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有折衷,儒医功用深。何须九折臂,费尽一生心。
山海禁城。
华荻感叹道:“这次名医盛会治愈了不少疑难杂症,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非非想得意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医学界最厉害的几名权威纳。”
小白兔问道:“那你们认为这些名医谁才是最厉害的呢?”
华芷奉承道:“当然是非非想大人您了,您不止医术通神,对阎王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呢。”
非非想傲娇道:“虽然你们是太子殿下推举来的,但想跟着我学习医术还得看你们的天赋与表现,拍马屁是没用的。”
(华荻:心里明明就很想听我们这么拍马屁。)
非非想入殿道:“别瞎想了,要进去啦。”
华荻点头道:“哦。”
琥珀见非非想入殿道:“龟伯伯,快来看看这人有无异常,尤其是他的双眼。”
非非想检查过后道:“这人应是精灵血脉,身体有受人改造的痕迹,而他的双眼也是后天移植的。”
琥珀猜测道:“这么说他真是神猊?”
非非想建议道:“应该是了,我会为他做手术摘除烈眼,届时他便会恢复意识。”
琥珀拜托道:“那就拜托你了,龟伯伯。”
逆神旸见非非想众人离去道:“人族这样对待兽王,你还是无动于衷吗?”
琥珀拿出血闇灾图道:“我虽不痛恨人族,但旸神伯伯执意不改杀伐净世的理念,所以我想了很久,为了精灵内部和谐,我愿意交出血闇灾图。”
逆神旸接过血闇灾图道:“你怕我强抢灾图以至兵戎相见?”
琥珀解释道:“即便旸神伯伯愿意为我暂歇干戈,但这依然会造成血脉与天脉之间的矛盾,逆神旸伯伯愿意放下月怜姐姐的仇恨,又怎能因为琥珀再造成同室操戈。”
逆神旸告辞道:“很好,琥珀你如此深明大义,杀伐净世的理念终能实现了,请。”
(琥珀:有血闇源头躲在幕后,晶塔之劫难以避免的。)
……
一笔春秋支部·阅霄门。
古殿庄严,风声萧瑟,几经旧事摧折,明庭半显凄凉。
远沧溟安慰道:“大哥不用沮丧,我想芳菲主人很快便会原谅大哥的。”
墨倾池不以为意道:“她有她的信念与坚守,我们之间理念不合是早晚之事。”
远沧溟吐槽道:“君子之剑,伟大圣司,没想到大哥你是这种人,我又重新认识你了。”
墨倾池问道:“你觉得我行事有差,有负外名?我虽不求此名,但自与应无骞合作之后此行确实多含欺瞒之意,行虽忠于正,贤名愈传却非依我本性,但这并非我的目标,不过形势下自然取得罢了,我倒也无意守之,你失望了?”
远沧溟迟疑道:“我……”
墨倾池淡然道:“儒家说造化天下即使愿造功名,既言人乐吾乐,看重的还是自己能得到喜乐,但我也不追求功名,见他人欢喜也不觉得喜悦,调查灭佾事变之事与正邪无关,好事也罢坏事也罢,只要能得到我所追求的结果,我都愿做,为此确有行恶,我不否认,你若厌弃也可离去,我不会强人所难。”
远沧溟表态道:“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虽是欲求在前,但情谊更是难解,不管大哥是什么人,但我能感受得到大哥对我心意始终不变,能这样就够了啊。”
墨倾池动容道:“你……”
远沧溟问道:“君子风,君子之德,风期在上位方有能化育万民,此志在高,非是孤傲,身为创招者的你,即以此为名,心向更应广于四海,如寄天风,愿施天下,小弟见解可是有误?”
墨倾池回答道:“没有。”
远沧溟问道:“那小弟这番高谈阔论可是让大哥想起了最初对儒心的向往?”
墨倾池无言以对道:“你……”
远沧溟质问道:“大哥若真冷淡薄情,又怎会对邃无端不顾其他,一心求剑?”
墨倾池释然道:“我纵使推崇儒学,惯看百载纷争后也已无心于治,无仁于人,不想我此生所学却能传于你,儒门的仁义在你身上必能得到很好的发挥,就像现在你能成功让我动摇,儒门圣司本应卫儒传道,大哥愿意为你重拾儒心,直往无悔。”
远沧溟力挺道:“如今冤案未雪,人未救出,你必不甘心,那就先对这阅霄门下手吧,兄弟挺你。”
墨倾池哑然失笑道:“哈,那我这便多谢沧溟二爷了。”
远沧溟洋洋自得道:“那是,你知道就好。但这阅霄门虽拥大殿,这残败衰颓可是掩藏不住啊。”
墨倾池解释道:“阅霄门从前也相当繁盛,但自灭佾事变后此门便渐没落,亦是可叹。”
曲临风颔首道:“是圣司,来找掌门吗?”
