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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万物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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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弃了装载着行礼的两辆马车后,前进的速度有所提升,车厢内易云早已醒来,准确来说是在无眠离开一个时辰后他就醒了,醒来后易云第一时间查看了天色,随即他便让岑文起丢弃两辆马车并且改变了既定路线。


    因为无眠超出了他给出的时间限制还未返回,不是他信不过无眠,而是出于谨慎的原因,他只能选择最安全的方案。毕竟此时自己有伤在身。


    此时易云正在盘膝打坐,脸上挂着病态的惨白,体内真元有了引导后伤势的恢复速度也在提升。


    手臂上那些露出白骨的地方也变得充盈起来,相信只要再过几日新长出的血肉就能彻底填满那些坑洼。


    车厢内,离梨小脸上神采飞扬,自从易云醒来后小丫头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哪怕被丢弃的马车上有好几样她喜欢的物件,也不见她如何伤心。


    此时见易云正在打坐,她不敢打扰,只得悄悄挪动屁股坐到母亲身旁,母女两就这么紧挨着坐在一起,两人的目光时不时都会扫过易云的侧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云缓缓睁眼,目中一抹异彩隐入眼底,此时他的眼神越发内敛,甚至与普通人无异,然而若是有修士凝神观看的话就会发现,在易云的瞳孔深处有一道剑影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


    剑影周围缠绕着的剑气细数之下竟然有一百多缕接近两百,而且这些剑气看似无形,实则带着无比锋芒,视乎只要易云一个念头,这些剑气就能够侵入他人心湖中去斩断别人的心神。


    心剑成长了,根据易云的判断此时他的心剑若是全力爆发的话可以轻易斩掉一名筑基修士的心神。哪怕面对金丹初期修士也能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让对方心神受创。


    于此同时,易云对于剑的领悟也上了一个台阶,他与长剑的联系也越发紧密,恍惚间易云甚至有种错觉,似乎这把长剑是有生命的。


    易云摇头驱散脑海中的荒诞想法,随即从一旁的瓷瓶中拿起其中一个,倒出一粒浑圆金丹。


    金丹出现的瞬间,他手腕上蛇环似乎动了一下,易云双指夹住金丹凑过去,蛇环衔接处的蛇口张开一百八十度吞下了那粒金丹。


    “还有一颗,也是你的。”


    易云晃动瓶子,里面发出清脆碰撞声。这是他之前收取的两粒金丹。


    病恹恹的蛇环摇晃一下尾部算是回应,随即又陷入了沉眠中。


    易云眼中有些愧疚,之前抵抗天劫的时候忘记了把蛇环取下,这些异类本就最具天雷。


    当时仅仅是第一道雷劫降临,手上的蛇环就开始疯狂颤抖,可是它又不敢独自逃走,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尾部,牢牢套在易云手腕上。


    还好易云反应快,分出一部分真元护住了蛇环,要不然这小家伙就算没被天雷劈死,估计也被吓死。


    “哇,易大人,你的小蛇蛇好可爱,可以给我玩玩吗?”


    发现易云手腕上的蛇环竟然是活物后,小丫头非但不害怕,目光一亮跃跃欲试。


    易云瞬间无语,真想把这丫头的嘴给缝上。


    见易云不理会自己,离梨娇哼一声撇过头去,好像又担心易云误会自己是不是在生气,随即又把脑袋转过来甜甜笑道:“易大人,下次让我帮你换药吧,娘每次帮你换完药都累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太辛苦了。”


    呀,要死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抹红晕从白皙的脖颈间升起,眨眼间就布满妇人双颊,本就心虚的她一瞬间跟炸了毛的猫似的,闪电般出手拧住女儿的耳朵,此时她是真相把这死丫头的嘴给堵住。


    “呀,疼疼疼”


    完全是出于好心的离梨顿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莫名其妙就挨一顿,负气起身就要离开车厢,结果又被母亲死死抓住。


