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兽的领地中,迎来了不速之客。
“唔吼~”
雷兽王俯伏在地,低声呜咽,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你别怕,我此来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族谈一谈未来。”明玉温和地说道。
我族未来?
雷兽王运转了一下不太发达的小脑,而后果断选择抱大腿。
“嗷!”
它的身形立刻缩小,提熘一下靠近明玉,抱住其大腿不撒开。
明玉脸一黑,弯腰、伸手,扼住了雷兽王命运的后脖颈,将其提起来,悬于空中。
“别急啊,在此之前,你们还需要进行一番改造。”
雷兽王在空中划拉了两下爪子,发现挣脱不了之后,就认命地耷拉着脑袋,一副随你处置的样子。
明玉点点头,将玉景灵地的使者唤了过来。
“尊主!”
使者青叶躬身行礼。
“小叶,将它们带回去,并教会它们怎么做灵兽。”
青叶也没多问,挥袖将此地雷兽装走,而后便离开了。
待其离开,明玉回望人族祖地,低语道:“就快开始了吗?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了一些。”
清风拂来,阴阳顿起,明玉提剑而行!
………………………………
雷兽种群的消失,让燧苦恼了好一阵,可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点火兽的计划暂时搁浅。
他需要继续寻找新的方向,来接续此前的道路。
为此,他前去请教了两位首领。
当缁衣氏与有巢氏听闻了他言及的“火”,二者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
缁衣氏告诉燧,“燧,你要知道,于我等族人而言,天雷太高,雷兽太凶,这些都是无法让所有族人都掌握的东西。”
有巢氏告诉燧,“你的火,是道,很是不凡,但是我人族中,凡人太多。”
“燧,明白了。”
燧躬身告退。
两位首领以目光遥送其离去。
“燧,你可得尽快啊!”
他们的语气夹杂着三分担忧七分期许。
期许的自然是燧,担忧的是什么呢?
是人族的未来!
因为人族正在面临一场看不见的劫难。
女娲娘娘以三千大道并十余万小道,造化出初代人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余万初代人族都应该是道的种子,是道的弘扬者。
曾经的缁衣氏是这么认为,有巢氏也是这般想的。
可事实上却不对!
他们发现,十余万人族中,真正能成弘道者的可能只有三千数,也就是女娲亲手捏就的三千先天道体。
余者,想要弘道,首先得活下去!
没错,就是活下去。
人族发展至今,已历四万载岁月,而前不久,一位初代人族悄无声息地逝去了。
不是死于意外,而是寿终正寝。
这是第一位自然逝去的初代人族,也正是其自然离世,让初代人族们豁然惊醒,原来他们的寿元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悠长。
随着第一位寿终的初代人族出现,在短短的百年时间里,就有近千位初代相继离世。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未明道者。
道不能明,寿数有限,何以弘之?
而更让两位首领忧心的是,初代人族故去,他们身上原本承载的道,似乎也会随之一起沉沦。
缁衣氏看到,人族祖地的上空,笼罩了一层阴霾;有巢氏察觉人族的前路,迎来了第一段黑暗。
若是没有改变,待到初代人族中,未明道者尽数逝去,人族的发展必将就此停滞!
…………
“道友,我观察许久,这真是人族该迎接的考验,亦是人族的劫数,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某位被明玉拦住去路的太乙金仙如是说道。
明玉澹澹地开口,“来了挺久的吧。”
“不久不久,才三万年。”对方舔着脸回答。
“那你再等三万年再来!”
“凭什么!我并没有违背圣人规定,为何要驱逐我?”对方极度不满。
“因为你们的存在,对于如今的人族来说是变数。”
“可我并未违规!”
明玉冷哼一声,“娘娘定的规矩,我自然不会反对,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容忍你在此逗留三万年之久的原因。但是,不要以为钻了空子,就能为所欲为!”
“圣人都未曾反对,你有什么资格管本尊……”
给脸不脸!
“就凭我的拳头比你大!”
明玉一剑将其钉杀,循着对方分魂逃离的放心再度补了一剑。
他环视四周,启声询问:“是你们自己走,还是我请你们走?”
