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酒店里的秘密
李荭这两天无法联系上,手机打过去总是出现“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智能语音,劳餮也就没怎么在意,反正他现在第二次去缙云山区,李荭去不去关系不大。
但另一个记者、编辑,倒是很希望她去。她就是胡深爱。胡深爱是多年跟踪采访贫困山区女孩的热心人,她跟甄美,有着某种关系和关联。
但约胡深爱第二天早上到达缙云山庄前,劳餮提前在前一天的晚上稍稍地住进了山庄的酒店,当时时间已接近零点,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甄美,自己直接到大堂,登记后要了三个房间,并拿到了当天房价的半价。
以他当时的想法,是要将所有的空房都定下,无奈剩下的就三间。也因为最后的三间,又是零点过后的时间,才能拿到便宜的半价。
当然,劳警官计较的不是价格,他之所以要跟对方讨价还价,是想努力造成自己就是纯客户,没有其他意图。
其实,他是有意图的。
从零点入住到早晨,他几乎都在研究缙云山庄酒店的三个房间,以及房间里的每一个摆件。
事实上,也没什么不同,比如床,他订的是两个标间和一个单间。单间自然就是单人大床,而标间便是两张小床。无论单间还是标间,除床外,还有角柜、衣柜、沙发凳、小圆桌,以及洗手间、洗脸台等。而且也都和所有酒店的物件和摆设一样,呈开放式,根本找不出什么异样来。
没有异样,他是不会放弃的,因为线报,还有杨名的供述,缙云山庄酒店的房间藏有香烟。
劳餮于是这里敲敲,那里推推,最终虽然没有找到香烟,但却发现了一点点的不同来。那就是:角柜上的电话机连接出的电话线,在进入墙面时,却是隐藏着类似机顶盒一般大的一个密盒内,而密盒,又不时闪动着类似路由器一般的绿光。
当然,以劳餮有限的知识,他并未怀疑这个密盒和它所发出的光,而是只是觉得,这电话线为何要用一个密盒来圈定,来连接?于是就以打烂砂锅刨到底的心态,把密盒端离墙面。
这一端不打紧,却是让人紧张和兴奋,因为密盒后面的空间里,摆放着一条“火焰山”牌普通香烟。
诡异的是,查找另外两个房间,也是同样的布置,同样地获得了一条相同牌子的香烟。
而这,就十二分的让人震惊了。
杨名没有说假,线人也没有谎报军情。
在与杨名的谈话中,劳餮还记得,杨名说,余向阳手中有一个小型的制烟机,估计在缙云山庄完成,三年前销售的发货地点,也都是缙云山庄。
劳餮很容易能思考到,缙云山庄是甄美的地盘,又地处猫城特区的边缘地带,且还在地广人稀的山上,应该是私藏假烟和将假货发往外地的好地方。
三个房间收获了三条“火焰山”,劳餮兴奋过后,马上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来。要隐藏假烟,为何要放在每天有客人入住的房间?岂不更容易暴露?虽然不至于每个客人都吃饱了没事干去翻看电话机线路,但毕竟藏在某个无客人进入的房间要更安全。
而且,真正藏烟的话,为何又只放入一条?按空间来看,再多放两条是完全可行的。
那么,这又是为何?
难道……跟客人有关系?
劳警官撕开一条香烟,又认真地研究起包装内的每一红色盒子来。小小的纸盒,红灿灿的,散发出浓浓的香烟味,几乎跟所有的香烟没有区别。内中整整十包,每一包都一样,劳餮看不出什么,又对着烟盒子发了好一会呆,最终,因为懊恼,还默默地骂了一句“妈的”,把烟随之一丢。
可当把十个纸盒子再一一装进包装盒时,似乎哪个地方被卡住,怎么也装不平整。再把十个纸盒子一股脑地抖出来后,才发现盒中有一小袋类似于食品包装盒中的硅胶干燥剂一样的东西。
这,让劳餮陷入了沉思:预包装的食品中放入干燥剂,已是共识,但香烟中放入这种东西,虽然应该说有益无害,也算是创新,但商家对于一包才几块钱价格的“火焰山”,至于这么上心吗?何况,它还是假烟,作为假烟制造者,更不可能做这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增加成本的事。
劳餮于是把干燥剂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也用手捏了又捏。
看,是看不出什么,但几捏几抠,却似乎有些异样,于是就干脆把干燥剂小袋用剪刀剪开,这一下,又让劳餮震惊了!
