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该死的家伙！”


    姜哲穿梭在虚空和卡师世界之中，眸光无限的冷漠。


    任谁都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虚空，虚空！


    【虚空应变】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下，才会产生的能力？


    也许是分离世界线时，除了【观测之眼】的另一个奇迹，也许月神他们在得到【虚空应变】之前，就开始在用10星神话级的生命来进行研究，最终参悟了这个能力！


    现在诸多真相都可以解释了！


    无限延寿、修改现实卡牌、像【观测之眼】一样直接锁定所有至尊卡师...全部都是拿10星神话级的命，来触发虚空的变化，再进行提取，而后得到的【虚空卡牌】！


    甚至连‘分离世界线’，也可能是因为【虚空卡牌】！


    分离世界线后，‘卡域世界’寻求‘卡师世界’的帮助，‘卡师世界’的力量渗透到了‘卡域世界’中，他们也可能因此得到和‘卡师世界’建立联系的【虚空卡牌】，得以更换卡牌，乃至在来到‘卡师世界’之前，成为‘召唤师’！


    这就是所有的真相？还有别的吗？


    此刻，除了月孤尘等人，所有的至尊卡师都落入了月神的手中！


    这就是【虚空卡牌】，这就是无数年来的积累，根本不讲道理，连世羽裳和帝诛星都犹如猪仔一般！


    好在，月神转化【虚空卡牌】的速度有限。


    至今为止，才死了一个至尊卡师都不到，下一个就是帝诛星，接下来就是世羽裳！


    月神转化【虚空卡牌】，姜哲收集卡牌能量，这是一场拉锯战！


    但眼下，九人中剩余的5人全部开始围堵姜哲，跑来阻拦他收集卡牌能量！


    可唯独，天下卡师仍旧还蒙在鼓里，但至尊卡师没了，就算有人帮忙收集卡牌能量也不值得一提，5人中分出一人去解决即可，对方还有这类【虚空卡牌】！


    所以月孤尘等人，还是藏着吧。


    姜哲心中盈满杀意，眼下就算他突破至10星神话级也是枉然，这些人连【观测之眼】都能够抵挡，就算他再增加至1.2倍数值，也无法杀死其中的任何一人！


    奇迹...是否成为真正的奇迹？


    姜哲一直在等待他所需要的奇迹。


    先收集卡牌能量！


    他遁走，对方追赶，姜哲必然是先从虚空出来，还有【观测之眼】注视卡师世界，如今实力超群，早就可以稳定地从虚空降落到某个点！


    对方可以阻拦他收割卡牌能量，但不能完全地阻拦。


    只要...他收集的卡牌能量比月神收集的虚空能量更多！


    一切都还有机会...


    “是我更快，是我更快！”


    姜哲在虚空中狂奔，月神那边的动静太大了，导致他完全可以感知到具体的情况，但他的心中还是一沉。


    卡师世界...很快就要吸收完所有的卡域世界的力量，完成最终的蜕变了！


    他即便收割的卡牌能量比月神的虚空能量更快，但想要打死对方，那就很勉强了！


    那剩余的5人，完全是被月神控制的人！


    【虚空连携】，是月神绑定他们的词条，就算姜哲用【观测之眼】对准月神，也必须要先射杀剩余那5人，这就好像【无限卡牌】的【过激反应】的‘濒死自动触发无限卡牌’的效果，可以在【观测之眼】面前触发一样！


    自始至终，卡师世界的敌人就只有月神一人。


    姜哲根本不可能在卡师世界的最终蜕变来临之前，射杀月神六人，就此晋升至尊卡师提速也是一样，甚至还差得远！


    而万一月神还有【虚空连携】，那么【观测之眼】所需要的能量简直就是不可能积累出来！


    对方手中还有那么多至尊卡师，全部连携上，还打个什么？！


    “怎么办？”


    对方是虚空中的另一个究极奇迹，对方比他拥有更加漫长的准备时间...


    从晋升卡师以后，姜哲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无力感。


    难道，要将所有的希望，寄于那虚无缥缈的属于他晋升至尊卡师的【奇迹】，亦或者卡师世界的最终变化会偏向于他吗？又或者说，卡师世界无法晋升虚空级别？


    但这三种可能，难道都要看运气吗？！


    姜哲修行至今，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


    “该死，该死！”


