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见他发愣，轻笑一声：“当年说素手书生的时候，你说你道号叫北哑……我还疑惑为何取这么个怪名字……如今这个哑，倒是明白了。”


    他摸了摸下巴，诶了一声：“瞧我这个记性，居然都记不住什么时候，问你这个事了……”


    “碧茶之毒果然伤脑……”


    三人断断续续喝完了三坛陈年佳酿，最后迷迷糊糊地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翌日，到了晌午时分，莲花楼内的人，陆陆续续地睡醒过来。


    李莲花抬手抓了抓头发，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按了按额头。


    他盘坐起来，暗自运转扬州慢，随着真气过境，身体不适的感觉渐渐消失。


    张起灵醒的最早，正立在厨房煮白菜粥。


    李莲花走出房门，掩袖打了一个哈欠，摸着桌子，发现已经收拾干净：“小哥，你已经收拾完了啊……”


    “辛苦，辛苦。”


    他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又道：“昨天我们都聊了什么……”


    张起灵默不作声地盛着粥，将粥放在桌子上，正准备去叫笛飞声，人已经走了下来。


    “阿飞，今日是小哥煮的粥，我闻着就觉得不错。”


    他缓缓坐下，拿着木勺子尝了一口，举起大拇指夸赞：“不错啊，好吃，咸淡刚好。”


    笛飞声也觉得今日的粥不错，多喝了一碗。


    李莲花低头吃了一口粥，想了想：“小哥，你昨晚说的九门，是哪几门?”


    张起灵顿住动作，怔愣半晌……


    有这回事吗？


    李莲花见他默不作声，啧了一下：“小哥，我没有旁的意思……我与阿飞也隐约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


    “所以你也不必隐瞒，至于你想不想说呢，我们也不会逼迫。”


    他略一停顿，严肃道：“但是我之所以今日问你这个事，是因为在张疏桐这件事上，我与阿飞担忧你。”


    “想多了解一下关于你的家族……恰巧昨日你说了一句九门，今日故而问一问。”


    “我们两个不想再发生张疏桐这种事，若是那日没有阿飞，你的手伸进去，后果如何，轻则断手，重则一身麒麟血被夺。”


    笛飞声听着李莲花的话，对着张起灵点了点头：“正是。”


    如今的局面，两人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观。


    李莲花这些时日极为勤奋的修炼，一则是因为经脉恢复，二则便是希望恢复武功，不让小哥陷入危险之中。


    正如阿飞所说，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护的住人。


    张起灵听着两人的话，眼底闪过犹豫。


    九门的局太大。


    不光吴邪，甚至连他也早已在局里。


    他沉默良久，缓缓道：“九门分为上三门、平三门、下三门……”


    李莲花摩挲着手指，半晌问：“那你所属的张家，与上三门的张家，是东北张家，还是同宗。”


    “同族。”


    他恍然点头，缓缓又道：“你方才说身上有麒麟纹身便是张家本家……这个所谓的佛爷，身上是穷奇，那么就是外家……”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佛爷与你熟识否?对张家如何?”


    张起灵听见这个问题忽而沉默起来……


    李莲花见他不说话，便猜到七八分，又问道：“这平三门的吴家，便是吴邪的家族?”


    “是。”


    他犹自沉吟，半晌开口：“那么长沙老九门，便是以盗墓为发家的九个家族，与你张家守护秘密不一样……但是你身为族长，却只能孤身一个人下墓寻找记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从小哥只言片语之中不难发现，这个张家颇为有底蕴，但是这样的大家族，身为族长的他，为何没有人保护?


    张起灵低着头不知道想到什么，半晌道：“嗯。”


    他微微抬眸看向他，双眸平静如水，却忽而泛起涟漪：“信仰……”


    笛飞声听着他的话，眉头紧蹙着，拳头不禁捏紧，侧眸见他神色，岔开话题：“七星鲁王宫是你与吴邪第一次下墓。”


    “对。”


    ……


    过了许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叩叩！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