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翻盘是需要基础的。


    这个基础是‘南宫霖’本身没有错，或者说没有大错。


    事实是，在这次事件中，南宫霖本就是受害方，而曾经的南宫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京贵公子，虽然少不了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却也都无伤大雅，并未有什么太过着重的劣迹。


    如果能证明司马器与姚坤之间，确实存在私情，那么南宫霖的口碑，就基本上可以翻盘一大半。


    “但是，除非是司马器与姚坤当众认下，否则所谓私情一说，根本就是自由心证，当事人失口否认的话，无论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都不足以定论，想要狡辩，总能找到理由。”


    “视频可以是恶意剪辑，录音可以是恶意模彷，书信也可以是彷字陷害，这些都是可以当做理由说的。”


    “或许，在这个幻境里，还存在一些拷问心迹的手段，只不过如果没有足够的烘托和渲染，要想让小广陵侯姚坤和元阳书院的领经司马器被问心，难度极高。”


    “重点不在于真相是什么，而是人们选择信任谁。”


    “所以，负面营销的关键点，还在于侮辱人的智商。”


    “泼涨水泼到那些自认为有理智、有智慧的人，都察觉到不对劲，都认为是有人在刻意的栽赃陷害。只是迫于滔滔大势，不得不依言附和，偶尔说两句公道话，也会被群嘲、辱骂，这个时候，受委屈的就不是我了，而是这些自以为的聪明人。”


    “当我的口碑，出现转机的时候，这些聪明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性，也一定会帮我摇旗呐喊。”


    “所以，我就需要将这种‘聪明人’变得多多的，让他们感觉上像是在孤军奋战。”


    说起来，这好像是需要有庞大的宣传渠道才能达成的重任。


    单靠蔷薇那些人，还不足以形成风潮。


    不过节奏都是带起来的。


    水军也不是都能自行成军。


    节奏起来了，自然会有大量的跟风者。


    何况，那些妄图在这个时候讨好乾安王、广陵侯、元阳书院的人，也会忙着跟着上来踩一脚。


    “我重伤归京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出去了。”


    “为了避免事情再有反复，元阳书院等方面，也一定是着急将我的‘劣迹’钉死，如果我是一个劣迹斑斑的京中恶少，那我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半个字都不可信。”杨寿目前还是一个‘旁观者’。


    正因为他是旁观者，所以他洞若观火，将整件事，明面上的那点猫腻，都看的都比较透彻、清晰。


    杨寿跟着老头走出浴池，浴池外就是华美的庭院，从小楼上往远处眺望，不难察觉到，这座庭院位于神山中段。


    这已经是贵族和官员们的居所之地，在这样的地方，随意的拿出一座庭院来招待、安排杨寿，可见那幕后之人，能量惊人。


    “提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说明对方从一开始，就将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即便是我不要这豪宅、美婢，对方也一定会安排，名义上让我享受，实际上却是监视。”杨寿心知肚明，他与那‘背影’之间，从不存在什么脆弱的信任问题。


    背影愿意给予他一定的‘优待’，只是为了让他主动配合计划。


    所以，杨寿提的几个意见，都十分的‘保守’。


    没有要求向南宫家要人，也没有接触过去熟悉的人与事的意思。


    即便是需要跑腿的手下，要的也都是死囚。


    这些死囚，在接触杨寿之前，都会先被那背影安排的人‘调教’一番，等到来杨寿这里听差调遣之时，他们具体效忠的是谁，自然也无须再多言。


    杨寿没有着急去做些什么，而是先一头扎入了书房，通过阅读来了解这个幻境的许多基础设定。


    古国的名称依旧不详。


    哪怕是一般的幻境，原本定义不详的国家，都会自动的衍生出名号。


    但古国幻境是一个庞大的群体，相互之间牵连影响，导致了名称的不确定性。


    杨寿翻开一本《神年记事》，开始从头翻看。


    感觉上和看《上下五千年》差不多。


    开篇记载着类似于盘古开砍一般的创世之记，随后亦有如同三皇五帝治世一般，充满了不可思议的伟力与神话属性。


    而越逼近近代，一切就变得越真实，越具体。


    一般来讲，这似乎是说明，在更古早的年代，不存在具体的记录，都是通过口口相传来传递讯息。


    这个传递的过程里，严谨性就会变得不足，充满了瑰丽的幻想。


    “不对劲！”


    “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古代世界观幻境，这很正常。”


    “但这里是一个存在高等级修行者的幻境，神妃已有八千寿，有着这样的活化石、活古董在，不至于连几千年前的事情都说不清楚，完全变成了神话传说。”


    “所以要么这些看似荒诞的神话传说都是真的，要么就是幻境本身，存在着巨大的缺漏。”杨寿放下《神年记事》，又开始看一些近代的书籍。


    杨寿看的不仅仅是这个幻境里的背景设定。


    更有心，通过幻境的折射，去窥探现实修行世界里的隐秘。


    古国幻境，可是从现实的某些角度里被折射、反应出现的。


    它与现实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照镜子。


    镜面即使存在扭曲，它也有部分的真实。


    “没有议会制度，也没有公投制度，整个古国延续的，都是君王至上，诸王、贵族、朝臣辅左，其中神妃虽高高在上，却并不参与日常的管理与具体的事务，用深居简出，都不足以形容神妃平日里的神隐，只有在每千年的大寿、大劫之时，才会出现，巨型盛大的神妃寿。”


    “找遍了所有的典籍，记录中过去的神妃寿，都只是记录了盛典的盛大，当天的热闹，却没有记录具体的流程、事宜，甚至在过去的寿宴之中，出现了哪些人物，说了些什么样的话，也没有被记录、流传下来。”


    “就连君王···也被模湖了！彷佛只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而没有更具体的描述。”杨寿感觉不太习惯。


    哪怕是c级幻境，也会自发的补全设定。


    神妃寿的幻境里，却充满了不确定的‘坑’。


    杨寿一头扎进书海里，整理线索和讯息的时候。


    神京之中，关于他的各种消息，早已经是沸沸扬扬。


    关于南宫霖抢小女孩肚兜，偷看老太婆洗澡，强娶女屠户王二丫，在破庙和一群乞丐疯狂操作等等负面消息，传遍了街头巷尾。


    南宫霖这个名字，也开始疯狂刷屏。


    原本不注意这个名字的人，也开始‘了解’南宫霖，并且将其视为笑谈，茶余饭后都要闲聊几句。


    近来憋屈的元阳书院学子们，则都好似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不仅帮忙推广着‘南宫霖’的事迹。


    更已经‘偶然’找到了杨寿的居住之地，每天成群结队的在门口叫喊辱骂。


    好似这样，便能彰显他们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