    本就羞愤欲死的美妇哪里还敢跟易云独处一个车厢,这几日每次睡着都会做同一个羞死人的梦,这要是再独处一个车厢可就真没办活了。


    然而也就是她自己心虚在作怪,在旁人眼中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且不说离梨不过是个懵懂孩童,外面的岑文起更是不拘小节的江湖中人,同样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只是此时她如此反应哪怕易云再迟钝也知道该避嫌了,“我出去透透气。”


    易云说罢便猫腰钻出车厢,如今他伤势还未痊愈,不过基本的行动已经无碍。


    “娘,是不是易大人生气了啊。”小丫头楚楚可怜,妇人心思复杂。


    车辕上,易云深吸口气,微寒。


    不知不觉间竟是已经入冬了,放眼望去眼中世界仿佛褪去些许彩色,只剩黑白。


    “大人,前面就是蜈蚣岭了。”


    车头前方岑文起放缓速度与马车齐平。


    “这蜈蚣岭,有说法?”


    易云收回远眺视线,岑文起不至于没话找话,此时提起蜈蚣岭,想必是有其他原因。


    “回大人,早年间闯荡江湖的时候便路过蜈蚣岭,听人说此地有三不过。”


    见易云疑惑看来,岑文起接着道:“所谓三不过说的是,贫不过,富不过,老少不过。”


    “嗯?什么意思?”


    易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奇葩的说法。


    额……


    岑文起干咳一声道:“当时小人也只是听过这么个说法,具体意思也没弄明白,再加上当时这三不过传得挺邪乎,那时小人武艺低微,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临时改变方向没有硬闯蜈蚣岭。”


    “老岑,你才是真正的苟道中人啊,我这个惹祸精不如你啊。”


    易云伸手拍了拍岑文起的肩膀,自嘲一声,随即才接着道:“咱们这次是必须走这蜈蚣岭了,是吧?”


    “回大人,别无他法,只得如此。”


    易云眼神古怪,这蜈蚣岭三不过,自己这边四个人好像都给占全了,离晌加入缉侦司多年,家里也捞了不少,再加上一次还有大笔抚恤等着,所以如今的美妇可算是一个富婆。


    而他自己本来就是穷小子一个,以前丁宁在身边的时候还能攒下些钱财,如今身上分文不剩,上次摸尸得来的银票大概几百两,全在天劫下被劈成飞灰,也就那些瓶瓶罐罐本身就不是凡物,再加上里面的丹药的确珍贵,所以易云不得不分心护着才保留下来。


    所以这一贫一富被他和美妇给占了,而老少则是说的岑文起和离梨。


    走一步看一步吧,易云懒得多想直接让岑文起继续在前头带路。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车厢中一颗小脑袋钻出来惊喜道:“易大人,咱们是到地方了吗?”


    做你的春秋大梦呢,易云张开五指按住这跳脱丫头的脑袋,“前面闹鬼,再加上山道变窄,咱们只能弃车骑马。”


    “哇,有鬼啊。在哪?快带我去看。”


    离梨使劲晃动脑袋试图摆脱易云的大手,大大的眸子里满是好奇。


    有种一拳打空的易云真想把这丫头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一般小女孩怕的她全都不怕,女孩子的文静也跟她半点不沾边,如今成了修士后更是越发大胆,要不是她娘不允许,这丫头说不定早漫山遍野疯跑去了。


    易云无奈道:“有没有鬼不知道,但是咱们必须骑马是真的。快些下车,带上必须物品,其余的都丢掉吧。”


    于是母女二人在车厢内一阵嘀咕,最后留了一个大大的行囊给岑文起背着,几人继续前行。


    离梨的娘亲不会骑马,不过只要把缰绳给前方的岑文起牵着就行,于是母女俩共乘一骑,易云独自一人跟在队伍后方。


    进入山岭后阴冷越盛,天色也渐渐变暗,林间各种鸟鸣兽吼传来,马背上的美妇吓得俏脸煞白,小丫头离梨反而越发兴奋,从未有过这类新奇体验的她如同好奇宝宝一般四处扫视。


    一开始易云很不解,直到他发现这丫头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头看一眼,似乎在确定自己还在不在。


