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多方涌动
太子落水身死一事,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将军府
姬无夜捏紧拳头,一拳打破油灯,愤怒地举起战刀,最后还是狠狠一脚踢开了通报的士兵。
“韩宇这个鬼狐狸,竟是要让我没有其他选择。”
虽然他已经回应了韩宇的暗示,但也不过是两头投注的另一手保障,双方还留有着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是太子一死,姬无夜手中的另一笔最大的投资,多年的经营,最终却化为了虚有。
“四公子是个生意人,他既然开出了价码,自然不会给将军太多还价的余地。”
翡翠虎分析了局面,最终只能如此说道。
姬无夜脸色一沉,陷入沉思。
虽然是答应了韩宇的合作,但肯定姬无夜心里清楚,即使他真心支持韩宇,韩宇也决然不会相信。
何况韩宇如此手段,让姬无夜也不禁心惊。
韩宇需要的是一只虚弱听话的老虎,而不是一只凶猛会噬主的老虎。
该死的韩宇!
姬无夜握紧手中的战刀。
若是可以,他真想一刀劈了韩宇。
与一辆愁容的姬无夜和翡翠虎两人不同,背对着他们二人,站在门窗边默默无语的白亦非,和两人格格不入。
白亦非手中端着酒樽。
绯红色的葡萄酒在杯中不断旋转荡漾,每每险而有险地就要转出杯口,又会再次被拖回杯中。
又是她的手段么?
姝理的形象在白亦非心中,已经从纯洁的白,变成了纯恶的黑。
白亦非又不禁会想起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姝理的时候,不过一个单纯的小孩。
......
相国府
张开地揉捏着手中的鱼食,望着平静地池塘下,肆意游动的鱼儿。
“王储的位置,空缺出来了。”张开地喃喃而道。
将揉捏细的鱼食朝着池塘一洒而尽,湖面的平静瞬间被打破,惊得鱼儿四散、跳跃。
“暗潮涌动变成了惊涛骇浪。”
站在一旁的张良虚心求教道。“祖父,会如何自处?”
张开地没有马上回答,面色严肃地盯着重归平静的湖面,鱼儿再次游曳而出。
太子身死是饵,而他们所有人都是鱼。
谁会大快朵颐,又有谁会上当上钩。
这是一个机会。
“远离九公子,他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张开地微微侧头对张良说了一句,便负手离去。
张良恭送后,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他不懂为何他祖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劝诫他远离韩非。
张良一直以为是他的祖父对韩非抱有成见,所以才会一直不支持他离韩非太近。
但是现在,张良察觉到了另外的含义。
不过,张良自己再怎么想,都不会想得通。
在政客眼中,世上只有两种人,踏脚石和绊脚石。
在张开地看来,论狐狸程度韩非和他不相上下,并且才华谋略皆是不俗,更何况韩非还是韩国的九公子。
韩非可能已经能够威胁张开地的地位了。
而早在第一次案件之时,张开地就已经发觉了韩非惊人的才能,所以才会出尔反尔,才会食言玩字眼。
却不想自己唯一的孙子会因此欠下韩非人情,又在以后不断的接触中,拜服于韩非的才能之下。
这是张开地唯一感到后悔的地方,也从而更加忌惮韩非。
......
紫兰轩
韩非缓缓走向窗边,望着平静的湖面。
“还以为湖面总算归于平缓,没想到......”
韩非叹息一声,左手紧紧攥成拳。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他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对于兄弟手足之情抱有一丝希望。
本是同胞,因何而自相残杀。
“你其实很清楚,这场意外实际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卫庄平静的眼眸望向韩非,“不过是潮水退去,让对手水落石出。”
韩非抬头望向天际。
这场自然得太过的意外,到底是不是意外,还是早有蓄谋。
局中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但也真是身在这盘棋局之中,所以他们才不能点破。
从此【流沙】的敌人将不再局限于【夜幕】了,而是,所有人。
所有挡住【流沙】前路的阻碍,都是敌人,无在乎私情。
这,就是政道。
“如果不是这清澈的蓝天,我真的不愿去相信。”韩非的面上充满了忧伤。
“不过是自欺欺人。”卫庄让韩非认清现实。
在这个人吃人的棋局当中,一昧的心软,只会害了自己。
......
四公子府
韩宇手执黑子,面前摆放着不满黑白棋激烈厮杀的棋盘。
哒~
黑子落下。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韩宇的忽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既然不习惯一昧的一成不变,那就由我率先出手了。
饵,已经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诸君,我们共同争夺。
哒~
白子落下。
跪坐在韩宇身后的韩千乘抬起头,瞟了眼棋盘上的棋局,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棋局.....太过迷茫了些。
......
若苕楼
姝理伸了一个懒腰,将有一封密信随意地扔到桌上。
成蟜熟练地拿起信看了起来,随后挑了挑眉,“这李斯.....倒是个奇人。”
姝理瞥了眼一旁成堆的信件,不由一脸无语。
“姐姐真不管王兄?”
“我管他干嘛?”姝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还是需要他发出命令才行。”
成蟜:?
“什么命令。”
“出兵攻韩啊。”姝理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成蟜端茶杯的动作一顿,一脸惊骇地望向姝理。
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姝理瞧见成蟜的脸色,奇怪地说道,“你不是一直觉得大秦无敌嘛,现在这么惊讶干嘛?”
成蟜:......
“姐姐,出师有名,我大秦又不是无义之师。”
姝理望了眼成蟜,然后不想理他了。
没有出兵理由还不能造一个嘛。
刚好李斯不是作为秦国使臣出使韩国嘛,如果一国使臣在他国不幸遇害,是不是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不过姝理也不是要杀害李斯,不过多少会让他吃点苦。
肯定不是由于李斯给她写了那么多劝谏信的原因,让姝理瞬间回想起了前世老班的碎碎念。
路上
坐在马车内的李斯忽然感到脊背一凉,受惊地朝马车四周望了望。
然后,
“哎呦~这崎岖的路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