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早早地拉着张起灵，在东海之滨选了一个好位置。


    他从食盒里面取出一碟鸡爪，一盘卤猪脚，外加一壶好酒。


    张起灵又将一盒糕点，和一瓶桂花露拿出来。


    “小哥，这个位置，我说不错吧，到时候打架，能直观。”


    张起灵点了点头：“确实可以。”


    笛飞声的两艘大船，缓缓驶来。


    李莲花抬手一点：“那一部分是莲花楼。”


    他靠着一块石头，又道：“当年我花不少银子，让人捞上岸。”


    张起灵捏着一块糕点，侧头道：“这船得毁?”


    李莲花拿起一个鸡爪，点了一下头：“我跟小鱼，小笛说好了，打架归打架，木板别劈太碎。”


    “不然不好造莲花楼。”


    他咬了一下鸡爪：“不过只会坏一搜。”


    “小笛那边的人，都是角丽谯安插的细作，亦或者忠心角丽谯之人。”


    “小鱼这边的，还有很多别人的死士。”


    “双方都利用这个机会，清洗一下。”


    张起灵咬了一口糕点，淡淡道：“这些人，绝不冤枉。”


    李莲花叹了口气：“江湖啊……你放心吧……这里面的很多人不会死。”


    张起灵疑惑地偏头：“怎么说?”


    李莲花嚼了嚼，漫不经心地开口：“双方在壮行酒里面下了药。”


    “药魔研制的，叫做十日散，与死无异。”


    “不过，有些作恶多端……”


    张起灵听着他隐去的话，点了一下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李相夷掠上笛飞声的船，两人恶语相向一番。


    谁看都是势不两立。


    李莲花听着两人运气将声音扩散，低头抿了一口酒：“这两个小家伙，很会演。”


    他拿起一个鸡爪，侧头看向走过来的人：“老笛，快来，给你留的有位置。”


    老笛笑着坐下，目光落在吃食上，将东西递给他：“你们两个喜欢吃的。”


    李莲花啊了一声，低头好奇地问道：“买的什么，小哥，快打开。”


    张起灵也诧异，没想到他会带吃的来。


    低头打开，是糖炒栗子，与炒山楂。


    笛飞声拿起一颗炒山楂，咬了一口：“这是要打起来了。”


    李莲花抬手点了点炒山楂：“老笛，给我喂一个，我的手油乎乎的。”


    老笛瞥见两人都啃着鸡爪，用竹签给两人都喂了一颗：“怎么样。”


    李莲花嗯嗯两声，看着远处的身影：“打起来了。”


    “这是明月沉西海。”


    笛飞声冷嗤道：“看的倒是很起劲。”


    李莲花害了一声：“阿飞，你看时间过的可真快。”


    “当年我们也是这样的年纪啊。”


    “如今呢，你我都快不惑之年。”


    笛飞声目光落在笛飞声的身影上：“是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他微顿了一下，缓缓道：“李莲花……李相夷还活着。”


    “你也是李相夷。”


    李莲花端起一旁的酒，抿了一口：“什么叫我也是李相夷。”


    他眼底藏着笑意：“我就是李相夷。”


    他是李莲花，也是李相夷啊。


    老笛闻言，也笑了起来：“是啊。”


    张起灵缓缓开口：“开始破船了。”


    只见李相夷一剑斩断桅杆。


    李莲花紧张兮兮地盯着：“这俩还算有分寸。”


    两人又焦灼打斗在一起。


    他不再观看打斗，拿起一旁的猪蹄，咬了一口：“当年啊，我一个月对战金鸳盟两艘大船。”


    “与你金鸳盟苦战一天一夜，当真是前无去路，后无援兵……”


    张起灵听见他说起过往，认真听着。


    李莲花嚼了嚼，示意老笛帮忙倒酒。


    老笛提起一旁的酒壶，倒入酒杯：“后来碧茶毒发，你的少师失落。”


    李莲花端起酒抿了抿，眼底逐渐迷离：“是啊……后来败于你的掌下……伤了三经，右手逐渐不行。”


    他轻笑一声：“我当时心气足，坠海之时，便暗自发誓……便是坠入地狱之中，也要回来复仇。”


    “我要杀云彼丘，角丽谯……当然包括笛盟主，甚至还想要杀汉佛，白江鹑。”


    一杯酒饮尽，似是不够劲。


    拿起酒壶狠狠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