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伸手摘女人的面罩，女人的尸体直接挺了起来，吓得姜理退后两步，还以为是诈尸了。


    “我没死？”女人看到了姜理，看到了终点站，松了一口气，“我们挺过来了。”


    “嗯。”


    姜理点点头，看来除了自己，这个女人是唯一活着的人。


    “呼呼呼……”女人不相信自己还活着，她以为自己死定了，还好，没死，她爬起来，看到地面排着一个个长着跟姜理一模一样的乘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面。


    “他们怎么跟你长得一样？”


    女人惊悚地望着姜理。


    姜理摇摇头：“不知道，无法解释。”


    “这太奇怪了吧，他们明明能看到你的脸，但是在车上几个小时怎么没有一个人提出来？”女人觉得匪夷所思，很是奇怪，“如果是我，我早就好奇了……等等……我的脸是什么样子？”


    女人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忽然发现自己也记不得自己的脸。


    努力回忆，还是记不得自己的脸，可她明明是有脸的啊，为何就记不住呢。


    她较劲脑子想，不断地拍脑袋，还是想不起来。


    伸手去扣面罩，可面罩紧紧贴着脸，不管怎么扣，就是扣不下来，而且扣得越用力，就越痛，这面罩像是长在脸上一样。


    “帮帮我？”


    女人望向姜理，指指自己的面罩。


    “我试试。”


    姜理双手握着女人的面罩，用力地拔，就想把面罩摘下，遗憾的是，女人痛得嗷嗷大叫。


    “呜呜呜呜……好痛……”


    最终还是没有摘下，因为女人痛得死去活来，在地面蜷缩着，哽咽着。


    “不行，我不能顾着我自己，我还有自己的任务。”女人用手支撑着身体，艰难地爬起来，往波多野小区走去。


    可是走了几步，止步脚步，因为波多野小区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看起来阴森恐怖。


    “你能不能送我小区里面？我来这里是找弟弟的。”


    “我……”姜理刚想答应，但是他有自己的任务，心神一动，打开属性面板，距离自己呆在公交车上还有10多分钟。


    只有再多呆十几分钟，就能完成任务离开了。


    他不想多事。


    “不会麻烦你的，就把我送进小区就好。”女人见男人犹豫，走过来抱着姜理的手臂。


    姜理顿时闻到一个淡淡的牛奶香味，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好，等我几分钟，我送你进小区。”


    他将司机和乘客放进挖好的坑里面埋好。


    然后走进那辆玻璃上全碎，破破烂烂的公交车上，走到司机的位置，尝试着驾驶，没想到还能开。


    “上车吧，我们开车进小区。”姜理道。


    他怕自己离开的时间不算呆在公交车上，所以就开着公交车进小区。


    女人点点头，坐在第一个位置。


    公交车缓缓地发动，驶向波多野小区。


    这个小区就是现实中自己居住的小区原型，学校有寝室，但是他不喜欢，室友天天打游戏到深夜，还抽烟嚼槟榔。


    他忍了一年，还是忍不住，只好搬出来。


    他是大二搬出来，现在住了两年了。


    “嗡嗡嗡！”


    公交车一路横冲，因为姜理第一次开公交车，不会开，幸好还是顺利冲进去。


    “你弟弟住哪栋楼？我把车开到楼下。”


    “13栋。”女人道。


    “这个我熟，看来你弟弟跟我挺有缘，都住这一栋楼。”


    只是这个小区看起来就不对劲，现在还会有人吗？


    悬？


    不过姜理不打算问，只要把他送到13栋就好。


    路线他熟悉，跟现实中的一样。


    他熟练地来到13栋楼下面。


    “到了，谢谢。”女人下车，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要不去我弟弟家喝口水？”


    “谢谢，不用。”姜理打算就呆在公交车上，呆到时间到再说。


    “那好，我自己上去了。”女人往三单元走去。


    姜理看着女人的背景，忽然觉得这背影越来越熟悉，越看越像姐姐，站起来问：“喂，你弟弟住在那一个楼层？”


    女人道：“13栋3单元3303租间。”


    “？？”


    尼玛。


    姜理突然头皮发麻。


    这个租间是他住的啊。


    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他赶紧下车，来到女人身后，道：“我突然口渴了，我跟上去喝点水吧。”


    “欢迎。”女人在前面带路，摁电梯，上去。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忘了。”


    “你弟弟呢？”


    “叫弟弟啊。”


    “我是说你弟弟的名字？”


    “我弟弟的名字就叫弟弟啊。”


    “额……”姜理嘴角抽搐，“你还记得你弟弟长什么样子吗？”


    “他大概长……”女人比划了两下，手就僵在空中，“对啊，我怎么记不清弟弟的脸了？”


    竟然连弟弟的脸都不记得，她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当得非常失败。


    她一下子又哽咽起来。


    姜理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没事，你不是失忆了吗？记不得就不要想了，我们先进去吧。”


    他比女人还要熟练，来到了3303租间面前。


    女人取出钥匙，开门进去。


    将姜理请进去。


    关门。


    关门的那一瞬间，女人嘴角浮现诡异的笑容。


    当然，她戴着面罩，姜理看不到。


    “你弟弟呢？”姜理问道。


    “可能不在家吧。”


    她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右手偷偷藏了一把菜刀，请喝水。


    “谢谢。”


    姜理坐在沙发上，刚想喝水，注意到她右手的小动作，假装低头喝水，就在那一瞬间，女人手握菜刀看向他的脖子。


    姜理一闪，女人的菜刀砍中了沙发。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杀我？”姜理取出自己的匕首。


    “哈哈哈啊。”女人笑声尖锐，状态若疯狂地道：“你知道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找到弟弟，杀了弟弟。”


    姜理道：“神经病，我又不是你弟弟。”


    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眼前的绝对不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是喜欢欺负他，这点欺负在他看来只是姐弟间的情趣。


    所以姐姐不可能杀他。


    连起歹念的心思都不可能会有。


    这个人会动手杀自己，那就不是姐姐，怪不得自己了。


    “再说，你要杀我，怎么不在公交车上动手？”姜理问道。


    “因为我得在这个房间杀了你，我才能得到解脱。”


    “那我现在就帮你解脱吧。”


    姜理匕首一划，毫不犹豫捅死了女人，转身就走。


    女人倒在血泊中。


    身体在抽搐着。


    她缓缓地将自己的面罩解开，泪眼汪汪道：“姜理，你看看，我真的是你姐。”


    姜理听到她说话。


    回头看了一眼，还真的是长着跟姐姐一模一样的脸。


    但是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甚至想笑：


    “虽然你跟我姐姐有一模一样的脸，但我可以确定你绝对不是我姐，就好比我看到很多个姜理，但我可以确定不是我。”


    “我和我姐姐的这种亲情不是你可以考验的，如果换作是我姐姐，她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让我死。”


    “当然，如果真的是我姐姐，我绝不让他死，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你个冒牌货就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


    说完后，姜理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