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害死过人，做过亏心事的人受到惩罚，桐九是不会心软的，但波及到无辜的人，这就另当别论了。向氏的员工也只是普通的打工人，他们辛辛苦苦就是为了挣一份养家钱而已，这既没有伤天害理，也没有违法违规，实在不应该遭受伤害。


    聂兰风以前能深受百姓爱戴，自然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虽然现在距离他当官那会儿已经过了几百年，但百姓依然是百姓，让他为了复仇而不管百姓安危，他的确做不到。不过为了布置这个鬼狱阵法他们已经做了那么多准备，现在还没收到想要的效果就放弃的话，那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死的人更是死得毫无意义。


    再三斟酌后，聂兰风依然无法下决定，放手吧，心有不甘，不放手，后果严重。现在他也只恨自己不够心狠手辣，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动摇了。


    “你怎么看？”最终，聂兰风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桐九虽然不是什么大将军，也没打过仗，但一个被时间长河洗礼过的人，心硬的程度绝对比一个上过阵杀过敌的人要强。现在纠结的情况不过是继续他们的计划会让更多人死嘛，但说实话，她不觉得向氏会等到那个时候才出手。


    思考了一番后，她便坚定地说道：“先稳住吧，要不然费尽心思布阵杀了那么多人却半点收获都没有，倒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呢。刚才那个服务员说过，前不久还有很多与向家有生意纠纷的人过来示威，结果却一个都没有出来，我想他们应该是凶多吉少了。突然有那么多公司出事，市场一定会混乱，而向家惯会乱中取利，所以接下来他们肯定会出手。论向家的报复，那就不是点到即止那么简单了，家破人亡都是小事，斩草除根才是他们的风格。但现在是法治社会，要做这么大的事，难度是极大的，向家必然会出动他们暗地里的势力，到时水越混，我们下手的机会就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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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兰风听到斩草除根四个字心里顿时一阵抽痛。正如桐九所说，向家既然敢跟其他公司建立仇恨，那就是做好了斩草除根的准备，让敌人不去报复自己的唯一办法不是让敌人放开仇恨，而是让他们失去报仇的机会。所以向家不怕得罪人，也不需要在敌人面前让步，更不用低头哄着敌人。向家霸道惯了，就算是聂家这样的庞大家族，觉得挡到了向家的道，他们依然能想到办法把聂家除掉。


    他不知道所谓的法治社会到底是什么，在这个法治社会之下向家又可以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但他也是经历了十年现代生活的人，而他的忠仆和薛月杨帆三个人同样杀了不少人，最后，一个是病死的，一个还活得好好的，一个要不是桐九出手还在逍遥法外呢。凭他的亲身经历，只要有超出正常人认知的特殊手段，所谓的法治也不过是个笑话。


    他们这些人就像生活在异空间，很多时候都能超脱现世的束缚，就比如他的奇门遁甲之术，以前还会有有识之士认识到这种技法，还会因此想到他们聂家，但到了现在，同样的事发生了却根本没有人知道阵法的存在。


    所谓的法治社会，治的只是最平凡普通的社会，像他们这些又是奇门遁甲，又是巫蛊之术，又是身体有异能的人来说，那就是游离于社会之外的了。向家对现在的人来说只是一个从唐代开始积累下来的古老家族，但这个一个几百年的家族，暗地里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过去有很多学问和技能已经随着时间消失，可一个古老的家族却极有可能会存在传承。这种只有自己会的能力是非常有杀伤力的，就像聂兰风的奇门遁甲之术，即便你知道他有这个技能，也知道他在用这个技能杀人，但从法律上来说，你根本就不能因此定他的罪。在未知力量面前，有些规则就只是空话而已。


    聂兰风凝神问道：“你预计向家会什么时候动手？”


    桐九满脸自信地回答：“要对一个家族灭门，首先就得把他们的资产先抢过来，然后才是杀人。他们要动手之前，商场上肯定会出现一场腥风血雨，这个让紫云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向家要去灭门，动作必定会很快，要不然跟他有仇的公司和家族就会抱团，等那些人全部团结起来后，他们动手的难度就很大了。你看向氏这死气沉沉的样子，再不动手就很被动，到时抢回来的业务也无法完成。”


    聂兰风皱眉：“你想把宝压在薛紫云身上？虽然她现在跟几家豪门有些联系，但要她无缘无故打听这些消息，恐怕会引人怀疑吧。”


    桐九笑说：“不用特意打听，她多去几家走走就自然能了解情况。有钱人家之间没什么秘密，要是某一家真出了事，就算消息被压下他们也肯定有渠道能知道。只要鬼狱阵法继续发挥作用，向氏在没发现问题所在时肯定会想办法求出路的，哪怕是饮鸩止渴，但起码不用马上渴死，到时再想办法治疗中毒就行。向氏是家上市企业，之前的股价一直很高，所以亏起来可能会没底，他们一定会做些什么止住股价下跌，否则要填的坑就是无底洞了。”


    股价什么的，聂兰风一个古人哪里懂，但既然桐九觉得鬼狱阵法要继续发挥作用计划才能进行下去，那他也只能硬着心肠不去管其他人的死活了。残杀百姓的事他是从来没做过的，即便以前打仗也没有杀过敌对国家的百姓，现在他用一个鬼狱阵法让那么多做过亏心事的人丧命就算了，之后还可能要让真正善良的人去死，看来，回去后他得做些心理建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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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打听完消息又确定阵法运行正常便回去了，到家后，桐九马上就找到了正在房间里做药的薛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