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也没工夫细想，刚要冲外面大喊，却想到万一被凶手听到怎么办？他掏出手机，拨了倪妮电话，让倪妮进来。


    倪妮来到蹲位，张余一直马桶里的手套，说道：“看看……怎么样……”


    倪妮一看到手套，也不禁愣住了，说道：“你怎么发现的？”


    “我方便之后，冲了下水，结果发现堵了，就用皮搋子给拽上来了。”张余说道。


    “你还真有点狗屎运！”倪妮马上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塑料口袋，小心翼翼地将湿漉漉的白手套给装进口袋，然后放进兜里。


    二人对视一眼，也没说别的，出了卫生间，直接返回刚刚的房间。


    倪妮将手套交给曹达华，曹达华本来还琢磨，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当看到手套的时候，人也有点懵，这算是什么效率。我的人找了这么久，啥也没发现，你这出去一趟，转眼就给我捞出来一副手套。


    有了手套，那自然要将彭昱给请进来。你小子自然来了之后，就没离开厕所，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人一进来，曹达华就提起手套，说道：“彭昱，这是从厕所马桶里打捞出来的手套，你怎么解释？”


    “我……我不知道……我没带手套去厕所……”彭昱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急切地说道：“这是不是凶手戴的手套……不过我发誓，我绝对没杀我大哥，这手套也不是我的……”


    张余见他着急的样子，干脆使用问心术，“是你杀的彭彦吗？”


    “不！”


    彭昱的声音在张余的脑海中响起。


    一听说不是，张余再次暗自皱眉，这可真够不巧得了，竟然还不是。


    张余看向曹达华，曹达华本想继续追问彭昱，见他看过来，干脆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他几句……”张余说道。


    “那你先问。”曹达华说道。


    张余当即问道：“彭昱，你的笔录里，这一天都是在厕所里。你说手套不是你的，我暂时先信了，那能不能你说出来，还有没有其他人去过厕所？还有，你都是在哪个蹲位拉的呀？”


    “我……我第一次上厕所的时候，去的是里面的蹲位，也没注意过了多久，听到有人进来小便，我也没看是谁……等我去值房吃了药，没过多久又想拉屎，就再去了一趟……这次去的时候，看到彭荃从正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我俩的关系不是很好，就意思了一句。等我走进去，靠里面的蹲位锁着门，就我之前蹲的那个……我只好去了外面的那个蹲位……”彭昱老实地说道。


    张余已经用问心术确认过了，彭昱不是凶手，所以差不多能够认定，彭昱说的应该是真的。这样的话，彭昱第二次去厕所，里面蹲位里蹲的人，应该就是凶手无疑。


    “你知道蹲位里的人是谁吗？”张余问道。


    “不知道。”彭昱摇头。


    “你们俩谁先走的？”张余又问道。


    “他。”彭昱说道：“我听到了冲水声和开门的声音……”


    张余：“大概是什么时候？”


    “这个……”彭昱皱眉，“我没大注意……虽然我在看手机，可也不去理会这个……”


    “好。”张余看向曹达华，“我问完了。”


    曹达华冲彭昱说道：“你可以出去了，还是跟之前一样，不要跟任何人说。倪妮，去把彭荃喊进来。”


    张余正好也想询问彭荃，看来曹sir果然经验丰富，不用张余开口，就知道提谁进来。


    很快，倪妮就把彭荃喊了进来。


    彭荃进来之后，曹达华跟他意思了一句，就看向张余。


    张余直接说道：“彭荃，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彭荃：“什么问题？”


    张余：“彭昱刚刚说，他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你正好从里面出来。是这样吗？”


    彭荃明显迟疑了一下，有点激动地说道：“他是不是诬陷我什么了？”


    “就问你，你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张余心平气和地说道。


    “见到了。”彭荃点头。


    “什么时候？”张余问道。


    “大概……我从卫生间出来，回到房间的时候，看了眼挂钟，是10点40好像……”彭荃不敢肯定地说道。


    “你去卫生间大便还是小便？”张余又问。


    “小便。”彭荃直接回答。


    “卫生间里面还有其他人吗？”张余又问。


    “没有。”彭荃直接说道。


    “你确定没有其他人？”张余再次问道。


    “你让我想想……”彭荃回忆起来，片刻之后才道：“好像……里面的蹲位是关着的……里面有没有人，我不敢确定……就是扫了一眼……”


    张余点头，眼下已经用问心术排除了两个凶手，分别是彭显和彭昱。如果凶手一定要在彭家四个兄弟这里出的话，就剩下彭荃和彭襄了。


    对比彭昱和彭荃的话，卫生间里面蹲位的人应该就是凶手无疑。可这个人，会是彭襄吗？


    张余想到了彭彦桌上的任命书，彭襄虽然以前不受待见，现在却得到了彭彦的器重，委以重任。可以说，一旦彭彦死了，最不划算的就是彭襄了，彭襄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正琢磨的功夫，曹达华突然冲着对讲机说道：“我知道了！”


    他跟着说道：“彭荃，你先出去吧。”


    “是。”彭荃转身出了房间。


    曹达华随后说道：“刚刚咱们的人在彭盈盈的房间内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机。咱们过去看看。”


    一听这话，倪妮立刻说道：“陆婷不是说，她的女儿很少回来吗？怎么还会在房间里装这个？”


    吴襄望则是来了一句，“会不会担心有人到里面偷东西。”


    “怎么可能？彭彦的房间里都没有！”倪妮说道。


    他俩的话倒是提醒了张余，彭家好像根本没有装摄像头，要不然的话，也不能给案件造成这么大的难度。


    不过既然有摄像头，搞不好就能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几个人出了房间，一同去到右侧的跨院，来到彭盈盈的住处。


    房子的格局跟彭彦差不多，进门是堂屋，左右都有房间。摄像头是在左侧的书房内发现的，说是书房，还不如说是一个钢琴室，里面摆放着钢琴，另外还有吉他、书柜什么的。在钢琴左侧上方，挂着一副五芒星图画，是用画框罩着的。


    看到这个，张余的心头猛地一动，“阵眼！”


    自然，他也不敢完全肯定，可五行阵法就是以五芒星布局。若说这东西不是阵眼，未免也太巧合了。


    张余光顾着注意五芒星了，此刻一旁有战警说道：“头儿，我们在钢琴架上，发现了摄像头，这东西伪装的太好，一时间还以为钢琴上自带的。”


    曹达华近前看了两眼，说道：“确实不容易分辨，还有其他发现吗？”


    “再没有了。”战警说道。


    “别的房间都没有摄像头，就这里有……”曹达华不由得沉吟起来。


    而张余看了看摄像头，确实不容易分辨，转念一动，猛地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


    他在心中讨道：“会不会是这个样子……假设这个五芒星是阵眼，彭盈盈很少回来，所以有人在这里装了摄像头，也不会被发现。彭彦发现了阵法的问题，所以寻找阵眼，在这里找到了。而这一幕，正好也被按照摄像头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