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还是逃好像已经不由刘季做主了,远处的枯瘦老者反手将巨大的丹炉一收,脚踏虚空向这边走来。这几步看似缓慢,但每次落脚都如同瞬移一般,向前闪出一大截,转眼就拦在了战舟前方。
“宦牛尊者是想自己活动一下筋骨,还是让老朽帮你一起,速战速决呢?”老者开口道。
“狱尊者不如由你出手?本尊最爱看同族相残的戏码!”宦牛尊者的重盔下,看不出任何表情。
老者面色一沉,道:“老朽现在不仅仅是圣族,而且是尊者级的存在。若是同族相残,岂不是要跟宦牛尊者做一局。”
“哼!也不是不可以!”宦牛尊者不以为意。
不过这位枯瘦的老者却没真的跟他动手的意思,他手中握着一团青红光霞,目光锁定在战舟之上。
“刘大哥,咱们怎么办?”海大少从船舱内跑了出来,一脸焦急的问道。
刘季眉头紧皱:“虽然战舟也有合体期的遁速,但是面前这两个魔族尊者实力不明,看不出是合体期哪个阶段,我们也不一定能跑得了。另外独孤道友只是被擒住,应该还未身死,就这样放弃,未免太不仗义。”
他耗费了几百年,才招募到两个炼虚期修士,花间派那位师老祖胆小如鼠就别提了。这位独孤仙子敢打敢拼,是一位得利的助手,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放弃。
就在此时,远处那群灰白色傀儡灵光大减,居然向着这边飞来。可见城中那两位炼虚期修士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
“我若是全力出手,抗一刻钟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就只能动用那件宝物,若是能重伤一位,咱们再逃遁,另外那位应该不会单独追击。你操纵战舟配合我,然后让大家警惕一些另一位!”刘季伸手将战舟的控制玉符抛了过去。
“刘大哥放心吧,师傅留给我们的还有几种保命之物,就算那个魔头一起上,咱们也不是没有反手之力!”海大少道。
刘季点了点头冲出了战舟的防御光幕,与那位老者遥遥相对。
战舟那几个能威胁合体期的攻击法阵,无论是他操作,还是别人操作,攻击水平都一样。他若是留在战舟上,操纵普通阵法攻击,还不如单独出来试试。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这位炼虚中期修士,居然放弃战舟的防御,独自面对他?
“桀桀桀,不知你哪来的勇气,不过想跟老朽动手,你还不够资格!先陪这些小玩意耍耍吧!”老者阴沉的笑声落下,伸手将那群灰白色的傀儡抛了出来。
刘季低着头颅,看不清脸上的悲喜:“刘某起于微末,一路走来战战兢兢。但是自从进阶炼虚期之后,从未遇见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今日面对魔尊的存在,不由得我不动用最强的实力。狱尊者,希望我燃烧的生命,能得到你的尊重!”
刘季双手结印,勐然化出三头六臂的古魔之躯:“嗬!”
一声恐怖的雷鸣吼声从正前方炸响,刘季全身恐怖强大的气势,将魔尊级的老者震得微微一晃。
只是一刹那,老者便看到自己前面,突兀的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身影三十多丈高,恐怖体形带来的阴影将他完全掩盖进去。
刘季此时双肩上,肌肉居然形成肩甲一样的存在,往外凸出,浑身肌肉竟然像是一套恐怖狰狞的沉重铠甲,泛着明显的金属光泽。
他右拳上带着小山的虚影,勐地向周身一圈灰白傀儡挥出,恐怖的炸裂声骤然响起。
“珈轮战魔?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一位纯正的魔修!狱尊者,他的实力看着比你麾下那些垃圾强一大截。不如将他擒下带入圣界,也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远处身着重甲的宦牛尊者开口道。
众多灰白色的傀儡浑身灵力暴涨,转眼间虚空卡卡一响,冒出了九根硕大的石柱。一道道金光从这些石柱上腾起,瞬间形成一个个环环相扣的精密法阵。转眼间犹如巨大的牢笼,将刘季的身形牢牢的困在里面。
战舟上所有的攻击手段锁死那位狱尊者,数十道堪比炼虚期一击黑泯炮喷涌而出。三个高大的桅杆的旗面上,九头狰狞的鬼物浮在战舟的光幕上。
这些鬼物浑身精气一凝,化作九个车轮般的鬼头,一张口,一道道绿色匹练喷射而出!这些匹连如同有灵性一般,无论对面的老者如何转换方位,它们随时调转方向继续追去。
狱尊者面对战舟突然爆发的攻击,身形突然分化出数十道,然后一哄而散,朝四面八方飞去。
一阵密集的轰鸣声后,狱尊者分化的残影一一被击溃,仅剩本体握着一面黝黑的圆盾,停在数万丈之外。
那圆盾硕大无比,正中有一颗獠牙遍布的巨口,将靠近的攻击全部吞了进去。
远处的宦牛尊者见到战舟密集恐怖的攻击,居然还没有出手援助的意思。他心里很清楚,战舟这种攻击与合体期修士刚好相反。
战舟消耗巨大,最不持久。合体期修士调动天地元气,所损耗的自身法力很少很少,几乎可以无时间限制的战斗下去。只要战舟没有攻破狱尊者防御的能力,胜利只是早晚的问题。
狱尊者嘴巴一张,一道乌光喷了出来。而此光团滴熘熘一转后,现出了一杆数寸长的白色小幡。随即在他咒语声中,迎风狂涨,转眼化为了一面白森森的丈许高巨幡。
此幡表面黑蒙蒙的,一些灰白色符文若隐若现,在最顶处更是镶嵌着无数只大小不一的鬼头。方一浮现,鬼头口中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阴笑声,让人听了心神不宁,气血一阵翻滚。
“去!”他轻轻一抖,大片的漆黑如墨阴气喷了出去。
战舟之中,海大少和器灵子等人,只觉得这股阴气铺天盖地般声势浩大,短短数息天地色变,战舟被阴气尽数包裹在其中。
“嘿嘿,狱尊者这次下了血本。这件魔器经此一战,没有一两万年是难以恢复。”宦牛尊者笑道。
狱尊者面色澹然:“这件魔器价值再高也高不过那件战舟,只要能把那件战舟缴获,就算是彻底毁了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