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后半夜，这个点给罗湘打电话帮忙联系雯雯，未免显得太过唐突。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也不急于一时半刻。张余跟倪妮告辞，独自搭车回家。


    回到住处，从小院开门进去，不难看到，今天捡来的小白狗正在门后等待。小家伙摇晃着尾巴，身上的毛都是雪白，一看就知道是洗过澡了。


    这必然是苏莺给洗的澡，张余蹲下身子，将小东西抱起来。走到大客厅，老鹰趴在沙发旁边打盹，没看到小喜鹊，苏莺的房间关着门。


    张余完全能够想到，小喜鹊肯定是被苏莺抱进卧室了。


    这个时间点再次苏莺的房间，容易将人吵醒，张余干脆到沙发那里躺下，闭眼睡了。


    等到天明，苏莺的脚步声扰醒张余，张余起来做饭。吃饭的时候，苏莺少不得询问张余，昨晚的命案查的怎么样？


    说句实在话，张余不难看出苏莺的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没睡好。也是，一个女人，突然看到尸体，不害怕就怪了。幸亏家里又是有狗，又是有小喜鹊和老鹰，足以给人壮胆。


    不管怎么说，家里有一个老鹰看守门户，任谁的胆子都会壮上几分。


    关于离奇跳楼案的真相，张余自然不能告诉苏莺，只说警方正在进行审理，具体结果还没出来。自己昨晚不过是协助调查，录笔录都忙到很晚。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暂时没有结论。他又宽慰苏莺，让苏莺不要害怕，等下由他送苏莺去上班。


    张余现在的实力与众不同，稍微睡点觉，人的精神头就能回来，除非是特别消耗了真气。


    吃过早饭，由张余送苏莺上班，出门路过阳光房的时候，看到阳光房里面的稻穗竟然都长出来了。这让张余的心头一喜，但他还是先送苏莺上班，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


    将苏莺送到公司，张余掏出手机，拨了罗湘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先是客套几句，问问罗湘现在的情况如何。罗湘表示，疼倒是没再疼过，就是有着一点后遗症，自己变得容易饿，还能吃了。今天早上吃早饭，一下子吃了那么多，赶上平常吃几顿的了。


    张余也没法解释之事，只说估计是暂时的，过一些天应该就好了。随后，他就错开话题，向罗湘打听起来雯雯，说是想请雯雯出来吃午饭。


    这个说辞，难免令罗湘疑惑，张余表示，昨天自己对雯雯的态度有点不太好，中午请雯雯吃饭，就当是道歉了。


    罗湘半信半疑，还是答应下来，张余就选在花与牛西餐厅见面。


    挂断电话，张余开车回家，让小喜鹊长出来的稻谷重新进行二次栽种。这次的稻谷明显就要多出来很多，家里的花箱都不够用的。


    这让张余意识到，看来现在的这个房子，也不够大，要是有一个大别墅就好了。


    他一边打电话定制花箱，一边让小喜鹊将摘下来的稻谷装进袋子里。小喜鹊一脸的无辜，自己捞不到吃，还得干什么多活，甚至小东西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会不会以后这种差事全都要交给它。


    有小喜鹊干这种粗活，张余又自己温习了一下关于幻阵的知识。不能说，只靠鬼才帮忙领悟了一遍，自己就觉得够用。重点在于，自己不仅仅需要领悟，还需要布置出来一个幻阵，并且在以后遇到幻阵的时候，能够从容应对。


    一直研究到快中午，张余才离开，前往花与牛西餐厅。


    到了地方，张余没等多久，就见罗湘带着雯雯到来。


    见面之后，意思了几句，张余又象征性的跟雯雯道歉。雯雯自然让张余不用客气，自己爷爷的风湿，也得靠张余的药医治。而且，张余也是给罗湘治病心切，才这么说的。


    他们点了菜，边吃边聊，聊了一会，张余才引入正题，“雯雯，昨天见到的吕绮绮，听说在你们单位上过班，后来不干了。你能联系上她吗？”


    “我倒是有她的电话，有什么事吗？”雯雯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她像我一个朋友。”张余说道。


    “昨天你不都说过了吗？名字不一样吧……”雯雯说道。


    “名字确实是不一样，但是……长得实在是太像，所以我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亲属关系……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这个朋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张余恳切地说道。


    听了这话，罗湘的脸上不免露出疑惑之色——太过重要……


    这到底是怎么个重要呢？


    难道说，张余跟这个女人之间有着什么特别的关系？


    “这样啊……”雯雯扁起嘴巴，“那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她……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张余直接说道：“我觉得这么问不好，要不然……你约她过来吃饭怎么样……”


    “这个……”雯雯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吧，那我打电话找她过来……”


    雯雯这就掏出手机，找到吕绮绮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雯雯又尝试着拨打了一次，确定是关机才道：“她关机了。”


    “大白天的……电话关机……”张余说着，心中升起来一种不好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昨天自己在叫出“霍思雨”的名字之后，会不会打草惊蛇？


    迟疑了一下，张余说道：“雯雯，你们造纸厂的名字是什么？”


    “风华造纸厂，怎么了？”雯雯不解地说道。


    “没什么，我就是一问……你能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么……”张余说道。


    “呃……”


    张余的举动，跟一个看上漂亮的愣头青都没有半点区别，这难免让雯雯有点迟疑。在看了一眼罗湘之后，雯雯还是将吕绮绮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张余。


    “谢谢。”记下了电话号码，张余站了起来，“我去趟卫生间……”


    随后，他快步离开自己的位置，去到了卫生间。


    他可不是方便，进到蹲位，马上掏出手机，拨了倪妮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他就将自己从雯雯这里打听到情况告诉了倪妮，让倪妮赶紧去风华造纸厂进行调查，寻找吕绮绮的底细。


    这种事情，战警队来做，可要比他去做简单多了。


    同样，张余越来越觉得，吕绮绮有大概率是霍思雨。


    只不过，上次的见面，极有可能再难以见到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