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最后还是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开始。
克里希左右权衡之后,带着几个军方的要员去航天中心。
这就算是承认了作家权力的合法性,他们自觉地退出了整个权力的角逐。
一场要以战争为导向的政治事件,在极度恐怖的情绪下,还是和平的解决了。
但是纵观人类的历史,恐怖平衡一直都不存在。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期,人类发明了机枪。
他那种高效率的收割速度,让整个人类为之胆寒。
一些有见识的人,便预测战争将会呈现出消耗性的堑壕战。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在战争速战速决,而高强度长时间的战争,又会导致这些参战国家内部出现大量的混乱。
这样的威胁下,人类不可能再一次出现世界规模的战争。
很可惜的是,这些人预测地很正确,可惜没有全对。
第二次世界大战,一开始就是机枪铁丝网遍布的世界。
恐怖平衡从来都不成立,因为总有一个契机让人不够冷静。
作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像坐在一个炸药桶上。
如果他抱有任何的幻想,他就会被这些所谓的支持者瞬间撕成碎片。
在航天中心的一处会客厅里,这场波澜诡谲的宴会便开始了。
这一次是个便饭。
作家特别嘱咐穿得随意些,不必拘泥。
这才有了一场极其复古的宴会。
宴会大厅,开了一个全息,放置在一个山林里。
这种技术非常的成熟,连花草芳香也模拟了出来。
通过细微的气流控制,甚至模拟出了一些气流扰动。
就完全像是在一片深林里野营一般。
从者在地上铺了些草皮,湿漉漉的还带着些露珠。
这种草皮,是人工培育的,用特殊的日光灯催化形成的叶绿素,有些浅。
宴会,用一种特殊的熏香熏染了,灯光调的很暖和,就真的好像是太阳一样。
作家穿着一身玄色的袍服,小小的束腰,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着酒杯。
缓缓地对着下面的来宾,徐徐说了一句,“大家随便点,不必拘谨。”
不过他这句话说了并没有得到什么效果,大家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是不会相信作家这句话。
宴会中央有歌舞表演,倒也不是时分无聊。
气氛倒是不对,所有人对于桌上的吃食都不是很在意。
反而是各怀鬼胎,不怎么讲话,眼神跟电报一样乱飞。
这场宴会就这么奇怪地开始了 。
作家也不管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坐在侧面的克里希。
今天他穿了一身襦裙,青布。
不过看起来感观不好,他是明显的欧洲人种,穿着汉服,有些不伦不类。
但要是比起他的表情,倒是其次的。
克里希是一个必须要处理的问题。
他在军中颇有威名,又当过一段时间的高级军官,是作家权力的控制里最不稳固的一环。
“克里希将军,你怎么了,”作家端起酒杯,起身,穿过跳舞的人群。
舞女们将作家走下堂来,也是识趣地散开。
弦歌不疾不徐的走着,作家似笑非笑的看着克里希走了过去。
克里希端起酒杯来,起身对着作家欠了欠身体。
“好叫将军知道,我身体不适,扰了将军雅兴。”
这句话说得很有意思。
一方面,他叫作家将军,是对着作家服软,态度很恭敬。
但另一方面,他的用心就有些险恶了,他越恭敬,就越能体现作家的跋扈。
作家笑了笑,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考虑不周,还望海涵”。
说话之间,将手里的杯子倒悬,示意酒干。
作家嘴上说着抱歉,但那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克里希。
他在想,克里希这个人有没有野心。
从以前的事情来看,克里希就是个纯粹的武人。
他具备一切优点,忠诚、温顺、又好满足。
人心是难以预测的,他在很多时候,慢慢地就会滋长出野心来。
尤其是像他这样拥有实力,就差一步就成为历史的人。
“克里希将军可是为了国家的事情,操劳而至于抱恙在身?”
克里希低着头,不回话。
作家两根手指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酒杯,笑意很浓,就像一个真正的反派那样看克里希。
克里希只觉得身上有蚂蚁爬过一样难受,作家的眼光实在是太毒辣了些。
“歌舞退下!”
作家一挥宽袖,扯出一声风声来。
那些舞者听了,立马如蒙大赦,快步跑了出去。
“我替将军分忧,”作家将酒杯轻轻地放在克里希的案上,然后拍了拍手。
两个士兵从拟态树后面,架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走了上来。
“这是...”下面的人窃窃私语。
作家这样做有些过火了。
虽然震慑是有些必要的,但是在宴会上就这样发难,也太不应该了。
“这人是谁啊,”作家小声地凑到克里希耳朵旁边。
克里希甚至可以听到作家的心跳,就像滚雷一样充沛。
“我...我...”克里希慌了。
两个士兵,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头扶起来。
众人这才看清那张脸,这人正是上尉科里。
他浑身是血,每一块好肉。
让人看了只觉,好生疼痛。
“这人,”作家转身向与会的人,朗声道,“是个叛逆,意欲颠覆城邦!”
下面的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在霍山被刺的消息传来之后,就有不少野心家在活动。
像科里这样的人,似乎不再少数。
“呵呵呵呵~”科里半跪在地上发出瘆人的惨笑。
“有话说?”作家斜眼看了这个人一眼。
“霍山被刺,如失鹿在野...”咳咳,科里说着说着就咳嗽了几声,“有能力的人得之。”
“你煽动高官叛乱,”作家说道一半却不说了,他知道这个狡猾的狐狸要说什么了。
“你不过是这些野心家里,最有号召力...力,最有运气的一个,”两个士兵就要堵他的嘴巴,作家却抬手将两个士兵阻止了。
“我身为下属,职责就是为上官谋划,我只是出于最有利的建议而已,我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