墨倾池颔首道:“替我请乘扬前来一会吧。”
曲临风退下道:“圣司请稍待。”
乘扬入殿道:“圣司又来此地,仍是欲问灭佾事变吗?”
墨倾池点头道:“不错,我清楚当年之事你们必有隐瞒。”
乘扬否认道:“灭佾事变我所知细节已尽告知圣司,当真未有隐瞒,无论圣司有多不愿置信,真相便如当年昭告,邃无端是单锋罪者,此案已结,请圣司勿再执着。”
墨倾池不解道:“此事不只牵连无端,亦让儒门蒙尘,你们不愿说出真相,为无端为儒门昭雪,我也是不解。”
乘扬坚持道:“圣司这般误会,就算你今日将我击毙掌下,我也无法告诉你,你所期望的不存在的真相。”
远沧溟凝元道:“喔?那就掌毙吧。”
“尽心篇·天地同流!”
乘扬羞怒道:“你……”
墨倾池惊讶道:“沧溟!”
远沧溟锁住乘扬咽喉道:“儒门衔令者忘霄冥奉正御之命调查灭佾事变,据实交代吧,否则本衔令者让你生不如死!”
乘扬招供道:“我说,我说,圣司想必也清楚此事缘由,我不用赘述。”
墨倾池问道:“但我定漏了关键才会迟迟寻不得他。”
乘扬告知道:“是因圣司所得线索原本有误,案发之处其实不在隐龙壑,而是在青壤峰。”
墨倾池恍然道:“案发之处是在青壤峰,难怪从前无论我如何探询皆不得线索,你们为何如此欺瞒?”
乘扬辩解道:“若现场一再遭人查看,事情只会广为流传,本门要镇下流言,欲将此事就此封存,自不希望再将案件细节传开。”
墨倾池质问道:“欲留颜面,无可厚非,但难道连我都需要提防?”
乘扬坚持道:“本门令下,一视同仁,只有对不起圣司了,现在圣司已得线索,若真能找出罪者,只希望即使真相圣司不愿置信,也请勿要徇私包庇。”
墨倾池反驳道:“不会,不过想来隐瞒事实的不是你们吗?罢了,总归是条令所致,谴责你也没有用。”
远沧溟讽刺道:“腐败的制度啊,难怪儒门衰微至此,我有些理解正御的理念了。”
墨倾池告辞道:“教门兴落本在其次,只望贤心能够传下,既得线索,我们这便往青壤峰一探,请。”
……
启示国度·地宫。
瑟怀德关心道:“你们醒了。”
月文心问道:“你是前任圣君士?”
瑟怀德自我介绍道:“自虩离开弃神谷之后,我身上诅咒之力便逐渐消失,我方能恢复原貌,现在起就请唤我原名瑟怀德吧。”
月伴问道:“他们就是为了虩才来侵略圣国的吗?”
瑟怀德猜测道:“不久前自中原传来一股庞大的力量,导致封印出现短暂的隙缝,致使三名精灵脱出,入侵的精灵大军可能便是这三名精灵引来的。”
月文心哀伤道:“贤师他们为国捐躯了,我保护月伴逃亡途中又逢日碎山崩而晕倒,后面的事就不清楚了。”
瑟怀德告知道:“不知侵略者用了什么秘法,将虩召离弃神谷,致使日毁山崩,海枯地裂,启示国度也因此彻底毁灭了,我救起你们后受一群野狼指引方能来到此处避难。”
月文心疑惑道:“这里是?”
瑟怀德分析道:“这里从摆设来看更像是中原的新房,而结发誓词却是启示圣国结亲的传统,由男方所写,表示是异族通婚。”
月文心念道:“这个世界是另一座人间的地狱,所有苦难皆为来生解脱而受,但我不求来生,只愿与你死守这辈子,署名者乃是恨吾峰。”
瑟怀德夺过词帖道:“恨吾峰乃是圣雄的名讳,若此誓词真是圣雄所写,那就代表是他在此与人成亲。”
月文心问道:“那誓词为何如此悲观?”
瑟怀德分析道:“可能是异族通婚,让先民不甚谅解,圣雄一心要与妻子连理又不愿与族人反目,才会选择放下一切,离开圣国。”
月文心猜测道:“但以圣雄的地位与对圣国的付出,就算排外是积习也有破例的可能,若是圣雄当时与你一样身染弃神谷的诅咒,逐渐产生变异,而妻子又坚持不离不弃,方有如此悲观的誓词。”
瑟怀德建议道:“目前虽有线索,但谜团还是太多了,我们先沿着狼群寻觅,但愿真能寻得圣雄下落,也好由他来为圣国作主。”
月文心同意道:“好,我们这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