见明玉来真的,不少隐于人族各地的神圣开始离去,而剩下的自恃实力,并没有理睬明玉的威胁。
“真是执迷不悟!”明玉摇了摇头。
人族诸道沉沦,果真引来不少豺狼虎豹啊。
……
却说燧得到首领的指点之后,便继续探索自己的路。
在接下来的第一个十年里。初代人族有三百二十余人逝去,道则蒙尘。
这十年中,燧再度引天雷生“火”,体悟天之高。
第二个十年,初代人族出现非自然死亡者,累寿终者,计六百余人。
这十年,燧借有巢氏的名义,召集了所有初代人族进行问道。
第三个十年,初代人族中再没出现明道者,逝去者达八百之数,有巢氏预感的黑暗前路正式降临,人族诸道沉沦已无法阻挡。
这十年,燧学会了有巢氏的“规律”。
第四个十年,燧依旧未能点燃那缕火苗,可初代人族的死亡率却在下降,然人族大道的沉寂还在继续……
当第七个十年到来时,有巢氏找到了燧。
“燧,你的火,将燃否?”有巢氏的神情疲倦至极。
燧回答:“未!”
有巢氏点点头,离开了。
第八个十年,缁衣氏来了,问了同样的问题。
燧回答:“燃了一把凡火。”
淄衣氏面带纠结,随后离开了。
第一百年,燧拿着一块木与一根钻去见两位首领,并燃了一把大道之火。
“太高了!”
就在二者失望的眼神中,这把大道之火陡然坠落,落在地上,散成无数火星。
由道入凡,就在一瞬之间。
而就在这缕燧火散落之后,人族气运之海内,交杂在一起的万千大道忽然被点燃,熊熊烈火焚江煮海,忽而散若星雨落入尘世。
“燧!你在干什么?”
初代人族慌乱不已,前来质问。
燧咧嘴大笑。
“我认为,大道系于我等之身太过于荒谬,女娲娘娘截诸道于人族,不是截诸道于我等!
既然诸道沉沦不可避免,那何必再去阻止?你们说这是沉沦,我却要说这是沉淀。
是大道的沉淀,亦是希望的沉淀。我等无法明道,那何必强行占着?不如散去,点燃这大道之火,散入凡尘之中。既然大道不在今天,那便薪火相传,以待明天!”
这一日,燧点燃的薪火,燃起了通天火光。
这把火不仅照破黑暗,烧断迷雾,亦是烧了十万大道气运。大道归凡化为灰尽,沉淀在人族气运之海内,彻底成为人族的底蕴。
这一幕,让窥窃人族大道气运的各方都傻了眼,他们实在没想到人族竟然有如此果断之人,十万大道,说烧就烧,说散就散。
真不怕后继无人,捞都捞不出来啊!
燧的一把“希望”薪火,在不久之后,就传遍了人族。
随着一个又一个火苗在人族领地中出现,人们正式告别了茹毛饮血的生活,他们以火取暖,以火照明,以火驱赶野兽,以火守护黑夜。
小小薪火,聚而成势,久久相传,便是永恒。
燧以火寄托“希望”,为人族烧出了一片天地,为后世人族拓宽了道路。
人们铭记他的功德,尊称他为燧人氏,并推举燧人氏成为人族第三位首领!
自此,缁衣氏,有巢氏,燧人氏共同治理人族。
当人族三祖将“创造”之衣,“规律”之巢,“希望”之火,在人族彻底推广开来的时候,有无量功德在祖地汇聚。
“这是,娘娘?”
明玉愕然。
给人族发功德,不是天道,而是女娲。这庞大的功德,悉数来自天外混沌,娲皇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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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人族此刻的发展还只是局限于自身,局限于祖地之内,并未影响洪荒天地,天道又怎么会给人族首领发功德?
毕竟,现在的人族可不是天地主角,此刻也不是三皇五帝时代。
功德下降的那一刻,人族除却造人鞭以外,又多了三件功德灵宝。
人族三祖接到灵宝的一刹那,也明悟了过来。
这是女娲娘娘的厚爱!
“拜谢娘娘恩典!”
三祖恭敬拜天,泪流满面。
缁衣氏说道:“圣母为我人族付出良多,我等只是以心铭记,恐怕不能表达我等心意。”
有巢氏接过话茬:“不如在祖地建起一殿,以此供奉圣母。”
燧人氏说:“此法甚好。还有祖地外庇佑我族的朋友,我等该如何感谢?”
有巢氏说道,“再建一座大殿便是。”
“他们的数量众多,一座大殿恐怕不够吧?”
“放心,一定够了!”有巢氏神秘一笑,将建造大殿的任务接了过去。
缁衣氏知晓他与凤族有联系,于是便笑着给燧人氏解释起来。
“灵尊么?”
燧人氏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