    虚空无声，但姜哲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但他没有停歇，继续收集卡牌能量。


    遥远的时空中，月神同样没有停止，等待卡师世界的最终一刻到来。


    时间缓缓地流失。


    月神没有选择帝诛星或世羽裳，而是从最弱小的至尊卡师都是附加虚空能量，因为到了这个等级，能够诞生出的【虚空卡牌】都是同一个等级。


    她在迷惑姜哲还有【虚空连携】吗？


    姜哲无法确定，但如果有，帝诛星、世羽裳都将是最好的挡刀人。


    永恒黑暗的虚空中，光辉的涟漪无限涤荡，神圣世界线不断地闪烁，卡域世界的力量犹如潮水般向其蜂拥而去。


    蓦地，那明灭的光辉停止了波动。


    姜哲的心中一凝，卡师世界已经无法从所有的卡域世界中吸收能量，最后一刻...到来了！


    但令人诧异的是，整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发生，无限的灿烂，无限的耀眼，却仍旧停滞在‘鸡犬升天’停滞后的那个状态。


    卡师世界...没有晋升虚空级别！


    纵使将虚空中所有的卡域世界当做养料，它仍旧无法晋升‘虚空’级别！


    姜哲走向月神所在的方位，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开战，他冷冷地道：“月神，看来是我赢了？


    至尊卡师就这么多，而卡域世界的世界线已经分离，就算你进入一个个卡域世界，抓走那边的10星神话级，继续制造【虚空卡牌】，你的效率也远不及我！”


    一切似乎结束了？


    月神最大的依仗，就是昔年卡域世界线的分离，导致每条世界线上都可能有10星神话级，所以她才能无限地用10星神话级做实验！


    打一个比方，洛曦卡域世界的人皇轩辕，10星神话级，如果世界线分离，每条世界线上，都有一个人皇轩辕，而世界线又是无穷无尽的。


    但现在，所有的卡域世界的世界线都被统一，每个卡域世界的时间成为唯一，和卡师世界同步，现阶段能有一个10星神话就算强大了！


    更不论月神没有【观测之眼】，就算神圣世界线上的卡域世界很多，但看不到，就难找，找到一个都要看运气！


    但姜哲收割卡牌能量，比她现在有大量的至尊卡师做实验都要快，她怎么比？


    到时候用【全知之眼】找到她，直接射杀！


    “果然，卡师世界无法晋升虚空级别。”月神轻叹一口气，但似乎早有预料，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姜哲的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冷冷道：“你还有招吗？”


    “有。”


    月神站了起来，身后的时空犹如镜面般破碎，暴露出五彩斑斓的漆黑虚空。


    她没有感情的声音回荡着：“姜哲，至尊卡师可以接受虚空的能量，使虚空发生实质性的变化，不再是无穷无尽地随意变化，如果运气好到极致，是可以晋升‘虚空’级别的。


    当然，这几率很低，数万年来，死在我手中的10星神话级，恐怕也有数万之多了，没有一人可以得到这样的造化。


    但这并不能否认我这个理论，有许多10星神话级因为虚空能量无限的壮大，这也是事实，包括我，包括他们八人。


    生命尚且可以，那么，世界呢？”


    撕拉！


    月神伸手撕开卡师世界的壁垒，露出永恒的黑暗，无尽的虚空量子涌入卡师世界，，无尽的虚空能量在她的身后化作一道道洪流，刹那间天崩地裂，时空溃散，万物都被冲击到彻底消弭！


    在正常的情况下，一个世界即便有虚空暴露，其世界壁垒也会被世界的力量迅速地修复，甚至这个口子不会有虚空能量泄露进来，但这一刻，口子没有被修复，并且虚空能量磅礴地涌入而来！


    “姜哲，世界是唯一一个可以长久存在于虚空的东西。


    那么你知道，虚空想要做什么吗？


    虚空会吞噬一切，分解一切，同化一切，虽然世界成为虚空中的最大奇迹，但虚空对世界内部的一切，仍旧有一种本能的渴望。


    【虚空应变】所赐予我的，是对虚空能量的被动变化掌握。


    我对‘虚空能量’一直都只能‘被动使用’，但我可以感受到‘虚空’对‘世界’的那种渴望，而也唯有这一方面，我才可以确定性地使用虚空的力量。


    那就是【虚空降临】！


    我可以帮虚空，完成它要的那种渴望！”


    说话间，月神不断地撕开时空，让大量的虚空能量倾泻而来！


    她说道：“可惜，这不可能用来抵挡【观测之眼】，因为一旦进来，它就不听我的使唤，虚空能量想要填满整个时空，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她再次撕开一个大口子，毫无感情地笑着：“卡师世界已经成长到了最极限，只要世界有晋升‘虚空’级别的可能，那卡师世界一定可以做到！”


    那对淡漠的瞳孔俯瞰着世界的万里河山，月神淡淡道：“只不过在卡师世界蜕变能完成之前，虚空能量会将整个世界清洗，大概如此吧！”


    “如果卡师世界没有晋升虚空呢？”姜哲寒声道。


    月神笑了笑，道：“那大家就一起灭亡吧，世界还是会不断地诞生，也许会有堪比卡师世界的世界诞生，到时候，那里的修炼者会探索新的方式来晋升虚空，不断地轮回，不断地轮回。


