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狂轰乱炸后,大面积的树木被夷为平地,放眼望去,大地千疮百孔,随处可见剑气轰击形成的大坑。
陆言煦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下方跪地求饶的掠食者,情绪上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不是他丢失了同情心,而是他觉得掠食者不值得可怜。
对方做过的坏事多了去了,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刀下亡魂无数,罪孽深重。
对付这种人,除了杀还是杀,用不着多去考虑。
“你们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吧?体会到曾经被你们迫害的人的感受了吗?”
他连续质问,眸子愈发的冰冷,杀气腾腾,冷漠道:“活命你们不用想了,你们连畜生都不如,只配去死。”
罗森曼肃然起敬,看陆言煦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眼前的男人和之前判若两人,冷酷无情,光从外表看不出一点善良。
掠食者们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们的心沉入了谷底,终于有了自知之明,停止了磕头认错,纷纷从地上站起,面容慢慢变得狰狞起来。
不知是谁装起胆子,怒吼道:“你会下地狱的,你这个屠夫,杀人狂魔。”
世界寂静了刹那,陆言煦情不自禁笑出了声,旋即笑容收敛,道:“你们就只会逞口舌之利吗?下地狱......呵,这话还是留着对你们自己说吧。”
话音落下,亡灵君主暴起杀人,一剑递出,云开雾散,剑芒闪过眼帘,刚刚站出来哔哔的掠食者解体了,身体破碎,随风消散。
血水洒在周围的人脸上,立即引发惊叫,全被吓傻了。
掠食者部落仅剩的两名队长,蓝鲨和孤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掩藏不住的恐惧,两人全身发颤,如坠冰窖。
至于他们的首领人屠,此刻心凉了半截,他憎恶的盯着空中的陆言煦,道:“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魔物才敢这么猖狂,没了他们你什么也不是,真要是个男人就下来和我堂堂正正打一架。”
自知硬碰硬不是对手,他脑筋一转弯,采用了激将法,想借此激怒陆言煦。
陆言煦眼神古怪,反问道:“能群殴何必单挑,你是傻逼吧?”
人屠愣住,如语凝噎,这跟他想象的画面怎么不一样,你不应该生气,然后和我来一场真男人之间的较量吗?
“别耽误时间了,速战速决。”
耐心降低,陆言煦下达了最后的命令,顿了顿,他又伸出手指向了人屠,补充道:“留他一命,兴许有点用。”
“是,主人。”
亡灵君主脚步落地,长剑收回剑鞘,取而代之的握住了一根魔杖,他们向前逼近,威压震动山河。
掠食者部落此次带出来的魔物色全部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亡灵君主一眼。
它们的血脉遭到了致命压制,根本升不起杀心,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慌和害怕。
“我跟你们拼了。”
一名掠食者癫狂,对着亡灵君主开枪,眼球布满血丝,面目扭曲。
魔杖轻轻挥动,亡灵君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接着一道光团如离弦之箭飞出,命中了那名掠食者。
人顿时呆住,枪械掉在地上,他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黑发变白发,血液枯竭,两三秒后就成了一杯黄土。
“不自量力,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亡灵君主嗤笑,隔空又将一名掠食者抓取到自己的面前,捏住对方的脖子,他轻轻吹了一口气,转眼对方浑身抽搐,倒在地上融化成了一摊烂肉。
各种神秘莫测的手段被亡灵君主展现出来,剩下的掠食者仓皇逃命,然而命运的枷锁已经牢牢束缚了他们,不多时,超过八成的掠食者阵亡,一个全尸都没留下。
蓝鲨也在发疯的跑,回头看见同伴接二连三的被杀死,他头皮发麻,呼吸慢了半拍。
他欲哭无泪,面如土色,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怎么会遇见陆言煦这个恶魔。
本来他们的部落还想着攻占掉永夜之城,抢走雄狮王国的增援物资以后,去黎明城潇洒一段时间,谁料变故来的这么快,让他们的美梦破碎了。
“我们投降吧,部落注定灭亡,你难道不想活下来?”
孤星跟着上来,心急如焚的劝说蓝鲨。
蓝鲨一脸复杂道:“投降没有用的,你没看见之前我们的人投降,照样被宰了吗?”
如果投降能保命,他一定是第一个付出实践的,而不是在这里逃跑。
无声了片刻,孤星突然把视线转移到了人屠身上,幽幽道:“你说,我们要是把老大抓住,对方会不会网开一面,放我们一条生路?”
听到这句话,蓝鲨目瞪口呆,这是要当叛徒?
但他确实心动了,思索道:“可能会吧,我也不确定。”
“要不要一起来?”
孤星目光灼灼,燃起了对生的向往。
纠结了一会儿,蓝鲨叹口气,答应了。
两人说干就干,马上调转方向朝人屠跑去,心里又紧张又激动。
人屠狼狈不堪,一边跑一边观察四周,生怕亡灵君主闯入视野,将他给活捉。
“我是掠食者部落的领袖,我是不会死的,更不会沦为阶下囚,我绝对能活着离开。”
他内心长啸,神经高度紧绷。
忽然,听见背后有动静,他转身就准备开枪。
“老大,是我们。”
蓝鲨开口,这才制止了人屠。
“你们还活着?”人屠咧嘴笑了起来,问道:“兄弟们还剩下几个?”
孤星一只手悄悄伸到背后摸匕首,脸上却装出一幅伤心的模样,沙哑道:“几乎死绝。”
人屠笑容凝固,浓眉一拧,暴怒的一拳砸在树干上:“该死,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让那小子血债血偿!”
三人没有多做停留,继续亡命,穿梭在茂密的林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几分钟后,亡灵君主在一处灌木丛里找到了两具尸体,分别是蓝鲨和孤星。
至于人屠则背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捂着腹部,血液不断从五指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