉问道:“怎么?!风哥这是要护食啊?”
岚风赶紧赔笑着说:“不是!班头误会!我知道这家伙惹您不痛快,是该打。我想是不是先把这家伙关进去,咱们结下手续,您到时想怎么痛快就怎么痛快,岂不更好?”
班头哈哈笑道“哦~你看,我一激动,把风哥的正事给忘了!这次赏金该是不少吧?”
岚风掏出那张海捕文书,递给班头,“这家伙也就值个六十两。”
班头接过文书,有些恼怒的说道:“他奶奶的,安宁乡这几个地主土豪出钱委托放榜抓这秃鱼眼,最开始才出二十两赏银。现在都来来回回折腾几次,这他娘的也才提高到六十两,真他娘的抠门!”
说着,扭头对着一位衙役说:“去跟右堂说声,风哥押人来领赏了!”
那名衙役应声而去。
班头对着岚风说“请吧,风哥,右堂在签押房。”
岚风拱手道:“班头,谢了!”便拽起马骝三,走向右边的签押房。
右堂是衙门里佐理缉捕、刑狱及文书等官署事务的典吏,姓梁,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由于长期呆在光线昏暗的签押房的缘故,总是喜欢眯着眼睛伸着头凑近看人。
隐约感到有两个人影走进,坐在案桌前的右堂刚要眯起眼睛认真瞧。
兀然,一张大脸闪现在眼前,吓得右堂脖颈一缩。
仔细辨认却是笑脸嘻嘻的岚风,后面跟着一脸衰样的凸眼道人。
粱右堂嗔怒道:“放肆!进门不打招呼,竟然来吓唬本堂!”
岚风连忙赔笑道:“右堂息怒!这不是急着来跟您报到嘛?”
“哼!你这是着急着要钱的吧!”
“右堂说笑了!那还不是由您说话嘛!”
“嗯!这次又抓了哪个?”
岚风将马骝三拉近,递过海捕文书,笑道“右堂,您瞧瞧!”
右堂身体慵散地靠着椅背,接过文书扫了一眼,嗤笑道:“哟~又是这个马骝三这家伙!赏金可是涨了些!行吧,既然带来了,先押进去吧!”便叫一个衙差将马骝三押进后面的牢房。
签押登记完毕,右堂去库房拿出了几颗小银粒摆在桌案上,对岚风说道:“喏!这些悬赏银,拿去吧!”
岚风将银子拿在手上数了数,眉头微皱起,估算银子大概不到四十两,疑虑地问:“右堂,这...”
“哦?有什么问题吗?”右堂抬头看着岚风,手指叩击着桌面,幽幽地反问。
岚风苦笑了一下,拱手道:“没什么了!多谢右堂”说着,揣好钱走出签押房。
班头等一众人还在原地海聊。
见岚风出来,班头立即高声说道:“风哥,领着银子了吧?!是不是得庆贺、庆贺了啊!”
岚风并没有停下脚步,边朝大门走去,边从兜里拿出约十两的银粒,抛给了班头,笑道:“班头,兄弟们都辛苦了!这些茶水钱,请兄弟们喝茶!”
班头接过银子,笑容大开,对着岚风拱手回道:“风哥还是那么豪气!我替兄弟们谢谢了!”说着,将银子揣进兜里。
身旁一位年轻衙役立马凑过身来,嬉笑问道:“老大,咱们是不是要好好喝一顿?!”
“滚蛋!”班头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