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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骁闻言，立马就联想到了自己之前阅读过的文献记载，当年这个世界的人类迈入太空的舰队，仅仅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彻底毁灭在了入侵者手上。
这真的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悬殊吗……
曲骁原先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他不禁怀疑起了这个观点。
高悬于星球上空的神秘锥体，具目雨所讲是当年击败人类的外星文明留下的眼睛，它们很显然正在观察人类，就像人类观察小白鼠一样，充满了一种高位者的自傲。
但这一行为其实也在侧面暴露了人类与那个外星文明之间存有一定的共性。
否则它们也不会浪费时间，来观测人类这一文明数百年来的变化。
那么这种共性到底能近似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原本曲骁是无法对此进行想象的，但现在，他忽然之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
两者之间的差别其实不大，就像现实世界部分影视作品中勾勒出的那些外星文明，他们除了外形不同，其实也和人类文明一样，存有完整的社会架构以及技术发展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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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主要还是因为眼前所见的这一切，如果高塔公司建造这些建筑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毁灭人类，那岂不是就能说明，人类社会其实早已被入侵的外星文明所渗透，它们借助一种极其卑劣的手段，摧枯拉朽地击败了当年的人类文明！
而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其实也就从侧面证明了——
目前高悬于穹顶之上的外星文明其实也并没有先进到哪儿去，否则它们完全没必要耍阴招，直接硬刚正面就行了。
“莱，你觉得这种代码的嵌入高塔公司本身知情吗？”曲骁转头看向莱问道。
后者犹豫了下，而后是摇了摇头说：“我认为应该是不知道的，当年的高塔公司比起其现在的实力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公司里面的技术人员肯定能够知道这种代码加入程序后带来的影响，因此除非是想要毁灭人类，否则不会有人疯狂到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这串代码最后还是被加进来了……”曲骁陷入了思考，“如果没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这种事情的发生根本难以解释。”
“难道……是有灭世教的人渗透进来了？”莱突然开口说。
曲骁敏锐捕捉到了一个词：“灭世教？那是什么？”
“前世界时期的一个邪典教派，里面的教众皆崇尚以克拉霍斯为首的渊恶七戮神，教众都信奉死亡和毁灭，在他们看来，人类想要进化，就必须要破而后立。”
“啊这……听起来好中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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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挺蠢的想法。”莱点点头，“但当时灭世教的信众好像还不少，部分前世界时期文献里面有记载相关的情况，那些信奉灭世教的信众们都声称自己亲眼看见了神迹，所以他们才非常死心塌地跟着教会引领的方向前进。”
“神迹？！”曲骁眉头一跳，“那你相信吗？”
“我？我当然是不信了。”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虽然说科学不过是人类解释自然万物的一个概念，但我还是认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科学无法解释的情况。”
“妥妥的唯物主义者呢……”
“什么是唯物主义者？”莱有点好奇。
“额，就是……描述非常信奉科学的一大类人。”曲骁含糊地解释道，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居然没有“唯物”这一概念。
“唯物……”莱若有所思，“真是个不错的修饰词语，没想到你身为警卫，居然还能想出这么高级且准确用以表述科学的方式。”
“哈哈，过奖了。”曲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他心说这又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现实世界人类思维的结晶，他不过是当了次传声机转述了一遍这个概念，没想到居然引起了莱的称赞。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曲骁很快再次将思维转移回了刚刚讨论的话题上面，他对莱口中提到的灭世教仿佛很有兴趣，字里行间都表露出了多重询问的含义。
对此，莱只当作是曲骁好奇，反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后者想知道，他自然就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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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来，他便向曲骁描述了一下当年灭世教的情况，据不完全数据统计，当时前世界时期，直至毁灭来临的前一年，全世界范围内灭世教的信众统共有百万余人！
这是什么概念……
简直都可以成立国家了。
这要是放在曲骁所在的现实世界，这样的信众数量完全能够去龙郡以外的任何国家翻云覆雨、胡作非为！
“灭世教收纳这么多的信众，当时的政府都不管吗？”
“管，当然是要管的，但……管不了。”莱继续说，“一开始政府对于灭世教的态度还是严打严抓，但在之后，当发现这样的举动根本压制不了灭世教的发展后，索性就专门划了一片区域出去，提供给灭世教属下信众生活。”
“啊这……”
“你不用太吃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莱叹了一口气，“据说在严打严抓灭世教的期间，不少从事该项工作的军警都受到了灭世教教义的影响，政府也是为了及时止损，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可这……国家给xie教让步，也实在是太离谱了吧！那灭世教真有这么神奇，杀不尽灭不完？！”
“从那个时期的文献资料上来看，确实是这样的，灭世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无处不在，但又好像到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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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中有提到这个教派最初是怎么兴起的吗？”
“这……让我想想。”
莱闭上眼睛开始回忆。
“好像，没有文献资料正面提到过这个事情诶……至少在我看的资料里面，唯一有提到相关事情的，也只是说了灭世教最初的发源是从一个俱乐部演变而来的。再详细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想必在当时那个世界，也没有多少人清楚。”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创办灭世教的，根本就不是人？”
“你什么意思？！”
“我这个猜想可能有点大胆，但……你细想一下，灭世教的信众们如果没有撒谎，那是不是就说明了灭世教之中，真的有‘神迹’存在呢？”
“你难道不相信科学？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那些家伙肯定都是被洗脑了，要不然，他们就是和现在的你们一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用了某种控制脑神经的药物……神迹这种事情，肯定是无稽之谈！”
“你先别着急否认我。”曲骁耐性解释说，“其实所谓‘神迹’吧，也不一定非得是玄幻范畴的东西或现象，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那种超出我们目前理解能力的科学现象出现，我们是不是也会将之视作为‘神迹’呢？”
“你是说……当时的灭世教有可能掌握了超出当时人类文明科技实力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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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曲骁点点头，“如果他们手里掌握着这类似的技术，就完全能够解释‘神迹’这一说法的由来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莱揉了揉太阳穴，“灭世教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教会，他们怎么可能有超乎寻常的隐藏技术……要知道当时的政府对于此事从没有进行过正面辟谣，若是灭世教掌握的‘神迹’是某种能够实现的技术，政府肯定早就出面告知民众了。”
“所以嘛，他们手里掌握的技术一定是当时人类文明无法实现的，就比如断肢重生，亦或是精神控制……”
“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
“对于人类而言不可能，但并不代表对于外星文明而言不可能。”曲骁摇摇手指说，“所以我怀疑，最初创办灭世教的那群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类，而是乔装打扮，潜藏入人类社会之中的外星人。”
“啊？！”莱闻言直接震惊了，他这才明白曲骁为什么之前一直在询问他有关灭世教的情况，“你是说，前世界时期的人类社会，其实已经被外星文明渗透了？”
“至少从目前的视角来看，很大概率是如此。”
“你的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莱只觉心里一阵胆寒，“如果情况真像你说的这样，那当年人类的战败……”
“就一定不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曲骁把话接着说了下去，“如果实力差距很大，对方就完全没必要玩这种下三滥的花招，事实上我认为，当年人类文明的实力，甚至有可能稍强于入侵的外星文明。”
“而最终之所以会被摧枯拉朽地击败，主要是因为整个社会都遭受到了渗透，这种渗透不只是物理层面的身份替换，更是连带着大量精神层面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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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教的人肯定不只有政府统计的那一些，真实情况很可能就像你之前说过的那样，他们明面上或许到处没有，但实际上却是……”
“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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