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眼睛停留在贺卡上，陷入回忆。
苏河，军方最早的庇护所建立者之一，齐省早期最大的军阀，庇护数万人不被丧尸侵袭，死于第一只上古异兽蛊雕烈焰之下。
庇护所被上古异兽摧毁，幸存者万中无一。
那一刻，江宇在庇护所为苏河效命，接了护送任务不在营地，幸运的逃过一劫。
也就是说，当时芊月极有可能也在同一个庇护所。
十年间芊月经历大起大落，心境改变在所难免。
“你和我一起十年，不知道我的名字倒是奇怪。”
“我不知道你说的事有几分真假。”
芊月合上相册，抬起头直直的盯着江宇的眼睛，她想要一个答案。
“你就当是我做的一场梦。”
“我这人一向没多少实话。”
江宇不想解释。拉过沙发挡住房门，用缠丝符做好警戒，在客厅中收拾出一个干净的角落。
和衣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瞬间入睡，睡梦中也会保持三分警觉，这两条早已成了他的本能。
也是末日里所有幸存者的本能。
芊月小心的躺在江宇身边，靠着他的身体沉沉睡去，和前世无数个夜晚一样。
清晨，阳光把地面镀成金色，空气中有草木清新的味道，荒野中没有踏青的少年情侣，没有晨练的老人，也没有玩耍的孩子。
只有屠杀和吞噬。
本来要前往最近的庇护所，看到苏河的名字，江宇只能改变计划，向着琅市出发。
“吼！”
一只二阶尸王倒地，又是一颗晶核，运气不错。
一边赶路，一边猎杀丧尸。
森林延绵千里，异变前，此处是一个是旅游胜地。
一个杀戮机器，带着他的充电宝，一路碾压。
芊月可怜兮兮的跟在后面，体内的能量一直处于枯竭状态，头晕乎乎的。
刚积累一点能量就会被人吸干。
搞得女孩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荒山野岭绝对是提升实力最好的选择，异兽够多，够强大，无人打扰。
穿过深林，依山傍水处，是一排别墅，几栋欧式建筑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山水之间。
江宇打开地图，离下一个县城还有三十公里，就算是觉醒者的速度，天黑前也很难赶到。
别墅大门紧闭，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丧尸。
灌木丛中，一双眼睛在暗处打量着闯入的不速之客。
李思思躲在树后小心观察着，这是她的别墅，最近每天都会有不怕死的村民来这碰运气。
她不喜欢杀人，更不想死。
李思思对树上的女孩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动手。
“砰！”
一声枪响，子弹的目标是江宇的后脑，偷袭者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
江宇侧身闪过，轻轻把子弹握在手中，二阶的护体能量，普通的子弹对他毫无杀伤力。
子弹反手挥出，流光掠过，偷袭的人一声惨嚎从树上掉下来，子弹回击正中她的胸口。
女孩满身是血，昏死过去。
同一时间，李思思虚空中闪出，漆黑的匕首划过江宇咽喉，无声无息。
江宇极速后退，皮肤还是被留下一道血痕。
好强的异能。
天道传承，二阶的护体，尸王的利爪都攻不破，被一个女孩的匕首轻松击穿。
江宇使出缠丝符，完全感知不到女孩的存在，不是普通的隐匿异能。
空间系隐匿异能。
下一个目标如果是芊月，她绝无生还可能。
“金光咒！”
金光护体，把芊月挡在其中，手指继续凝空结印。
“五鬼符！”
大地龟裂，五个鬼灵地下九幽之地涌出，笼罩着死气，奔向五个方位，方圆百米没有死角。
隐身的女孩被鬼灵捉出来，扔到江宇面前，鬼灵向来没有人性，捉住的一瞬间，她的四肢尽数折断。
李思思痛苦的在地上抽搐，胳膊的断骨刺破皮肤，漏出白色骨茬，鲜血浸湿地面。
“杀人好玩吗？”
江宇说着摘下她的面罩，挺漂亮一个女孩，此时表情扭曲，眼睛血红，充满怨毒。
“装什么好人，你们来抢东西，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李思思声音打颤，手脚折断的痛苦难以忍受，呻吟出声。
试图闯进别墅抢夺物资的村民，她杀了十几波，今天碰到铁板只能认命。
“我们只是路过，没想过抢东西。”
芊月皱着眉头，对江宇残忍的做法很反感。
“江宇，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她看起来很难受。”
“就不能直接杀了她。”
