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没有拒绝沉巍煌的提议,他本来就觉得能带走的人少了,现在多个沉虚,自然更好,不过他还得先去征求这哥们儿的意见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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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刚听闻这个消息,沉虚的反应是不可置信。
“当然是真的,但是先看你,若不愿去,那你再回去跟伯父说清楚,反正我不勉强。”
“愿意愿意!”
看样子沉大公子是早就想下山去了。
于是就这样,原本只找来了两个人,却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沉虚,原本捉襟见肘的人手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够用。
如果加上自己和王鱼宝,还有应当要不了多久就能破入四境的申无良,这一回去,共济堂就有六名中三境的修行者,这样的势力在迎州,基本就只在那三个大宗门之下了。
回顾白水山之行,原本的目的有二,其一是给自身找到一门合适的功法,其二则是雇佣一些可用的四境修行者回去。
现在看来,尽管中间遭遇了不小的波折,但好歹是完成了。
有多出来的几人在,迎州的货行生意应当就稳了,回去巩固一下势力,距离黄州那边给出的期限还有一年出头,林守需要做的就只是将名头打到绣州去。
两天之后,众人离开了白水山,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刚一下山,林守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好像成了肃州江湖之中的一个传奇怪谈。
不知道是谁,又或许是所有人一起将之前的各种谣言缝合在了一起,变成自己绿了沉虚,半夜逃出白水山,在各路江湖豪杰的追捕之下奔走了足足一个月,然后一人独战几百人不落下风,最后沉虚被其折服,不计前嫌,恭敬地迎上了山。
作为当事人,甚至是“苦主”,沉虚听了之后不仅没有恼怒,反而笑得前仰后合。
“这帮人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就喜欢嘴碎传闲话,哈哈哈。”
林守也是无语,等到舆论照这个形势发展先去,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被传成肃州第一人了。
他此时还想不到,天下正在传递他名字的,还不止这里。
……
河西藩镇衙署。
文旗方拿着一份档桉卷宗,旁边有几个左官沉默地等着,没人吭声。
看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所以,整个河西道被平生会挖掘的陵墓竟然有十二处之多?”
原来那些左官不是不想吭声,而是不敢。
文旗方将卷宗扔在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地啪嗒一声。
“传信给七月之后所有出现过盗墓事件的各州刺史,要他们尽快回信给我一个解释。“
“另外,替我拟一封去镇凶总司的信,好好问问那位督司大人,究竟能不能管得了平生会了,拟好了给我看。”
“还有件事,听说白水山日前发了寻人令,找那个林守?”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滴咕了一句,“这又是闹得哪出,我记得那小子好像跟平生会干过好几仗呢,哼,要我说,镇凶司还不如人家一个开药行的。”
在这番谈话之后没过几天,一封信到了京城镇凶总司,最终被呈送入了议事的正堂,堂中上首没有坐椅,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屏风,上面照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说说吧。”威严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在屏风下首,依次坐满了大小官员,分别来自总司之内的三台六房。
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接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名文吏起身道:“回督司大人,一年来,平生会在全国各道一共盗掘陵墓一百零八座,其中二十一起盗墓事件被制止,下官是说,除开岩州那次。”
屏风后再次传来声音,只是这次显得很是气愤:“岩州,哼哼,那次可是差点就出了大乱子,老……我去面见陛下,被吴冠珏挤兑了整整一个时辰。”
吴冠珏就是传法监监正,大乾国师,与这位镇凶司的督司素来不对付。
这么一通脾气发下来,又没人敢吭声了。
屏风后面沉默了一会,再次说道:“巡查台要加大力度,多派人手去各地督查,协助地方镇守府,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若是以后又出一个沉明煌,陛下一怒,嘿,你们就得换一个督司了。”
这声音洋洋洒洒说了许多,都是要求各地严防死守,坚决打击平生会逆反势力,加强对前朝墓葬的监管,绝不能让他们再盗哪怕一座墓。
说完之后,那声音又说道:“隋歆在吗?”
“卑职在!”
“你留下,其他人先散了吧。”
隋歆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胆子一向不小,直接问道:“大人找我有何事啊,能不能快些说,我待会急着去茶楼听那八国演义第九十六回呢。”
“……你上次说,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在迎州八里山桉之中出了不少力,我没记错吧?”
隋歆顿时来劲了:“是啊是啊,叫林守,他可有些厉害呢,追逃缉凶有一手,当地那个千卫叫赵山海的,每次提起他就赞不绝口。”
督司又说道:“岩州那事,也有他在其中。“
“岩州?”隋歆错愕不已,“他怎么跑岩州去了,当真奇怪。”
督司哼了一声道:“你别小看,在各地汇上来的卷宗里,我至少四次见过他的名字,每次都有平生会的匪人伏诛,这效率比你们这些捕杀巡按还高,你马上就去迎州,想办法把他给我弄到京城来。”
隋歆更来劲了:“嘿嘿,大人,我可是神机妙算吧,当时走之前就跟他约好了一年半之后抓他来总司效力,算算日子,也就差几个月了。”
“那你现在就去,尽快将他带回京城来。”
“卑职尊命!”
就在隋歆单骑出城之时,又有一封信被送到了颍州无剑观。
“师父!师父!”
观中层楼耸立,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道士奔跑在无人的长廊上,手里举着信,来到了一座凉亭。
亭中坐着个中年道士,和无花和尚一般,面似白玉,好像看不清年岁,但气质间隐隐又像是个中年文士,这一点与和尚又不完全相同。
此人对面坐着个大腹便便的老人,一边剥花生一边交谈:“陛下从前就问过我,为何要亲自剥这花生米的壳,嘿,我一直就觉得,还是得自己剥,自己吃才有趣,别人送到嘴里,还有甚么趣味,你说是不是啊,岑观主。”
“剥壳有剥壳的趣味,吃有吃的趣味,人与人不同,喜好皆有不同。”
尽管对方开口就是陛下如何如何,岑玉卿说话却并未刻意逢迎,正在这时,那年轻道士也跑到了近前。
“师父,小师叔来信了。”
岑玉卿头也不回,只伸出手接过了信件:“毛大人且稍后,我家小师弟不太让人省心。”
“岑观主请便。”
道士展开信纸,上面字数不多,几眼就已经扫完,将信递回去之后,对年轻道士说:“你小师叔已经三境圆满了,你去一趟迎州三侠镇,替我传法。”
“我,给师叔传法?”
“叫你去你便去。”
“哦。”
年青道士刚转头走出几步,又被叫住。
“等等,你去把我那件五麟翠玉戒取走,送给那位林施主,算作谢礼,木盒里还有一只纸盒,别弄丢了,亲手交给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