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建昌帝摔碎了他第二喜欢的茶盏。
因为最喜欢的因之前听到灵爻让他的龙影卫损失惨重时。
已经碎了。
而这次德妃同样是带着亲手做的菜肴，来养心殿找建昌帝。
同样哭了一番。
可不同的是上次是为了让建昌帝愧疚。
同时确认皇帝心中的太子之位。
这次是知道自己哥哥的命，恐怕真保不住了。
忍不住真伤心。
“爱妃，你别哭了，朕比你心里更憋闷！”
“这个沈御安真是老糊涂了，不但坏了朕的事！还让朕赏赐谢灵！说如果这次不是谢灵，他们根本不知道孙启被人掉包的事！现在朕不但不能将这谢灵怎么样，还得赏他，给他升官！”
当时听到沈御安这段汇报。
才刚四十几岁的建昌帝，差点气出心疾。
可他非但不能发作。
还只能憋得快吐血的应声。
让人赶紧退下。
不然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想去当个昏君，立即下令杀掉沈御安和谢灵。
“皇上，这谢灵是何人？”
“爱妃，他的身份说来朕还真不能动，你还记得十年前，镇北王入京，朕曾派了大量官兵在城内搜索吗？”
“皇上，臣妾记得，这谢灵与此事有关？”
“不只有关，还正是当年朕要派官兵搜索的原因，他是镇北王那个传闻中最疼爱的小儿子。”
“可镇北王的小儿子，不是在从京城离开后不久，在路上病逝了吗？”
德妃面露震惊。
这震惊除了因为忽然知道这个消息。
还有就是建昌帝竟将这个消息瞒了这么久。
可见即便是她。
建昌帝也从没有完全信任。
“那只是朕与镇北王商量好的说辞，那时天下初定，还有不少乱臣贼子前朝余孽，只有北境安，西北安，印月王朝才能安，我们不想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才没有对外公布。”
“那皇上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谢灵依旧没有与镇北王相认？而且臣妾听说他就是救了太子的那个狱卒。”
建昌帝拉过了德妃的手。
“说到这个，也是朕为难的地方，早就找到了谢灵，阻止他与镇北王相认的人，正是自己的好儿子，很可能里面还有她的母妃。”
尽管对谢贵妃与端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心里有了猜测。
可德妃那双盈盈美眸却露出不解。
“皇上，为何谢贵妃与端王要这么做？”
“以镇北王的性格，不会干涉未来太子的人选，哪怕是自己的表妹，他也不会战队，所以他们才想要将谢灵这个筹码捏在手里，你想想如果朕将谢灵处死会怎么样？”
“皇上会和镇北王离心，北境对您的忠诚度会下降，更恐怕还会……”
建昌帝拍了拍德妃的手，将话接过。
“恐怕还会拥立端王为太子，所以这个谢灵，朕非但不能动他，朕还得护着他，如果这谢灵是普通人，哪怕他救了太子，朕也会替你哥哥报仇，也要想办法治他，可他非但不是。”
“现在这件事还被他挑到了明面上，又是太子的恩人，再加上百姓的舆论，朕还真得如沈御安所说，大大的赏他啊。”
德妃内心‘咯噔’了一下。
因为在建昌帝心里，她的哥哥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
她刚才难过伤心，也正因为如此，可被建昌帝这么说出来。
尤其是此时建昌帝的话听得出来。
只是在安抚她。
而他的内心却没有半点对她哥哥的内疚。
德妃还是觉得内心发寒。
“皇上，臣妾省得，还是之前与皇上说的话，这是哥哥自愿为皇上办的事，现在差事出了差池，自当由哥哥承担，相信哥哥也已有准备，只是皇上臣妾能不能求你，保住我大哥的家人？”
德妃满眼希冀的看着建昌帝。
这是德妃觉得自己目前唯一能为大哥争取的东西。
“爱妃，防民之口，犹如防川，不是我不想保住你哥哥的家人，现在如今京城百姓的舆论，让我不能保啊，城中很多百姓都看到了那些银两，朕以后对藩王出兵还需要普通百姓和士兵的支持，如果他们见朕处事有失公允，失掉了朕的明君形象，还如何成就大业？”
建昌帝搂过德妃的腰肢，让对方整个人都坐在自己怀里，声音更是温柔无比。
“爱妃，朕也难啊，朕也是为了以后我们恒儿所继承的江山，是真正的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德妃内心很想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不是她的所求。
千古一帝更不是她的野心。
她只求一世荣华。
凭什么她哥哥一家人要为此买单？
百年之后，这江山还姓不姓墨，都与她们无关。
可她也知道，无论是她还是她哥，哪怕是她的恒儿。
现在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面前男人给的。
如果没有他。
他们什么也不是。
建昌帝已经做了决定。
现在接受这一切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最终德妃没有再说任何一句求情的话。
***
在将孙启再次送入大理寺大狱，找到真正的下毒之人，将张老大接出来大牢后，灵爻又牵着两条狗，带着地痞兄弟团吃了顿酒。
这才回了自己的小院。
刚一踏内院。
墨祈月就犹如一只等到了主人回家的大狗，欢脱的跑到灵爻跟前。
“哥哥，你回来啦！哥哥在城门口的那一出，是为了帮我吗？”
墨祈月眼睛闪亮亮像盛满了星光。
灵爻刚想说不是，空空就跳出来提醒。
【宿主，你的话又引起了百姓们对太子遇刺一事的讨论，之前百姓们并没有多想，可经历了孙启这事后，很多人都往阴谋论上去想了，虽然他们的想法也对，但猜测的却是王爷皇子，不过这依旧对墨祈月很有利。】
“所以呢？”
【所以，宿主你就承认吧，他都那么可怜了，一个真心关爱他的家人都没有，就想要一个能帮他，保护他的哥哥，或许你承认了，反派的黑化值就下降了呢？】
“你都说了他都这么可怜了，如果我还骗他，那我还是人吗？”
空空：......
你本来就不是人啊。
对于空空的提议。
灵爻根本不打算听。
于是，就在墨祈月又抓着灵爻的手，要往自己脑袋上放时，灵爻虽然依旧揉了揉。
但声音却很是冰冷：“哥哥只是在向狗皇帝索要些利息，既然哥哥把报仇的机会拱手让给了你，那真正的复仇者，就该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小月的仇，小月要自己报哦。”
说着灵爻露出了一个鼓励中又带着些许恶劣的笑。
然后将自己的手从墨祈月头上收回。
又在对方白皙好看的脸颊上捏了两下。
这才踏着步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