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隔东西两块大陆之间的无尽之海，无比辽阔。


    普通航船横跨大洋需要至少月余的时间，哪怕换了飞艇，也得在一天一夜后才能抵达暴风城。


    这段时间，林森自无可能依旧待在这个世界，一回舱内便回归了现实。


    一百倍的时间流速，哪怕林森在虚拟世界待了十余日，现实世界也不过过去数小时而已。


    虚拟世界的存在，的确成了林森的又一压箱底资本，但因为对于沈度的担忧，也隐隐成了他的弱点——如果对方当真有问题并心存歹念的话。


    但显然，眼下并不是质问沈度的时候。


    在第二个副本内的那段时间，林森同样在思考第二主宰留在他身上印记的问题。


    借助得自于艾格文的知识，林森算是知道了暂时解除那潜在隐患的办法——以圣能之力进行重重包裹与屏蔽，就像当初艾格文以魔力层层禁锢萨格拉斯潜入的阴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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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情况下，印记便不会突然间爆发，但它的异动又可为林森所知晓，只要解除包裹的圣能，便能获取印记所传递的信息。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副作用。那便是林森所能动用的圣能变得极少。但幸好，目前为止，在现实世界，他暂时还无需应用圣能来战斗，更何况，另两大意志的融合，已让他拥有了其他的能力，尽管它们在现实世界还不像圣能般强大。


    “幸好，第二主宰的印记，不会像萨格拉斯的力量一般，随着时间不断变强，不然我恐怕还压制不住它。当然，这并非真正的解决办法，最终，还是要靠我自身识海的进一步强大。但显然，我也已经变得更强。”林森傲然一笑，展现出无比的自信，“我相信，哪怕它的意志再次降临，我也足以承载了。只不过，为防这家伙还在印记内留下什么隐藏手段，我还是暂时将其屏蔽一下来的为好。”


    赵飞燕与怀特迈恩，有些难以想象林森竟当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但还不等她俩询问，林森又说出了另一个令她们心忧之事。


    “沈度此人，只怕也不像我们原先所想那般简单，所以以后行事，也得防着他点。”


    “怎么，他也有问题？”赵飞燕忍不住色变。


    “如果魔兽纪元，当真是他一手打造，那此人必不简单。那个虚拟世界，只怕藏有更多我们尚未了解的奥妙。”挥挥手，林森又笑，“当然，只要我们不先去摊牌，我想他暂时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眼下，首要的问题，还是虫族。我也该，跟所谓的主，真正谈一谈了。”


    库仑行星的超级生命，既是他们的依仗，也是他们的弱点。


    若当第二主宰真正君临的那一刻，所谓的主毫无抗拒之力，那么他们还不如早做离开打算。


    集所有人之力，也许能对抗利维坦，可若这超级生命当真被第二主宰所掌控，必然成为对方的另一强大力量，甚至比第二主宰本身更强，那么他们又如何能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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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黑暗犹如最深幽的海底，没有丝毫光亮，却仿似汹涌的潜流般澎湃，将沈光远紧紧包饶。


    这样的感觉，沈光远早已熟悉。因为，它的主，又降临了。


    但沈光远还来不及沟通，一道紧急通讯请求，打破了这份黑暗。


    房间里的光幕，瞬间自动打开，黑暗顿如潮水般退去。


    “林森！”看着光幕中微笑的男人，罕有的怒意在沈光远的心底波动。自成为使徒以来，他已几乎不再拥有人类的感情，可每每面对林森，总有一份不甘与愤怒在波动，这是很不可思议之事。


    “没想到，你竟能不经我的允许强行打开通讯。”


    “这有什么。”林森傲然一笑，“你早知道，只要是接入梦想世界网络的存在，我都可瞬间侵入。当然，单独的量子通讯，自是无法做到，可谁让你的通讯系统在经光幕转换时，必须经过梦想世界的网络呢？”


    “哼。”一声冷哼，沈光远终平怒意，淡然道，“说吧，又有何事？”


    “我要见你的主。”


    “凭你？除了使徒，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见主。除非，你也想成为使徒。”说到这里，沈光远不禁微露迷惑，“难不成，你真想成为使徒？尽管我很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承认，你若成为使徒，将会变得比我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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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多了。”轻蔑一笑，林森道，“使徒，从不是我想要的，哪怕它的确能让我变得更强。我有我自己的路。别废话了，我要见它。是时候，到了跟它摊牌的时候。若它没有能力对抗第二主宰控制的任何希望，我还留在这里做甚，不如早早离开。”


    沈光远嘲讽道：“哦，你不是自认已立于不败之巅了么？难道竟不要脸地打算退缩？”


    林森大笑：“早早离开，亦是预见未来的能力告诉我的一条不败之路。我都不在这了，又何来的失败？”


    “可你又如何能逃离库仑行星？的确，虫族真正的力量，并未当真到达，也许，你能靠着库仑行星上隐藏的一些战舰、靠着你的强悍能力逃离，甚至也还能带走你的女人。可你别忘了，你是想拯救那些人类的。他们，可不可能逃离。”


    嘴角泛起一抹弧线，林森悠悠道：“难道你当真以为，我还不知道意识转移的秘密？”


    沈光远终于色变：“欧阳虚彦竟告诉了你？”


    “何须他来告诉。量子意识既能纠缠，自能转移。更何况......”略略一顿，林森暗中观察着沈光远面容的细微变化，一字一顿道，“实际无需转移。量子网络的完整构建下，哪怕这里的虚拟网络基础被毁了，但只要其他地方的基础还在，这个虚拟世界便依然能够存在，人类存留于其内的意识，自不会毁灭。”


    这话一出，沈光远明显色变。他从未想到，即便是欧阳虚彦也需他的点破才想到的这一点，可林森竟已自行明悟。


    察觉到沈光远面容的变化，林森终于确认，他的猜测竟然成真。


    笑意展露的同时，另一道萦绕他心中的迷雾，也轰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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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见它，跟它摊牌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