    你要使用【观测之眼】吗？你知道的，他们还会继续阻止你，在我撕开大半个世界之前，乃至往后很久，你不可能杀死我的。


    而我，姜哲，卡师世界一旦晋升‘虚空’级别，它将给予我想要的馈赠！


    还记得吗？我刚回来，就卸掉了你的救世主身份，还得多亏了它呢，否则我还得重新设局。”


    “姜哲，是我赢了，你要是早点出世，或许还能阻止我，但你出现的太晚了。”


    姜哲怔怔地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冰冷。


    而后，他离开了。


    正如月神所言，姜哲阻止不了她，也无法迅速地收割卡牌能量，但他还有机会，最后的机会。


    他的...奇迹。


    虚空降临了，可怕的粒子充斥在天地间，世界并没有这样的本能，去消灭天地间的虚空能量，这些能量会在接触到生命体或者能量以后，自我的发生变化，成为世界的一部分。


    这是姜哲可以参悟的【奇迹】吗？


    不是。


    姜哲来到虚空之中，用【全视之眼】注视着整个世界，无数卡师在惨叫，无数卡师发生可怕的畸形变化，无数卡师拼了命地逃离存在虚空能量的区域！


    但他拯救不了苍生。


    他连月神的行为都无法阻止。


    姜哲开始走遍整个卡师世界，但无用的，到了他这样的境界，所可能造成的【奇迹】都是可以预想，根本不可能得到超越月神的力量。


    最终，姜哲怔怔地站在天地间。


    “一切...都结束了？”


    “姜哲。”薇薇安和莉莉丝用力地拥抱着姜哲，再后来，夏轻心等人也从卡师世界出来了，洛曦、姜灵灵等人，也是通过卡牌召唤来到卡师世界。


    姜哲抱着诸女，看向白浅溪道：“抱歉了白姐姐，我终究还是未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白浅溪叹息道：“这怎么能怪你，这天下谁有资格怪你？”


    “我会在不久前晋升至尊卡师，但我想，【观测之眼】并不会因为我成为至尊卡师而发生新的变化。”姜哲苦涩道。


    “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夏轻心眼中满是泪水。


    “一起死也不算遗憾，起码活着的一生轰轰烈烈。”应晓晓幽幽道。


    叶飞仙轻喝道：“呸呸呸，还没到最后时刻呢！”


    智多星洛曦淡淡道：“已经结束了。”


    叶墨冰道：“你们避让一下，我有话要单独和姜哲说。”


    叶飞仙冷笑：“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说？你不就是想最后独占他吗？”


    叶墨冰眼睛一瞪：“你说什么呢！而且就算按顺序排队，你可能在虚空彻底降临前也排不到了！”


    叶飞仙气急：“你最好别先死，不然我把你埋得最远！”


    姜哲不禁失笑，这两对活宝真是从以前就刚到现在了。


    月孤尘等人早已离去，各自道别去了。


    他叹了口气，和诸女各自单独相处，大家哪里可能没有遗憾，但都很豁达。


    “晋升至尊卡师，最后的变化...”


    他不甘心啊！


    不到最后一刻，姜哲绝对不会放弃，他一直等待着那一刻。


    “我的心中，还有着一缕遗憾。”


    不放弃，但看不到任何希望，姜哲决定先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他还有45份【世界本源之力】，以及100％共鸣呢。


    本来想要用【观测之眼】x【全视之眼】的【全知之眼】，看看是否能够有奇效，但可惜没有用上。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用处。


    他的...故乡。


    强大到姜哲这样的程度，大致也可以明白‘穿越’的逻辑了，大抵是虚空能量泄露的变化所导致，他应该来自于...某个卡域世界？


    亦或者某些奇异卡牌让他重生，那就是卡师世界的某一角？


    【全知之眼】拿来看故乡，铁定是相当浪费，12份【世界本源之力】，或者100％共鸣，珍贵程度在得到【崇高灵堂】之前，属于是全靠运气的，但现在既然用不上了...


    总之，现在回去看看。


    姜哲制造了一张【全知之眼】。


    “找到我穿越前的地方。”


    蓦地，姜哲看到一个画面，顿时如遭雷击。


    他呆呆地走向虚空，进入了一个依附在神圣世界线上的世界中。


    一个灰蒙蒙的世界，无尽暗粒子浮沉，时空盘踞着一道道可怕的裂缝，虚空能量在空气中不断地收缩与膨胀！


    这个世界太大了，比姜哲见过的所有卡域世界都要更大，突然，姜哲的心中跳出一个惊人的想法。


    “这是一个和卡师世界一个级别的超级世界，卡师世界不是月神第一次进行【虚空降临】的世界，这里才是！”


    蓦地，姜哲摸向自己的眼眶。


    他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