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有人敲响了南宫飞雪的房门。


    是冉月。


    “月儿，是不是睡不着？今晚和我一起睡吧。”南宫飞雪拉着冉月的手，扶她进房间坐下。


    “公主，我打算去无相国。”


    “你去无相国干什么？”南宫飞雪并不意外冉月的决定。


    “去找羽儿。他如果没有事的话，一定会去无相国的。”


    “真佩服月儿的勇气。千叶羽这个自作聪明、刚愎自用的家伙，有月儿这样的未婚妻，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我是来向公主道别的。请公主派船送我去三巴城，我想找一艘去无相国的商船带我去那里。”


    南宫飞雪微微笑道：“那么麻烦干什么？本公主带你去无相国不是更好？”


    “公主，你要去无相国？”冉月惊呼。


    南宫飞雪点点头。


    如果千叶羽真的出事了，去无相国谈结盟的事，自然是落到了大燕公主的身上。正好也可以借这机会，一路查访千叶羽的消息。


    南宫飞雪绝不相信，千叶羽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他算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人了。足智多谋，指挥有方。能带着大燕的船队屡经恶战，航行到陀罗国，又大败叛军，怎么可能会被人算计在海上。向来，都是他算计别人。


    南宫飞雪隐隐觉得，商船着火的事，更像是做的一场局。


    可惜了，哭惨了冉月这个傻姑娘。


    “回去准备准备，带几身衣服。这两天我会安排我们起程的事。千万要保密。”


    “我明白。公主。”


    一天之后，南宫飞雪和冉月就现身在一家中型的商船上。


    南宫飞雪花了重金，买通了船长。和冉月扮成姐妹，变身成船长的女儿。她从公主号上挑了四名技击高手当自己的护卫。此时，这四名护卫的身份是船上的水手。


    经过一天多的行程，商船停在了无相国的港口。


    王直的海盗船对无相国海域加大了巡查了力度，只要是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经过的船，海盗们都会上去严查。主要查找可疑的人员。


    南宫飞雪问船主，以前海盗也这么查吗？


    船主回答，以前也查，但不会每条船都查。最近是怎么回事。


    好在南宫飞雪事先做了各种预案，他们的身份经得起推敲，又是女子，所以很快就过了关。


    到了无相国，南宫飞雪辞别了船长，带着四名护卫摸出了港口。进了织旧城。


    南宫飞雪并没有打算直接去无相国的国都丘比城。他要在织旧城寻找千叶羽的踪迹。


    因为，织旧城是离无相国教丘比城最近的港口城市。织旧城因为是无相国重要的海港城市，贸易发达，繁华程度要远远胜过丘比城。


    如果千叶羽他们平安无事的话，就一定会在织旧城登陆。


    织旧城虽然繁华，不过也只有十多万人口而己。


    南宫飞雪拿着千叶羽的画像，靠着一名懂一些无相国语的护卫，一路走，一路打听。可惜一无所获。


    冉月满脸失望，难过的表情再次挂在了脸上。


    “月儿，别急。千叶羽行动机密，隐藏行迹很正常。再说了，他也许并没有在织旧登陆也有可能。我们先找个住的地方。明天再打听打听。”


    一行人走在织就城最繁华的街上，想要找个住宿的地方。结果跑了七八家客栈、旅馆，全部都客满。


    南宫飞雪腿都快走断了。


    又进了一家客栈，懂无相国语的护卫问掌柜：“还有客房吗？”


    掌柜看了他们一眼，摆摆手，也不说话。


    这副样子激怒了南宫飞雪，她一掌拍在桌上，大声喝道：“到底有没有空房，回个准话。”


    “真没有。”掌柜的用大燕语回道。


    听到熟悉的语言，南宫飞雪心情稍微好了点：“掌柜的，麻烦你去问问你的客人，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转下他们的房间，有人愿意把房间让出来，我马上就给钱。”


    “这位小姐，你不用想了，现在就是出三倍价钱都没人愿意把房间转出去的。这房间一转出去，再想找间客房就难了。”


    “为什么？难道织旧城的客栈平时生意都这么好？”


    “哪里啊？就这几天。”


    “难道织旧城这几天有什么大事不成？”南宫飞雪着急打听千叶羽的下落，所以，任何信息都不愿意放过。


    “一看就知道姑娘你刚到织旧城。事情是这样的。织旧城最大的商行——瓦玻达商行的货船出海的时候，捕到了一只鲛人。”


    “胶人？”南宫飞雪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胶人？”南宫飞雪还以为胶人是哪个国家的人。


    “鲛人……”掌柜的双手比划着：“南海深处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南宫飞雪瞬间明白过来，鲛人的故事，她在古书上看过。相传在南海之外，有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称为鲛人。男鲛人全身鳞片如甲胄，擅长战斗。女鲛人面相秀丽柔美。相传鲛人善长织鲛绡，做成衣物入水不湿。鲛人落泪成珍珠，价值千金。


    还有一种恐怖的说法：鲛人的皮下脂肪，只要取一小滴，就可以燃烧一个月之久。历代的帝皇陵墓里的长明灯的燃料，就是鲛人的脂肪。


    不过，鲛人远居深海，避着人类，很难被捕获。


    “这世上真有鲛人？”南宫飞雪暗自思忖：本公主也算是出过海，风里来浪里去，大败海盗的人，怎么就没见过鲛人呢？


    “真有。我都见过了。姑娘，你现在出了大门，往左走，一直往左，第二个路口，再往左。瓦玻达商行门口，就可以看到鲛人了。”


    “真的？”


    “当真。这两天织旧城的客栈全满，都是来看鲛人的。这难得一见的旷世奇观，不看后悔一辈子。听说，瓦玻达商行很快就会把鲛人送进宫，献给国王，再不去就晚了。”


    “那我们得去看看。”南宫飞雪说道。


    南宫飞雪拉起冉月的手，走出了客栈。四名护卫贴身跟在后面。他们的打扮和无相国的普通人没有两样，身上却藏着利刃。


    “小姐，”下船之前，南宫飞雪就和他们约定好了，不能叫公主，只能称呼小姐：“我刚才看到了一个熟人。就在你和掌柜说话的时候，那人从我们的身后走过，上了客栈的二楼。”


    “在这里还能见到熟人？我认识不？”


    “小姐和这人打过照面。至于你认不认得他，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人？”南宫飞雪来了兴致。


    “后藤进三。瀛国人。他三番五次和想害小羽和我，后来在和海盗的海战里，他也参与了。”


    “海盗的人？”南宫飞雪皱皱眉：“这么巧？难不成他也是来看鲛人的？还是为了千叶羽而来？我们先去看鲛人去。”


    六个人边逛边吃边购物，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到了瓦玻达商行的大门口。


    无相国虽然崇尚佛教，但是无相国也是一个接受西方文明比较彻底的城市。无相国的佛寺有不少都是哥特式的建筑，和大燕国的飞檐尖顶的燕式佛式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