两人看向芊月眼神复杂，活菩萨见多了，活阎王还是第一次见。
“你来。”
江宇没好气的递给她一把小刀，他又不是以杀人取乐的恶魔，动不动就杀人。
小刀是斩杀尸巫的战利品，小巧锋利，用起来很顺手。
李思思闭上眼睛，安静等待死亡，自始至终没有求饶：“别墅里有几个女孩，她们没有异能，能不能给她们一条活路。”
“真是笑话，我为什么要帮你。”
江宇觉得她很可笑，自身难保，还想着别人。
“她们都很漂亮，你就当养只小猫小狗。”
“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这是最无奈的妥协，让她们做个玩物总比死在丧尸口中好百倍。
“芊月，杀了她。”
江宇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芊月握着小刀，不知所措。
杀丧尸还行，杀人她下不了手。
此时，远处传来沉闷的水声，如巨浪拍岸，震的胸口一阵心悸。
“它要出来了。”
“你快杀了我。”
李思思听到水声惊恐的朝芊月喊道，面对死亡时都没这么失态。
死亡而已，这破世道，活着还不如早点死。
如果被这只怪物捉住，比死可怕百倍。
“咕咚”“咕咚”
“噗！”“噗！”
水袋摔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个怪物从院墙后面露出头，好奇的向里面张望，看到有活人，兴奋地吼叫着。
三阶异兽！
怪物长得和鳄鱼很像，身体膨胀到十几米长，直立行走，宽阔的背上粘合着十几个人的尸体，尸体被怪物分泌的粘液包裹无法挣脱。
每走一步，背上的尸体就会互相碰撞，声音就是从尸体上传来的。
他们看起来都还活着，在粘液中痛苦的挣扎着。
“思思，救我。”
“好辛苦。”
“求求你杀了我。”
怪物背上的人，认出倒在地上的女孩，祈求女孩结束她的痛苦，他们连自杀都做不到。
不知还要忍受多久这种折磨，异兽吞噬的人身体营养被吸食干净，五脏六腑融合到怪物体内，成了怪物的一部分，神志依然保持清醒。
地狱十八层的折磨不过如此。
动物被辐射后，变异的种类千奇百怪，这种异兽江宇都从未见过。
缝合怪抖了抖身子，甩出一个背上的尸体，尸体爆炸，灰绿色的毒雾蔓延在院子里。
毒雾所过之处，植物瞬间枯萎，合抱粗的银杏树，树皮片片分解掉落。
“芊月，躲到别墅里去，快点。”
江宇见识过这种尸毒，普通觉醒者沾上必死无疑。
芊月犹豫一秒，还是狠不下心，抱起女孩，冲进别墅房间，把门窗关紧。
别墅中，几个女孩透过窗帘的缝隙，瞄了一眼缝合怪，吓得全身发抖。
几个人蜷缩在一起，别说走动，呼吸都不敢大声。
江宇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贪婪，等到芊月躲好，转过身，笑的眼睛眯起来。
三阶晶核，吸收掉实力又可以提升一大截。
缝合怪头上是一个长长的鳄鱼脑袋，低下头看了江宇一眼。
“啪！”
一大口粘液飞过来，江宇瞬移数米，被沾到毒不死也能恶心死。
下一刻，江宇长剑举过头顶，剑身燃起炽热火焰，从正面斩向它的脖子。
只是异兽身体的那一处比较纤细，鬼知道是不是脖子。
缝合怪没有闪躲，身上粘液移动，一个尸体挡在刀下，尸体伸出双臂抱住长剑。
“哧！”
淬火的声音，尸体溶解，剑身火焰熄灭。
鳄鱼脑袋张开大嘴，试图把眼前这个带刺的点心一口吞下。
“好好享受。”
江宇左手画符，离火符顺势扔进缝合怪口中。
“砰！”
离火符在体内引爆，缝合怪痛的在地面上翻滚，背后的尸体跟着一起哀嚎。
长剑趁机斜斩，异兽后腿被齐根斩断。
房间内的女孩直勾勾的仰望着天神一般的少年。
那些光芒，是仙法吗？
脑海中出现同样的疑惑，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多种异能。
芊月没有闲着，帮李思思接好骨头，用木板固定住，撕下窗帘，割成布条绑紧。
李思思咬紧牙关，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汗水浸湿全身。
固定好最后一块骨头，李思思从落地窗目不转睛的盯着院子里的战斗，心中的震撼让她忘记了疼痛。
异能和异能之间，差距那么大吗？
她转过头看向芊月：“你是她的女人？”
芊月明白她的心思，摇摇头：“他只是送我一程。”
听到回答，李思思眼底重新燃起希望。
“你不认识我？”李思思很郁闷，没有存在感的体验很差。
芊月再次摇头，搜遍记忆，不记得和她见过面，不会又是前世认识她的人吧。
前世的说法现在这么流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