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柳老姨娘还没有离开多久，去外边打听消息的小厮还没有回来，柳老姨娘想要的消息就被自家闺女给带回来了。


    宋枝儿回来了，此时的她没了昔日的贵夫人形象，落魄得一夕之间柳老姨娘差点没敢认，这会是她的闺女。


    柳老姨娘刚想询问宋枝儿发生了何事，宋枝儿都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拉着她的衣袖，哭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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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君他出事了，求求你帮帮我，救救夫君吧！”


    柳老姨娘心里一咯噔，连忙询问女婿发生了何事。


    宋枝儿哭哭啼啼将她所知的事情告诉了柳老姨娘道：


    “夫君今日在朝堂上被皇上问罪下了大牢，我听公公说证据确凿，夫君这次定会被问斩，而是公公也准备将我们一家舍弃。


    姨娘，求求你，你去帮我求求父亲好吗？”


    她一回来就去找宋符，可宋符早就预料她会回来似的，压根没有见她。


    没办法，她只能前来求姨娘了。


    要说这个家里还有大哥和小弟可以求助，可这事她也听公公说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那她去了，也没有用。


    现在能救她夫君的也只有宋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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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宋符发话，宋成国和宋成泰不会不听的。


    她不想失去现在拥有的生活。


    宋枝儿恳求柳老姨娘帮忙。


    柳老姨娘心疼闺女，于是就在闺女恳求中妥协，带着她去见宋符。


    同样，宋符也没有见她。


    宋枝儿焦急道：


    “姨娘，我该怎么办？姨娘求求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办法让父亲帮忙的，你快求求父亲啊……”


    柳老姨娘凝视着宋枝儿片刻，儿女都是债啊，她终是跪在宋符的院门口，对守门的小厮道：


    “老爷您今日不见妾身，妾身就在您的院门口长跪不起。”


    宋枝儿见状，犹豫片刻也跟着跪在柳老姨娘身边，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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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求求您帮帮我，您的外孙还那么小，您舍得他们出事吗……”


    母女两秋风凛冽中一直跪求宋符帮忙，直到一炷香后院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管事。


    母女两以为宋符肯见她们了，脸上闪过欣喜，只是管事却合上门，没有邀请她们入内的意思。


    管事道：


    “柳姨娘，二姑奶奶你们请回吧！


    老爷说了，作为他外孙的祖父都不肯救血脉相连的儿孙，他这个隔着一层的，更没有这个能力。


    还有，姑奶奶，现在请你离开宋家。


    当日宋家流放，你和太子侧妃都做出选择了，那么现在的后果你们也要自负。”


    宋枝儿听了这话，难以置信问道：


    “父亲当真这么狠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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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宋家遭到流放，女儿也不是不想帮父亲。


    而是女儿也有不得已苦衷啊！


    求求父亲……”


    管事看了看宋枝儿，又看了看柳老姨娘，一边吩咐跪在柳老姨娘身后的丫头婆子将她扶起来，一边吩咐人将宋枝儿送出宋家。


    听着宋枝儿埋怨宋符心狠的时候柳老姨娘听得很不好受，呆呆地看着自家闺女被送走也无能为力。


    管事公事公办地问道：


    “姨娘，老爷在屋中，你想知道什么可去问他，但他不会插手李家的事情。”


    柳老姨娘回神，没有犹豫地就去找宋符。


    柳老姨娘问道：


    “老爷，枝儿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赵姐姐的女儿受宠，也从未求过老爷什么，就连出嫁都是为了老爷的仕途，老爷您为何不帮帮她？她也是老爷您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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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符垂眸望着手中茶盏里的茶水，沉默许久，他放下茶盏道：


    “枝儿，我扪心自问无愧于她。


    柳氏你要清楚，她的身份是庶出。


    即便是我的闺女，我也没法让她嫁入高门大户当当家主母。


    可她一心想要的就是这个，甚至还动了想要嫁入孙家的心思。


    若不是她这样做法惹恼孙氏，她也不会嫁去了李家，而是嫁给当年寒门出身的榜眼，是她不想要的。”


    曾经儿女长大之时，他是想凭借儿女光耀门楣。


    可后来他的长子争气，不仅仕途未来可期，还有好姻亲，这让宋家在京城彻底立足，也使得宋家成了别人拉拢的对象。


    那时候宋成国有同他说过朝堂局势，也在那个时候他就没打算再利用儿女的亲事为自己谋取利益。


    柳老姨娘不信，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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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样的，原本就是枝儿该嫁去东宫的，却因老夫人一番闹腾就变成了赵姐姐的闺女，你要枝儿如何平复心中的意难平。”


    宋符目光幽幽看向柳老姨娘道：


    “这东宫太子的妾室本来是孙家庶女的。


    孙家庶女求得其父亲就没有入东宫，因为进入东宫是替太子妃生子的。


    她不愿意，孙氏就把这事落在我们宋家。


    要是没有太子失势，我的长女现在已经成了亡魂。


    你以为的风光可不是好风光，孙氏压根就没有想要你和赵姨娘的女儿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对于她来说，选择哪一个女儿都是一样的。”


    只是他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太迟了，长女在自家母亲的帮助下出席宴会的时候就同太子有染了。


    他虽然靠着孙家，间接算是太子党，可他从来都不想要加入什么党派之争，只想要宋家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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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有想到宋家会在他手上没落，现在又在儿子们手上兴盛。


    柳老姨娘回想当时孙氏的态度，难怪她当时会随她们闹腾都没有抽手，很明显这事没有触及她的利益，还能对她有利。


    想着自己曾经对孙氏忠心耿耿，甚至放弃家人给她赎身的机会，还帮孙氏争宠。


    这一刻柳老姨娘恨极了孙氏。


    可孙氏已经不在了，再恨这个人也没什么好针对她的。


    柳老姨娘掐断这个想法，转念又回归正题道：


    “那老爷为何又给枝儿选择了李家？”


    要是没有选择李家，她的女儿也不会面对如今的困境。


    宋符以为说得这般清楚，柳老姨娘已经能看清宋枝儿这个女儿，没想到她还在装傻，语气带着冷硬道：


    “你确定当年枝儿的婚事是我做的决定而不是枝儿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