    这是把我当保镖了啊,易云无力吐槽。


    “大人,前面有座破庙,咱们今晚可在里面过夜。”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山道上,泛起淡淡青色,山道尽头处一座破旧庙宇闯入视线。


    岑文起打马上前查探一番,回来后笑道:“大人,这庙里还算能住,可挡寒风。”


    破庙中蛛网残破,神像倒塌,供桌更是腐朽不堪,随意一碰都有可能倒塌,一看就是荒废了许多年。


    岑文起栓好马匹后把行礼留下,提刀离去,不多时便扛着大堆柴火回来,都是他提前便劈砍好的,每一根长短一致。


    易云屈指微弹,点燃木柴,惹来小丫头阵阵惊呼嚷嚷着要学。


    “什么时候到了凝气后期,我就教你。”


    实在拗不过的易云只得投降,主要是跟这丫头相处久了反而有种亲近感,让两世为人都是孤儿的易云心底泛起暖意。


    “不许反悔。”


    都不等易云回答,离梨直接走到角落不顾满地灰尘盘膝而,竟是坐开始修行了。


    真是个不知轻重的丫头啊。


    易云揉着眉心屈指连弹,无形剑气激射而出罩住离梨周围,这是他自天劫后自行领悟的剑气运用之法,不但可以隔绝外界声音还能作为防御阵法使用,比之在落凡城中的的剑网还要更加实用牢固。


    火光熊熊驱散寒气,破庙中越发暖和,一整天的奔波让身为凡俗的美妇身心配备,吃过岑文起递出的肉干后竟然靠着柱子便沉沉睡去。


    寒风自庙外闯入,易云目光微动,随手帮妇人布置了一个隔音护罩。


    少顷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抬步走入破庙,岑文起面露惊容,丢掉手中干粮按住刀柄,他练武算是小有成就,然而此时直到对方走到眼前才反应过来,可想而知他心底的惊诧有多大。


    “哈,难得有人路过蜈蚣岭,好奇过来看看。”


    这书生打扮的男子面带微笑扫过岑文起,只是一眼便让这名武夫浑身僵直,汗毛倒竖,竟然连提刀都做不到。


    “看过了就离开吧,我们只是路过,天明之后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了。”


    小口吃着肉干的易云眼底异彩爆发,这一刻他算是真正涨见识了,这世间竟然真有精怪能够化形为人,此时在他眼中的书生与岑文起看到的截然不同。


    在易云眼中,书生身后有一头斑斓猛虎虚影临空侧卧舔着蒲扇大的前掌,虎目中凶光闪烁。只是这头猛虎似乎有些不妥,钢鞭长尾断了半截不说,宽阔的脊背上还带有道道焦黑雷文。


    易云一眼就看出这是被天雷劈过的痕迹,这种雷劫造成的伤势若无灵丹妙药配合几乎难以愈合。


    此时书生开口说话,那虚影同样开口,一人一虎实为一体。


    “咦,你似乎很镇定,一点都不怕我。”


    书生眼中有精光闪过,竟是直接越过岑文起坐到易云身旁。


    “说说看,我为何要怕你?”易云扭头眼中尽显迷茫。


    “哈,倒是个有趣的后生。”


    书生哑然失笑,伸手在火堆上取暖,丝毫不见外,少顷,只听他幽幽道:“这蜈蚣岭已经许久没有生人路过了啊。”


    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书生便自顾自开始说一个故事,好似一个不堪忍受孤独的人迫切的想要找人倾诉。