电子芯片!
劳餮拿起手机,马上给老同学加老上级张鑫打去了电话,报告了自己的重大发现,而后又给张英拨了一个,让张英跟张局请示,赶紧跟技术科的人前来缙云山庄。
其实张英的电话,劳餮不打,她也会来,劳餮在进入缙云山庄住宿前,他有过另外一个任务的布置。而且,那另外的任务,张英也已经完成。
但最先来到缙云山庄的,还是胡深爱。
胡深爱虽然对劳警官的邀约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她想到缙云山庄见甄美,是很有兴趣的,因为据说,除了梅桂花资助贫困生外,还有人也做了资助的好事,而这个人正是甄美。
现在有机会见到甄美,她很期待。
当胡深爱找到劳餮后,劳餮便把甄美约到了自己的房间。甄美见到胡深爱,有些惊喜地握着胡深爱编辑的手说:“胡老师,好久不见。”
胡深爱虽然性格比李荭好相处,但同样也直率,她此时回应了甄美后,就马上抓住她早就想问的问题道:“甄总,听说你也资助过不少贫困家庭的孩子,帮助他们就业?”
甄美故作谦虚地说:“胡老师,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
然而,这时劳餮却揶揄道:“甄总,虽然你姓甄,但却没有说真话。”
甄美本以为劳警官是来替自己站台的,但现在似乎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便尴尬中喃喃道:“劳……劳警官,你……这是?”
劳餮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后说:“甄总,现在是九点,一个小时后,我的同事会到这里来,带来有关银行信息。现在有点时间,就先说说你对胡记者不诚实表现的情况吧。”
胡深爱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刚才不敢肯定,现在听到几分钟前还笑容可掬的劳警官突然用了“不诚实”和“姓甄不说真话”这两句词后,就认识到事情可能变得严重了,于是,自己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
“胡深爱记者从二0一五年开始,着手调查梅桂花资助贫困山区女孩的慈善事迹,原本是带着揭发问题的心态进行的,而这,让另外一个人也异常地兴奋起来。这个人就是你甄美。甄美,你明处是甄诚的妹妹,也是余向阳的男友,但其实暗处,你却是某些人的情妇,做了让人不耻的事情。
“我调查过,如果说余向阳是利用你和大老板的合作,来完成你们之间的合作的话,那么其实你何尝又不是在利用他捞到大老板更多的好处呢!比如这缙云山庄总经理的职位,比如美乐美集团的董事身份。至于说和钻石王老五的暗处恋爱,除了有高老师签名送给的书在你那里外,还有另外的证据在我这里。你莫急,胡记者你也莫急,我会慢慢的都告诉你们。”
说到这里,劳餮突然停下来,盯着甄美的双目说:“你是否允许我——现在请你伸出右手,让我们看看,你右手的玉手上,对,白蓝相间的珠子,以白色为主,表示纯洁,而深蓝,表示爱情。这是砗磲串子,虽然不是多么昂贵的珍珠,但也非同一般。她是深海里的贝壳,有着贝王之称。你有一个,另外一个人也有一个,你们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你戴右手,他戴左手……”
劳餮点开手机中的一个小视频,伸出去给甄美看。
胡深爱也表情复杂地伸长着脖子。
但甄美却表现得不动声色,双手抱在胸前,展示着她惯有的微笑,冷冷地说:“不知您要说什么,劳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