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五，怎么办啊，我和张老大本想着，这烤鹅是我们自己买的，又没有经任何外人的手，肯定不会有毒，怎么这孙启就死了呢！？”张老二焦急的嘴边都起了燎泡。


    “是啊，这案子皇帝还没判了，这人就死了，张老大会不会因此……”


    赵钱的话没说完。


    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怕这桩命案会算到张老大头上。


    最后让张老大被砍头。


    “放心，死的人不是孙启，只是一个替死鬼。”


    “老五，你是说有人将孙启掉包了？”张老三看着灵爻正想问清楚，就听有人通知灵爻，大理寺卿传唤她。


    “等着，一会儿我们就去把真孙启给抓回来。”


    再一次站在大理寺大堂，虽然审案的人，没有刑部尚书和御史中丞，但大理寺的寺正、寺丞、评事、主簿、等人都来了。


    当然也包括大理寺少卿慕曳怀。


    显然大理寺这种郑重其事的态度。


    与张老大这个狱卒没什么关系。


    与灵爻这个七品芝麻官。


    也没什么关系。


    而是正二品的孙启，虽他已证据确凿，可皇帝对此态度暧昧。


    至今还没做决定宣判，就死在了大理寺牢里。


    这件事不查清楚。


    弄不好大理寺从上到下都要担责。


    这么大的责任。


    死了一个狱卒哪里够？


    起码要灵爻这个新上任的司狱，也给一起办了，才好交差。


    大理寺寺正率先向灵爻发难。


    “谢灵，据其他狱卒供述，你纵容下属受贿，还允许对方带外食进牢，可有此事？”


    帮出得起钱的犯人偷偷带些外食，或是从外面采买些生活用品，这是不成文的潜规则。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老狱卒都不会碰还没宣判的犯人。


    因为谁知道事情后面会不会有反转？


    甚至他们都不会明目张胆的硬来。


    而是通过暗示，等对方主动提需求，哪有像地痞兄弟团这样的？


    【宿主，我觉得这个寺正可能就是端王的人，所以才这么着急想把你的罪名坐实了，好让狗皇帝对你追责。】


    “谢灵，对此你可有话说啊？”大理寺卿捋着小胡子，看着灵爻。


    “回大人，下官承认确有此事，但下官其实是打着赚孙大人银子的旗号，在救孙大人啊！”


    “谢灵！你莫要在沈大人面前胡诌，也少把你那油嘴滑舌的习气，带到我大理寺公堂之上！”


    不只寺正。


    其实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灵爻是在强词夺理。


    只有大理寺卿捋了把胡子问：“为何这么说？”


    “沈大人英明！下官经宁安县太子被刺一案，差点导致整个县牢狱卒被灭口后，对孙大人的安全也很是上心，因孙大人一直没交代贪污银两的去向，下官一直很怕孙大人再次被灭口。”


    “这与你纵容那些你新招的狱卒，肆意敛财有何关系？你可知已有不少他们的同僚家属，已经将状告到了我这？”


    寺正忍不住打断。


    完全不想再听灵爻的诡辩。


    但灵爻却不理他，继续说：“所以下官很怕孙大人被下毒，下官的那些狱卒兄弟，勒索其他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实则只是想把用来示警的大钟和试毒的老鼠送给孙大人。”


    “可现在孙启还是死在牢狱之中，还死于你招的那名狱卒给的有毒烧鹅，对此你可有异议？”


    此时大理寺卿也觉得灵爻是在狡辩了。


    因为人不管怎么样都死了。


    人证物证俱在。


    “沈大人，下官有异议，事发之后，下官将那有毒的烧鹅，投喂给了老鼠，老鼠吃了后并没有立即咽气，而是隔了近二十几息的时间，才完全死透。”


    “因而下官不明白，那烧鹅孙大人不过才吃了几口，怎么会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咽气了呢？”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灵爻在发现孙启死亡的第一时间，竟还做了这件事。


    大理寺卿命人将那只有毒的烧鹅拿了上来，用老鼠做了一次同样的实验。


    果真那烧鹅虽然有毒。


    但却无法立即致命。


    众人不知道大理寺卿为什么要听灵爻的话，让人在堂上试一次。


    却听灵爻又说：“沈大人，其实给孙大人买烧鹅，也是“孙大人”自己的要求，而我的那些狱卒兄弟，见这段时间孙大人瘦了不少，这才答应了对方，可当时下官看那尸体却胖回来了。”


    “谢灵，人死后尸体浮肿些是常事，这能证明什么！？你想狡辩！”寺正觉得灵爻现在就是故意想将水搅浑，好让自己以此脱罪。


    他厉声瞪着着灵爻。


    却收到了灵爻一记轻蔑冷笑。


    “你继续说。”


    大理寺卿和慕曳怀都对灵爻的话来了兴趣。


    继续给了寺正一个白眼。


    灵爻才又开口。


    “所以我说沈大人英明，沈大人和诸位同僚应该都知道，除非是在溺水这种特殊条件下身亡，不然人死后尸身不会立即出现变化，而那位“孙大人”所服的毒药，也没这种效果，又何来浮肿一说？”


    “谢灵，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理寺卿想知道灵爻所说的答案。


    是不是与自己猜测的一样。


    “我想说死掉的人，根本不是户部尚书孙大人，而是另有其人，诸位该查的是大理寺是否出了内奸，将囚犯换走，这可不是光狱卒就能做到的事。”


    “你胡说！那不是孙大人是谁！？”寺正仍旧觉得灵爻在胡扯。


    灵爻根本懒得搭理寺正这个端王狗腿。


    而是对沈御安说道：“沈大人，有些话，我想单独与沈大人说。”


    沈御安揪着胡子。


    他一点也不想与灵爻单独说话。


    因为他已经猜到是谁想换走孙启。


    这么大的秘密。


    他这种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听不起，听不起。


    “沈大人，如谢灵所说属实，兹事体大，还是听听谢灵要说什么比较好。”


    在沈御安犹豫之际，慕曳怀忽然开口。


    这让沈御安看慕曳怀的目光有些奇怪。


    他不明白慕曳怀怎么会帮灵爻说话。


    最终，沈御安还是屏退了其他人，来听灵爻说什么。


    结果灵爻却只说：“沈大人，下官能抓到真正的孙启，您只要证明现在的那具尸体是假的，然后借下官一些人手就行。”


    沈御安：“……”


    那你何必要私下单独说？


    这不是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知道更多细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