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顾慎眉头紧皱,从床榻之上站起,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白毛毛的朦胧月色。
他自然更希望方才的感知是错误的,但顾慎同样也清楚,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如果他真是粗枝大叶的人,早不知死多少次了,即使大概率是自己弄错了,他也会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若是方才真有人在暗中窥视我,必然非比寻常,我遍寻周遭,根本寻不到对方。”
“或许,对方是用灵识在窥视我,真身并不在京城这里,我自然也找不到对方。”
“不,不对,对方使用的是神识!”
顾慎目光一凝。
他现在的修为虽然是金丹六层,但真实战力已经足以比肩金丹巅峰的修士,如果那在暗中窥探的人同样是金丹六层,顾慎没有道理会险些察觉不到,只能说对方的修为要远远超过顾慎。
而随着修士突破到元婴期,灵识就会转化为神识,具备更多的效用。
“偷偷摸摸的行径,大概率是敌非友,不过该是什么人呢?”
没有思索太久,顾慎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桉。
周边宗门中,碧云宗、赤星院还是这六国之地的散修们,根本就没有金丹中期以上的修士。
而顾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白无常身后那个神秘的组织,这段时间,顾慎一直对此心中有忧虑,如今果然寻来了。
那白无常就是元婴中后期的强大修士,如果不是在那诡异的草庙村里,估计白无常一巴掌就能将自己拍死。
而如今来寻仇的人,比之白无常应该只会更强。
顾慎负手站在窗前,心中细细的推理、分析,并作出判断。
“倘若真是来替白无常报仇的人,修为远胜过我,如今我的战力尽管能够比肩金丹巅峰,但和元婴期真君还差了很多,对方的实力远超过我,若是对我动手,我必死无疑了。”
“只是,那人为何只是在暗处窥探,却不动手杀我呢?”
顾慎心中很乱,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乱了心神,只有稳下来才有机会寻到解决应对的办法,不管是任何事情,任何一种绝境,只要做了万全的准备去应对,总会有一线生机的。
“很可能对方现在只是怀疑,并不能确定我就是杀死那白无常的凶手!”
“又或者对方是顾忌这里人太多不方便动手?不对,在那等强者眼中,凡人与蝼蚁无异,怎么会在乎蝼蚁呢?况且那人真要对我动手,或许无声无息间就能杀了我。”
“那还是前一种假设存在着更大的可能性,或许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但因为证据不足或者其它什么样的原因,并不想杀我?”
从一次突然的感知,推演出现在这样一个结论,虽然这并不一定严谨和准确,但确实是最坏的一种结果,顾慎必须要考虑到。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后,顾慎心中咯噔一声,后背隐隐发凉,心情便仿佛一根弦拉满,这种随时有可能被别人击杀掉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和不舒服。
心中存了事情,顾慎也没了再继续冥想的心思,回到床榻之上,思索着应对之法,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境界的修士。
只是思来想去,暂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一时间,他心中不由有些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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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手里最大的底牌就是《金霞遁法》和《太白剑》了。”
“这两门灵技都疑似金章级别的灵技,虽然威力大,但是修炼起来的难度也更大。”
“接下来,要主修《太白剑》,如果能将《太白剑》参悟到圆满阶段,就算是元婴期修士,我也能争一争,不过也仅限于元婴一层。”
“努力将《太白剑》参悟到圆满阶段的同时,也要尽快提升修为,若是我能突破到金丹后期,到时候战力还能再有所增长!”
顾慎心中给自己定下了两个目标。
有了目标之后,顾慎便开始收敛心神,专注的参悟起《太白剑》!
......
......
碧云宗,宗主大殿,后殿中。
一名穿着黑色锦衣华服的粗犷老者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修炼,他须发半黑半白,面容之上有着诸多皱纹。
粗犷老者正是碧云宗当代宗主任烈阳,他于两百年前接任宗主之位,是周边宗门中名声赫赫的强者。
良久,他睁开双眼,眼睛中流露出一抹神光。
“唉!”
任烈阳重重叹了口气,道:“《千山龙印》不愧是宝典级灵技,修炼难度太大了,自从当年参悟到大成阶段后,进步便极其微小,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参悟到圆满阶段。”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摇了摇头,灵技的参悟越往后,难度便越大,更何况《千山龙印》还是宝典级灵技。目前整个碧云宗中修习《千山龙印》的修士共有二十余人,但那些虚丹期的长老们也不过只是将这门灵技参悟到了小成阶段,唯有任烈阳将《千山龙印》参悟到了大成阶段,甚至终其一生,也难以参悟到圆满阶段了。
正在惆怅之际,任烈阳突然神色一怔,旋即将灵识渗透进储物袋中,看到了角落里一块散发着法力波动的法牌。
“师父?”
任烈阳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旋即是浓浓的惊喜和激动。
下一刻,一道身影迅速从大殿之中飞出,向后山而去。
后山某一处,这里是碧云宗禁地,有专门的长老和弟子日夜把守,非持有宗主令牌不可入内。
“宗主!”
“宗主!”
碧云宗值守弟子看到宗主亲至,连忙行礼。
只是任烈阳却是不曾看在眼里,他如今的注意力都在禁地中的一处密室。
两百年前,上一代碧云宗宗主将大位传给弟子任烈阳后,便去云游各地了,后来再没有消息传来,渐渐被遗忘,只有极少数人还偶尔会提及。
然而,只有任烈阳知道,师父并不是去云游各地了,而是在宗门禁地的密室中闭了死关,师父当年修为高深,大大提升碧云宗宗门地位的同时,也招惹了一些仇家,为了令那些仇家顾忌,方才这般说辞。
任烈阳很是忐忑的站在密室外,紧张喊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