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静静躺在缉侦司药池中的易云依旧昏迷着,奇怪的是他的心神却又无比清醒。
体内的功法不停的运行着,大量的天地元气被吸入体内转化为真元,随即一点点被压缩凝练。
这一次的七彩光线对易云格外友好,他猜测是因为自己的真元被之前斩落的七彩光线同化,所以他被当做了同类。
不过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当自己经脉内的幽冥鬼火被吞噬完后,那道来自天穹的七彩光线就会退走,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转化真元。
同时易云再一次凝神回溯来自天外的那道剑光,那是他毕生所见最为恐怖的一剑,当初在面对那一剑时让他有种与天地对抗的震撼感。
哪怕当时的那一剑在经过了无比遥远的距离,衰减了大部分威力后一样让他心神震撼。
那时的他由于修为太低,所以只能把那种感觉存入脑海,如今当他再次回想起来,心神中另有所悟,只是那种感觉玄之又玄让人始终捉摸不透。
但这并不妨碍易云在识海中演化那一剑,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抓住一丝神意必定受益匪浅。
真元在不停的压缩着,心神也在识海中不断的演化剑招,易云一次又一次的挥剑斩落,每一次的威力都不尽相同,他在不停的调整着出剑是真元的应用。
同时他挥剑的速度也变得极为缓慢,此时的易云并不追求力量,而是在模仿轨迹的运行,慢慢地识海中有狂暴浪潮出现,随着易云抬手挥出,浪潮在也跟着被牵引晃动,然后消散。
心神完全沉浸在演化剑招中的易云对此毫无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第无数次挥剑后,肉身周遭也出现了新的变化,这是识海威势外放从而影响现实的结果。
负责在药池边守护着的丁字牌药奴也察觉了动静,起初沸腾的药池轻微晃动。
药奴以为是因为池中药力过剩,大量的药力升腾被阵法禁锢压制导致的结果,因为曾经就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他也没当回事儿,继而专心研读手上的药典。
一个时辰后,药池再一次出现晃动,这一次的晃动幅度更大,好似有劲风吹过药池形成一道由药液组成的浪潮拍向药池边缘。
“哗啦”
药奴被惊动,随即整个人神情缓缓凝固,因为此时在他眼中药液组成的浪潮已经高出了池面半尺,一个呼吸后高度再涨,眨眼就达到了阵法限制的一丈高度。
浪潮中蕴藏着的恐怖力量更是让药奴心惊,哪怕前方是块巨石也一样会被轻易拍碎。
紧接着,药池底部有灵光大放,阵法受到刺激后开始反弹,恐怖的膨胀力在药池上空翻腾,易云像是海面上的一叶孤舟随着风浪晃动起伏。
“大人~”
药奴在经过短暂的惊慌过后扯着脖子对着药房呼喊。因为看守大人特别交代过他,易云有任何异动都要及时通知他。
听到呼喊后看守的身影瞬间来到药池边缘,眼前的情况让他感到一丝心悸。
“后退”
看守提着药奴的后颈丢往后方,同时双掌猛地拍向药池边缘,浑厚的真元洪水决堤一般注入池底阵法内。
有了他的真元注入,阵法威力大增,灵光照亮整个药池所在空间,并且往外溢出。
一道透明护罩在药池上方显现硬生生压制住狂暴的药液,浪潮退去,药池恢复平静。
可是看守脸上却没有丝毫放松,神情反而越发凝重,他能够感受到一股心悸的力量正在酝酿,浪潮的退去不过是为了蓄积能量而已。
果然,一个呼吸后,四周空间开始颤栗,而此时易云也刚好在识海中完成了最后一次挥斩动作。
“轰隆”
整个药池瞬间沸腾,狂暴的能量爆发,药池中一半的药眨眼间消失。
不对,不是消失,在看守的眼中,那一半药液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着叠加在了另一半药液之上,形成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浪潮。
“哗啦”
浪潮猛然间升高,上方的护罩被撑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已经隐隐顶到了十丈高的屋顶。
看守脖颈间的青筋凸起,真元疯狂的注入池底阵法内,同时艰难扭头对着被他丢出去的药奴道:“快……跑”
此时的他就连说话都显得十分困难,因为他全部的力量都和阵法融合在一起对抗浪潮。
双目紧闭的易云被药液带到了十丈高的地方,整个人静静漂浮在空中,一头长发在药液中轻轻摇曳,全身皮肤晶莹透亮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碰”
能量汇聚到了顶点,阵法终于被撑破,看守吐血倒飞而出,恐怖的浪潮如同一头脱缰的巨兽猛地向他拍来。
其中蕴藏着的恐怖力量毁灭一切,他知道只要自己被这浪潮拍中的话那么结果只有一个,粉身碎骨。
已经逃不了啦,他所有的真元都注入了阵法内,此时的看守就像一个虚弱的老人在面对高速撞来的青云车,避无可避只能等死。
他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一秒,两秒,三秒,一息过后,熟悉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
“还不滚蛋”
再睁眼,身材矮小的掌刑大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药池边,只见他对着扑来的凶猛巨浪轻轻伸出手掌。
整个画面随即静止不动,巨浪被阻挡在三丈外的半空,里面恐怖的能量一波又一波的鼓荡着,慢慢地巨浪又动了,似乎前进了半寸。
“咦,小王八蛋长进了。”
姚老头眼中笑意渐浓,手腕柔柔后缩轻轻拍出。
“波”
巨浪被拍碎落回池中,震耳欲聋的“哗啦”声传出,惊动了多名密探向着药池方向赶来。
“滚”
只是他们还未来到药池外围就被姚老头斥退,一个个满脑袋问号的停住身形。
有眼尖的甲字牌密探看到刚好跑出来的药奴,一个闪身拦在前头,“小子,药池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何掌刑大人不让咱们进去。”
药奴此时比他还懵,好好的药池突然就暴动了,然后看守大人就让他快跑,心都吓碎了,他哆嗦着跑出来,根本说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看问不出什么,这名甲字牌挥挥手让其滚蛋,一堆人聚在一起猜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抓心挠肺的样子,看的人群后方的寅虎嘴角微翘。
他刚才一直跟掌刑大人待在一起,在掌刑大人突然消失后,他也察觉到了药池的异动,只不过既然掌刑大人出手了,天大的问题也能够解决,所以他才不紧不慢的走来。
此时看到众人的样子差点没笑死,心说一群白痴,有什么好着急的,等一会人出来了再问不就行了。
“寅虎,你笑的那么贱,是不是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有甲字牌看到寅虎后立马围了过来,这个家伙平时就很贱,明明修为很高却又时常装怂阴人,卫戍军的修士有好几个就是被他阴了,至今还躺在床上无法下地。
“是啊,寅虎,上午的时候老子看见你背了个人进药池,你说刚才的动静是不是跟那个人有关。”
又有密探开口,把寅虎团团围住,大有不说就揍人的架势,因为平时清闲的时候,驻守缉侦司的密探们大多都喜欢闹一闹,抛开各自所处的小团体不说,大多数密探之间的关系其实都很好。
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僚,战斗中说不定就会为你挡刀的人。
寅虎一脸无辜状,“想知道?等大人出来吧。”
“贱人”
一群人翻着白眼转身盯着药池方向,药池是密探们安身立命之所在,所以此时每个人都很紧张,想要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