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目光深沉。


    “韩杰哥，莫非，韩杰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吗？”


    其他人均摇摇头，表示不解。


    此刻，巴尔双目闪烁着淡淡的微光。


    ……


    韩杰回到房间。


    一眼看去，小月仍坐在房间里努力工作。


    不知为什么，韩杰总感觉内心煎熬。


    他烦躁地点了一根又一根烟。


    他把剩余的精力全部投入研究里，希望通过研究和工作，把雅格等人的话挤出大脑。


    时间过得很快。


    雅格送来四罐能源。


    每罐跟煤气瓶一样大，整齐排在韩杰门前。


    韩杰把其中一罐交给小月，以供她做研究。


    另外三瓶，韩杰则以试验新武器，强化新装备为由，悄悄拿到隐蔽处。


    韩杰自然是把它们全部吸收。


    在享受吸收能源的快感后，韩杰再看‘小册子’——


    “3个月2天11小时”


    涨了三个月，韩杰简直high的到不行。


    肉眼看到寿命增长，韩杰放松下来。


    随后，韩杰给比尔森拨打电话，并与他讨论相关的事宜。


    比尔森非常痛快，果断回了一句，“只要你同意，我帮你申请。”


    此刻。


    韩杰想起之前雅格等人的谈话。


    他心生一丝恐惧，那是对c级任务的忌惮。


    相比于了解真相，韩杰更希望保全自己的姓名。


    他如果答应，届时要直面两只黄色级的收容物，以及一只有‘都市黄昏’称号的怪物。


    良久。


    韩杰回一句：“等等，让我再考虑一段时间。”


    当然，韩杰对比尔森的热情，有所怀疑。


    但也仅限于质疑。


    他还是十分信任比尔森的人格，他不像是那种会背刺、做破坏的人。


    三天后。


    韩杰如愿做满60项任务，事实上，他前几天就可以完成任务。最近几天，他有些心烦，做任务的积极性不够高。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害怕c级任务。


    他仅仅有‘赤色级’的力量，虽说，c级任务是需要去管理，而不是与它们作战，不需要太强的实力，只需要一个激灵的脑瓜，至少比尔森等一众主任是这么说的。


    卡列夫卡公司找到无伤管理的方案，只需要背过收容方法，便可轻松通过，但韩杰依然十分害怕。


    那股浓浓的恐惧，一如烈酒般，伴着时间，愈来愈浓烈。


    他彻底怕了。


    内心打起了退堂鼓。


    某天。


    韩杰醒来。


    他拍拍额头，来到客厅，发现小月列出精巧的图纸，两只小眼睛目在图纸上扫来扫去。


    韩杰情绪陷入某个很深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敲响大门。


    开门。


    韩杰见到地面有几只精巧的小盒子。


    韩杰接过小礼物，看看其中的明信片。


    ——献给亲爱的韩杰，虽然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听说你要接c级任务，我希望你能做到最好，完成c级任务，你可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他愣了愣，看看另一张明信片。


    ——加油，如果你成功完成c级任务，我们邻居也是很沾光的……


    另一张。


    ——韩杰，我不认识你，但你完成c任务后我会请你吃饭的……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当你面说，我感觉你很凶嘛。


    韩杰浑身紧张，他没有收下礼物，而是警惕地丢在一侧。


    等丢垃圾的时候，顺手丢掉。


    忽的，远处传来老人的声音。


    “韩杰啊，你怎么不收下礼物呢？”


    定睛看去。


    是巴尔。


    巴尔今天涂了发胶，人虽老，却特别亮眼，显得年轻。


    老人浓重的双眉宛如两条洁白的卧蚕，他一发笑，两只蚕抖起来。


    巴尔呵呵笑道：“韩杰，这么多的礼物，你怎么不收下，难不成你觉得有危险？”


    韩杰顿顿，“我、我不认识他们，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送我礼物。”他眉头微微蹙起，“老先生，难道，完成c级任务很令人兴奋吗？”


    老人背着手，走到韩杰身旁，他神色略显忧伤：


    “韩杰，你不觉得你周围的所有人，都非常拼命的为你服务吗？”


    这……


    韩杰停住了。


    “我不明白。”


    巴尔面部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所有人都希望你能飞的更高。”


    他继续道：“小子，你知道卡列夫卡最令人心碎的是什么吗？”


    韩杰摇摇头。


    巴尔：“是阶级。”


    阶级？


    韩杰若有所悟。


    巴尔从腰间，拿出一块血色的手帕，他低沉道：“是啊，是阶级，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贵族、大财阀，他们拥有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资源。”


    “他们相比其他人，拥有更加安全的氛围与环境，他们在卡列夫卡公司工作，仅仅是因为兴趣。”


    “但底层的员工，他们只能不断挣扎，努力挣薪水并期待着自己能活过明天。”


    韩杰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冰冷之中却裹有一股淡淡的温柔。


    韩杰忽然明白了。


    “难道……”


    巴尔点点头。


    “是啊，韩杰，你没有什么大的背景，大的根脚，你的出身于一个落魄的小贵族家庭，却能有今天的成就。”


    “你的出现，无疑给别人难以想象的精神支持，有时候，人活下去就是需要一个榜样。”


    他目光犀利起来，指着韩杰的鼻子。


    “你，成了他们所期待的榜样，一位能摆脱阶级束缚的……”


    他顿了顿。


    “类似于英雄之类的吧。”


    韩杰一时间双目瞪大，满是不可思议道：“太夸张了，我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英雄’，什么年龄了，太中二了吧。”


    他吐槽道。


    巴尔笑笑，“是啊，挺可笑，但你参加过革命吗？”


    革命？


    说到革命，韩杰第一反应是金灿烈的故事……


    雾都战车曾讲过金灿烈的故事，金灿烈以一己之力，掀起一场与世界级公司的战争。


    莫非，巴尔参加过革命。


    韩杰：“您知道，金灿烈吗？”


    巴尔连连推手，“我可不知道，你别消费老夫了。”


    他双目渐渐幽深，“韩杰，你不懂，稍微干过几年的老员工都明白，他们今天如此，明天也会如此，即使到他们死时，他们依旧如此。”


    “但革命的领袖，之所以有人愿意追随他们，是因为他们相信首领能给他们带来改变，让明天变得不一样。”


    “其实，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会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