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长河后易云和寅虎直接去了刑部衙门见王璞。
“你小子可算是出现了,这件事老夫觉得不简单。”
见面后,王璞第一句话就让易云眉头微皱。
难不成真是冲着自己的来的?易云沉声道:“还请王大人解惑?”
之前长河只说了他与人在街面上发生争执,并且是对方故意寻事,而争执中那人对他动了手,自己不过抓了对方胸口衣襟一下人便死了。
正好当时卫戍军在附近巡视,便把他抓了起来,事后刑部王大人来见过他,告诉他师妹真的失踪了。
这些信息与缉侦司事后的调查相符合,在长河被抓后缉侦司就第一时间展开调查,毕竟有江旭这一层关系在,而且当初缉侦司也承诺过会给予他的两个后辈适当的照应,这也是为何缉侦司会去找谭梦,要求他放人。
但是也仅仅是给予一些照顾罢了,谭梦不放人,长河当街杀人是“事实”,缉侦司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长河就与卫戍军翻脸动手,亥猪那么重要的一位密探,被人抓到把柄后一样在刑部蹲了数十年大狱。
还是那句话,如今在京都城中哪怕是缉侦司也做不到一手遮天,百年前的盛况早已不复存在。
只听王璞道:“那个与长河发生争执的凡俗刑部验过尸,的确是被震碎心脉而亡,而且两人发生争执时长河刚从老夫这里离开没多久。”
嗯?听着王璞的话,易云神情越发疑惑,他询问了长河与人争执的过程和地点,但是从未想到出事之前长河来过刑部,并且见过王璞。
不等易云发问,王璞便继续道:“那日看似碰巧,只是事后老夫分析这件事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随着王璞的叙述,整件事情的始末逐渐清晰,原来自从那一次吃过长河研制的砂锅药膳后王璞便喜欢上了这种美食,同时连带着刑部一些官吏也偶尔会去食用,一来二去之下长河,忆苦两人跟刑部的官吏们便熟悉起来。
再往后,天气渐寒,官吏们懒得出门便会让两人直接把推车推到刑部这边现做现吃,一锅热腾腾的砂锅药膳再配上一碗秋梨膏,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就连王璞都偶尔会和大家一起食用。
而那日,正好有刑部官吏提前知会过长河,让他到饭点的时候送吃食来刑部,结果长河按时来了,可是身边没跟着忆苦,使得一些特意围过来凑热闹的年轻小吏们失望哀叹。
这些家伙并非是真的就喜欢吃药膳砂锅,他们主要是奔着忆苦来的,能从小姑娘手上接过一碗秋梨膏就已经让这些糙汉子通体舒泰,保管比吃了仙丹还舒服。
不过他们都没有什么龌龊心思,就算是有也不敢表露出来,谁不知道王大人曾经出手帮助过这对师兄妹,更别提传闻中忆苦可是跟那位灾星易大人关系匪浅,谁敢乱来,找死不是?
然而那天也正是因为忆苦没来,所以有那耐不住性子的家伙便询问长河。
当时长河一边煮着砂锅随口答说,因为盛放秋梨膏的瓷碗有缺口,所以师妹便回去取碗了。
毕竟当初羊杂摊被讹后,忆苦便对瓷碗特别上心,每次使用都要检查一番。
然而刑部的官吏们知道仅仅是因为这么点小事没能见到那个可爱的女子后越发难受了,于是有人说一个碗而已,总不能全都有缺口吧。
结果就是这一句话,让王璞心头起疑,只因长河说早上出摊时还好好的,结果到了下午那些碗都发现有缺口,所以师妹才会回去取碗。
这件事在寻常人看来都会觉得奇怪,更别说王璞作为一个刑部老人,他经历过的案件何止千百起,一些在常人看来合理的细节在王璞这种人眼中都可能会有破绽,更别提那么多瓷碗出现问题。
所以当时王璞看似不着痕迹的问了长河忆苦去了多久了,得到答案后王璞便越发觉得此事不同寻常。
半个时辰足够一个普通人来回两三趟了,而忆苦作为一个凝气期修士却还没出现。
“一个疑点或许是巧合,但是两个疑点加在一起就绝非巧合能够说得过去的了,所以老夫当时便留心此事,直到又过了一炷香还未见到人,老夫便派官差去了他二人的住处。”
说道此处王璞眉头深皱,“结果汇报说家中没人,所以老夫便让长河先离去,他知道忆苦平时会去哪些地方,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误会。然而出门没多久就被卫戍军抓走了,而刑部也及时把那人的尸体带了回来查验。”
整个过程易云都非常专注,直到王璞讲述完整个事件后,他先是沉吟片刻,随后起身一鞠,便和寅虎离去。
临走时王璞低声道:“验尸结果老夫压着没给卫戍军,只是也拖不住多久了。”
易云知道王璞的意思,验尸结果一出来,长河就会死。
“咱们不去看看那具尸体?”
出了刑部衙门,寅虎疑惑询问。
“不用,要说验尸,刑部比咱们专业,而且震碎一个凡俗的心脉,是个修士都做得到,根本不会留下线索。”
易云语气冰冷,听完整个过程后他心底有一个疑惑需要验证,于是再次找到谭梦提出还要见一次长河,结果毫无意外的被拒绝了。
之前让两人见长河是因为王璞提醒过他这个案子蹊跷,所以谭梦才愿意给一个机会,不然真当卫戍军与缉侦司和好如初了,呵呵。
至于第二次就别想了,同时谭梦还告诉易云,这里是京都,修士杀凡俗必然要被处死,所以他只给十天时间,若是十天之后易云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就算没有刑部的验尸结果他一样会处死长河。
“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晚上……”
寅虎语气阴沉,只要动作快不被抓显形,事后大家慢慢扯皮就是。
易云明白这家伙的意思,摇头道:“还没到那一步,再说谭梦不是傻子,不会给咱们机会的。”
见不到长河没关系,因为还有一个人能够帮自己解惑,只见易云目光幽幽盯着寅虎道:“如何才能见到库奴?”
嘶
他话音才落,寅虎便一脸便秘道:“兄弟,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劫狱吧,想见库奴,除非案牍库里的那位点头,不然就算是掌刑大人说话都不好使,库奴掌握着案牍库许多机密,旁人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他们的,哪怕咱们缉侦司自己都不行。”
“只要有人能做主就行,走吧。”
易云目光坚定,心底这个疑惑不解,他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