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血还在往外流,即使按压了这么久也没有止血的效果,可见那两爪子抓得有多狠了。因为伤口太大,血小板的凝血作用不足以让伤口止血,加上受伤后又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跑动,伤口更是有撕裂扩大的趋势,所以血流如注根本停不下来。
少年已经跑不动,也不打算跑了,但更不想简单地束手就擒。流了那么多血,脑袋已经有些缺氧的感觉,他必须趁着自己脑袋还能转动赶紧想出应对之策。
根据老大之前告诉他的消息,那个桐九似乎有些控制人的手段,虽然老大已经在他身上设了个不会被控制的阵法,但天知道她会不会有别的手段,万一她用什么诡异的方法在他身上套出老大的信息和位置,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要是这次他真的被抓,那他就得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在被套出情报之前自我了解。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有可能,他是真不想死,以他的年纪,往后还有大好年华,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想看更广阔的世界,经历更多的事情,解决更多的难题,哪怕是对抗更多更凶狠的敌人,应该也是极其有趣的。如果年纪轻轻就被一只猫杀死,先不说丢不丢脸吧,至少是非常不甘心的,凭什么啊!
小黑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也不关心他在想什么,总之不会放过他就是了。它现在只要安心等待就好,要么等到少年失血过量晕倒,然后等向阳和久陆过来把人拉走,要么等到向阳和久陆过来把人敲晕带走,反正大好机会,今天肯定要抓到他的。
这可是到口的肥肉呢,背后很可能会牵扯到聂兰风,身上还有一个奇怪的阵法让桐九控制不了他,哪怕不为他口中的情报,带回去慢慢研究也十分有价值,抓了不亏。退一万步,就算最后他死了,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
有了这么多理由,小黑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要放过他。
少年已经保持着这个弯腰的姿势站了许久,可是脖子上不断流血,他脚上的力气也在慢慢流失,站着站着就有点站不住了,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肘撑在曲起的膝盖上,眼也闭了起来,在远处看也不知道他是闭目养神还是晕倒了。
小黑才不管他是睡了还是晕了,反正在向阳和久陆来之前它是不会再接近他的,他已经受伤失去大部分行动能力,现在只要牢牢地看着他就好,没必要冒险接近。小九以前就教过它,任何时候都不能轻敌,除非敌人已经死了,要不然就得做好敌人随时会进攻的准备,哪怕敌人受的伤再重,没有死之前肯定会想尽办法奋力反击,一旦以为自己必胜,那距离被反杀也不会远了。
它不想在有着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因为自己的愚蠢被反杀,更深知狗急还能跳墙的道理,如果它的目的是把少年弄死,那现在的确应该找机会下杀手,然而它是把人活抓回去,这样的话它就没有继续靠近的必要了。远远的跟着他,让他永远在视线之内就够了,其他粗重的工作就等那两兄弟来干吧,它只要安安全全地做好尾随监视工作就好。
如果让少年知道小黑的心理活动,那肯定会吐血三升,他此时还真就想着,要是小黑走过来,那他就趁机杀了它,然后赶紧回去拆迁小区让神秘族人给他疗伤。可惜小黑太谨慎了,完全不打算靠近,让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一时间,一人一猫都变成了静止状态,谁也没有动,画面就像静止了一般,而滴答滴答往下滴落的血液似乎就成为了时间并没有停止的唯一证明。
少年流的血已经集成一滩血泊,看着都挺惊心动魄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死了没有。小黑不太担心他死没死,就是觉得这么简单就死了,半点消息没套出来有点可惜而已。刚想到这里,恰好向阳和久陆终于找了过来,小黑也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它用爪子比划了一轮,好不容易才把少年的身份和它的打算表达了出来,最后还示意向阳和久陆赶紧趁着街上没人把少年给带回去。
久陆和向阳慢慢走到少年身边,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不用交流就已经自动分配好各自的工作。只见久陆拉开架势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而向阳则探身去查看少年的情况。由于少年脖子两边都受了伤,向阳没法去探颈上的脉搏,只能伸出两指去试探鼻息。可少年现在半死不活的,呼吸也缓慢了许多,探了老半天,居然也探不出他到底是死是活。
“有纸巾吗?他的鼻息太弱,用手指感觉不出来他到底死没死。”向阳郁闷地说着。cascoo
久陆双手伸入裤兜里,接着把裤兜的往外一番,用行动告诉向阳他也没有这玩意。
“哎!”向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见他把大拇指放在少年的人中上,使劲一压。
少年随即发出了一声闷哼,原本已经昏迷的神志又重新清醒了过来,却不想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是谁把他弄醒,后颈上又是一痛,人也再次失去了意识。
向阳竟然还十分没人性地说:“嗯,没死,可以带回去了。”
久陆在少年被打晕后便收起了架势,听说要把人带走,随即很是头痛地问:“要怎么带回去啊?我们又没开车,他还留了这么多血。”
这倒是个大问题,以少年这副模样,打车回去是想都不用想的,但扛着走回去又太远了,就算能避开所有监控和目击者,这么远的距离,回去后少年恐怕也失血过多死掉了。
向阳想了想,说道:“你打车回去再开车过来吧,顺便问问小九要把人送去哪里,我先想办法给他血止,你快去快回。”
久陆立马点头答应,二话不说就迈开脚快速奔向大马路打车去了。
等久陆离开后,向阳才开始检查少年的伤口。当他轻轻拿下少年的手,看清楚伤口的情况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看向小黑,异常头痛地说:“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伤势这么重,让我怎么帮他止血呀?”
小黑把头一甩,抬眼看天,装出一副事不关自的态度。如果它能吹口哨,此时吹上两声估计会更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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