    在书生的故事中,曾今的蜈蚣岭有许多行商路过,除了行商还有江湖豪客,其中有好有坏,时不时还会发生几起命案。


    而山中野兽也多,偶尔给路过的江湖豪侠抓走几只果腹也是常有的事儿。


    只是随着世间的推移,情况慢慢变了,有人在山里建了庙,有人来庙里烧香,来的人多了,自然要修路,修了路又嫌山中野兽太多,太危险,于是开始有凡俗中的猎户到这座山里大肆狩猎,好似要把整座山头的兽类都杀光才停手。


    直到有一天,猎户们在山林中遇到了一头斑斓猛虎……


    “他们射出的箭矢是真的很疼啊。”


    书生说道此处皱眉低笑。


    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中,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岑文起此时早已手脚冰凉,额头冒出细密汗珠,


    唯独易云脸上兴趣岸然催促着书生继续说。


    “其实那头猛虎之所以主动出现并非要食人,山里那么多野兽它都吃不完,何必去招惹人类呢。只是啊,那个常常到庙里烧香的人类女子是真的好看呢,可惜猎人并非纯粹的猎人,他们有时候比畜生还不如,可惜了呢,她只是错在长得太好看了呀。”


    梦呓一般,书生的脸色变得无比狰狞,眼中阴冷之意压得火光疯狂摇摆。


    “你知道么,蜈蚣岭从来都没有什么三不过,那不过是谣传罢了。其实啊是谁都不,能,过。”


    此时书生猛然抬头直视易云,同时露出满口森森白牙,破庙中阴风阵阵,寒意凝结白霜。


    易云满脸无奈,悄然帮睡梦中被冻得脸色发紫的美妇增加一个护罩,才回应道:“可悲,可叹,可怜,不如你今晚不杀我们,日后我请一名小说家把你这个故事写下来如何?”


    ……


    书生愕然,眼前这个后生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的预料,明明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和意图为何不怕。


    他眼中的凶光激射,身后猛虎虚影弓腰匍匐对着易云疯狂嘶吼,“写成故事又如何,能让她清清白白再活过来吗?”


    “不能,但可以让人间多一份凄美的故事,让蜈蚣岭多一个活着的山君,这样不好吗?”


    易云扭头与书生对视,目光始终平静如湖,“你之前杀的人,该杀,换我也会杀,可是你之后杀的人就不一定了。”


    易云语气幽幽接着道:“化形的时候差点就死了吧,冥冥之中是有天道记账的啊。”


    易于的目光越过书生,直接看向他身后的虚影,这一刻本是要伤人的猛虎全身一抖,瞬间炸毛低吼,目中凶光被恐惧取代。


    那书生同样作为,整个人瞬间退到门口低吼道:“你到底是谁?”


    此时岑文起终于能动了,手中长刀瞬间举起猛然劈下,却被易云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刀锋,“它的债,老天爷已经收了,那位可比咱们公平多了,对待世间万事万物不分贵贱,不分贫富,同样也不管你是人是兽还是草木。”


    岑文起缓缓收刀,对易云恭敬行礼。他只是一个早已退出江湖的武夫,只要没有血仇出不出刀都无所谓。


    易云说罢再次对着书生笑道:“我就是一个人类啊,若要说咱两有什么相同之处的话,就是咱们都失去了一个顶好的朋友,而且啊,你与我另一个朋友同名,他姓寅,单名一个虎字,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啊。”


    书生沉默,目光快速闪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险些就被迫现出原形,眼前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男子那一刻给他的感觉实在恐怖,似乎是要对方随意动一下手指就能轻易碾死自己。


    “不杀你们也行,可是以后路过的人我一样要杀。”


    书生脸色阴沉死死盯着易云,生怕对方突然出手。


    看出了这头精怪的色厉内茬,易云失笑道:“别嘴硬了,我知道天劫过后你就没杀过人了,报了仇,痛快是痛快了,天劫的时候自己应该也知道后果了吧。”


    被易云无情揭穿后,书生发出一阵虎啸,震得瓦砾簌簌,落下大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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