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红呛了孙白发一句后,发现有些不妥,毕竟她是来捧哏的。
“爷爷说的不错,听说谁若是能杀了梅花盗,非但可以得到富可敌国的财富,还能娶江湖第一美人林仙儿为妻,就是不知道和这金丝甲有什么关系。”
孙白发眯着眼睛,喝了杯酒润了下嗓子,又慢吞吞的抽了口烟,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
“小丫头,这金丝甲虽然名声不显,但能跻身于五大宝甲中,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这五大宝甲皆已遗失许久,只有金丝甲是江湖人最容易得到的,那梅花盗精通暗器绝技,若没有宝甲防身,对上他可谓是凶多吉少。”
陈久听了差点笑出声。
不对,他已经笑出声了。
客栈里的人纷纷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他,就连孙白发都忍不住向他开口。
“小友觉得老夫说的有何不妥之处?”
“没有没有!”
陈久摇了摇头。
“在下就是有个问题想不明白,这金丝甲既然是用来防范梅花盗暗器的,那干嘛不在胸口垫块铁板?反正就是为了防暗器嘛。”
他这个问题把孙白发问愣了。
这货哪来的?这么能抬杠?
坐在角落的那个斗笠姑娘朱秀荣不乐意了。
她对这种江湖奇闻十分感兴趣,看到孙白发被呛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顿时有些不满。
一锭银子朝陈久飞了过去。
“你好烦啊,给你10两,不许再说话了,老先生,听你的意思,是这金丝甲又重现江湖了吗?”
陈久顺手将银子塞怀里,乐呵呵的做了个封嘴的手势。
小富婆牛的,这钞能力他甘拜下风。
孙白发见有人解了围,饶有兴趣的看了朱秀荣一眼,朝她点了点头。
“不错,这金丝甲消失了多年,原本都已逐渐被世人所遗忘,但前些日子有人在京都外见过一人,此人便身着一身金光宝甲,这宝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与传说中的金丝甲完全对上了号。”
孙白发这话一出口,陈久敏锐的感觉到了朱秀荣浑身一震,随后就听她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害怕,又像是兴奋。
“老先生,万一那人穿的不是金丝甲呢,这天下的防身宝甲这么多,会不会是有人看错了。”
“呵呵。”
孙白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是不是看错,老夫说了不算,她自己说了也不算,这行走江湖,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
陈久的面色有些古怪,算是听明白了。
闹了半天,这丫头就是孙白发口中那个穿着金丝甲的人啊。
话说这小姑娘心还挺大的。
说实在的,他也有些好奇,所以朝着朱秀荣看了半天,却怎么都想不出这个姑娘和多情剑客的剧情有什么关系。
正在好奇之时,陈久好像闻到了一阵腥风,这股味道无比恶臭,像是传说中的榴莲大肠卷,他皱着眉头看向味道发出的方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这人的身形高大,一身漆黑长袍,脸上带着鬼怪面具,面具后的一双眼睛闪着绿光,好似一条蛰伏的毒蛇,他的双手藏在袖中,露出了小半截的手掌,手掌上带着一双镔铁手套,在光线的照射下不时的折出阵阵幽光。
那股恶臭就是从他的袖口传出的。
客栈里的客人原本正热热闹闹的听着书,闻到这股气味后顿时骂声一片,之前的那个壮汉为了发泄心中憋屈,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掌柜的!你是把客栈盖茅房上了,还是把茅房改成客栈了?这味道你自己闻闻,老子还吃屁的饭!”
他攥着拳头走到柜台前,作势要锤柜台,想要个说法,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聒噪。”
带着面具的黑袍人嗓子像是抽了十几包大前门,声音沙哑难听,随后他一抬手,那阵腥气越发的浓郁,似乎都化作了一道黑烟,冲着壮汉就飘了过去。
“呃......”
正在爆锤柜台的壮汉被这腥气一冲,登时双手扼住自己的脖子,一副呼吸不畅的样子,可惜他除了将脖子抓的青红一片,都未能让自己再喘上一口气。
随着“噗咚!”一声,他此时面容扭曲,已然是无法说话,倒毙在地。
“萨日朗!萨日朗!!”
客栈里顿时乱了起来,有人想往外跑,可那黑袍人就堵在门口。
“桀桀桀桀。”
他开口阴笑了几声,朝着角落的斗笠姑娘缓缓将手抬起。
“小丫头,乖乖的把金丝甲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朱秀荣被吓得脚下一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现在有些后悔之前在街头看卖艺时做的举动了。
之前她刚溜出京城,看到有人在街头卖艺,一时兴起之下也凑了上去,甚至当场表演了一个金钟罩铁布衫。
表演很成功,她确实没被刀刃划伤,可衣服却被划出口子,露出了里面宝甲的一角。
这金闪闪的一角被有心人留意到了,一群街溜子找上了她,虽然被她三下五除二的放翻在地,但消息却传了出去。
孙白发口中说的身着金丝甲之人,正是这个小姑娘。
黑袍人听到她的哭声,更加的兴奋了起来,随着他一声狞笑,袖口的袍子轰然碎裂,露出了他手上镔铁手套的完整面目。
那双手套青光闪动,透着阵阵的渗人光泽,像是涂着一层沥青。
“青魔手!他手上带着的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九十九的青魔手!”
客栈中有人认出了那副手套,立刻高声喊着,当起了科普怪。
“......”
好一个兵器谱排名第九十九位,
黑袍人似乎很满意围观群众的反应,他怪笑了一声,支起双手。
“不错,正是青魔手,本人邱独,乃伊师座下首徒,怕了就在地上磕几个头,叫一声爷爷饶命,我就饶了你们。”
他一边开口,一边缓步朝着朱秀荣走了过去,随着他的身影经过,瑟瑟发抖的酒客们纷纷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给他叩着脑袋,口中高呼爷爷饶命。
“晦气。”
陈久啐了口唾沫,准备教他做人。
邱独也注意到了他,这个小白脸在客栈中十分显眼,现在又是如此表情,顿时让邱独感觉到被冒犯了。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