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位于青州丶徐州丶扬州三者的海岸线之地。


    太东城位于徐州与扬州的交界之地，是经济的中心。


    它主要是商船的停靠口岸，各路商贩来此地，皆是与商船购买从海外岛屿带来的大燕未有的珍贵的物品，如药材丶铁矿丶珠宝等等稀缺物品。


    一日后，姜明师徒三人，来到了太东城。


    入眼是巍巍的高大城墙，城门口守卫森严，实力最少便是一流高手，还有两人先天高手，坐在一旁的小屋下，防止有人闹事。


    与南阳城的爆富相比，这里的一切皆符合它的身份与地位，不会显得臃肿不堪。


    三人交了入城费，走进门内，便是喧闹非凡的街道和扑面而来的海腥味，十分富有地方特色。


    “卖扇贝了，卖扇贝了，上等白嫩嫩的扇贝，肉汁鲜美，五十文钱一斤。”


    “卖珍珠了，卖珍珠了，饱满圆润，价值连城，一百文钱一颗。”


    “海外奇物，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天大优惠，只要五百文钱，你没听错，只要五百文钱，你就能在这里买走一件。”


    姜明回忆着过往记忆，带着两位徒弟走向一间位于太东城沿海处的酒楼。


    他抬头看着酒楼上，写着莫楚酒楼的招牌，不由得一阵发愣。


    遥想当年，这里名为明月酒楼，就是他与东海蓬莱少岛主海无涯的结交之地，也是他遇到想要成亲女侠的相熟之地。


    物是人非，故人已去，姜明有些感慨。


    他没先带着两个徒弟进入酒楼，而是走到酒楼背部。


    姜明看着远方的海景，屈指一划，脚下的一块巨石上，留下一个符号。


    做完这事，他便带着二位徒弟去往酒楼用餐。


    一个时辰后，一位身穿普通长袖，想要来这小解一番的男子，他走到巨石旁边，正要脱下裤子时，不经意间，撇了巨石一眼，看到了这个符号。


    扑通一声，他当场被吓倒在地，双手朝后扒去，远离巨石，裤子里流淌着黄色的液体，弥漫着一股骚味，惊慌道：


    “谁，是谁，到底是谁，是何人在这留下的符号？”


    说着，他便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不顾湿掉的裤子，急忙的往一处阁楼赶去。


    而一个时辰前，姜明与两位徒弟，正坐在酒楼之上，望着远处的海景，准备大吃大喝一顿。


    姜明大致了解一番，大概十五年前，明月酒楼老板的儿子，在京城当上大官，就不愿老爹继续干着这种下贱生意，便把一家老小全部接入京城安居起来。


    而这一间酒楼就被一名妇人收购，苦心经营下来。


    姜明把目光望向账台上，有一名一头短发，腰佩皮鞘木剑，吊儿郎当的九岁少年。


    他年纪轻轻便有着三流高手的实力，可见其娘亲肯花大钱，助其练武习艺。


    三人落桌不久，他便急忙忙地走过来问道：


    “三位客官，不知道你们要点什么。”


    染小小看了眼菜单，随意道：


    “龙鱼汤，花颜豆腐，海胆……”


    染小小熟练得报了一堆自己和姜明爱吃的东西，末尾又道：


    “来一壶三十年的醉千金。”


    少年耳目聪慧，一听便记得，对着染小小再报了一遍菜名，又对着姜明道：


    “我们莫楚酒楼，有一个规矩就是小孩子不给喝酒，希望客官能够给个面子，遵守一下。”


    姜明一听，笑乐了，便挥手打发道：“知道了，这没你的事情了。”


    染小小脸色涨得通红，拳头紧握，愤怒的嘟囔道：


    “臭小鬼，岁数可能都没我余头大，还敢来教训我。”


    “小小，我们多少年没来过这间酒楼了。”姜明笑问道。


    “哼╯^╰，不知道。”染小小很生气，并不想搭理人。


    “五十年？”方然回忆着师兄师姐的讲述，不确定道。


    “准确的说是五十四年，你师姐当时也是如此，没想到酒楼换了老板，这个规矩倒是没变。”姜明说道。


    他还记得这个规矩是五十四年的老板立下的。


    老板怕年幼的儿子，看着酒楼来来往往的少年侠客，怕他们带坏儿子，便立下这个不是规矩的规矩。


    一会儿，少年从后厨端着饭菜出来，朝着姜明旁边一桌放去。


    方然看着这一幕，道：


    “喂，小屁孩，你上错菜了。”


    方然尽管不知晓饭菜是何模样，但从数量和品种上看，隔壁一桌的饭菜与自己师姐点的一模一样。


    染小小本就恼火，看着师弟发现这一幕，也对着少年道：


    “小鬼，你怎么笨手笨脚的。”


    少年走了过来，一脸不悦道：


    “先来后到，我看你们三人也是江湖人打扮，这种规矩都不懂吗？”


    “你们能点的东西，别人就不能点了，客官，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说着，他扬起脑袋，拍了拍腰间的木剑，自傲道：


    “还有请你们不要叫我小屁孩，小鬼头那些幼稚的称呼。


    我是太东城远近有名的大侠，人称太东第一少年剑客，莫念楚。”


    “你们可以叫我一声莫少侠，如果你们愿意叫的话，我会和娘亲说一声，这一桌给你们算便宜一点。”


    莫念楚双目闪闪发光，诱惑道。


    姜明给两位徒弟各自敲了一个包，让他们两人闭嘴，笑问道：


    “你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头衔，到底是真是假？”


    “我莫念楚从不说谎，行得正，坐得端，有一说一，言出必行，这是太东城父老乡亲送给我的称号。”


    说着，莫念楚见得有一桌客人离开，便想结束话题，去收拾碗筷。


    “好了，不和你们多说了，要是被娘亲知道我手脚不勤快，我可是要挨打挨骂的。”


    染小小看着莫念楚的模样，笑得肚子疼，她揉了揉脑袋的小包，取笑道：


    “堂堂太东第一少年剑客，还怕被人打，莫不是要被娘亲脱光裤子打屁股？”


    莫念楚脸色一红，像是想起什么恐怖丢脸的事情，怒气冲冲，回怼道：


    “我不信你没被打过屁股，你这般年纪，也敢在这笑话我，你这小孩和夫子说得一模一样，五十步，笑百步。”


    “……”


    染小小被怼得直接噎住了。


    方然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憋的脸色通红。


    姜明则没这么多顾及，哈哈大笑起来。


    莫念楚看着染小小不说话，便扬了扬头，视作胜利，随意聊道：


    “说实话，你们三人还是我这几年第一次见到凑巧和隔壁一桌，点得一模一样的。”


    “哦，这其中莫不是还有什么说法不成？”姜明问道。


    莫念楚左右看了看，轻声道：


    “本来是没什么的，主要是你们隔壁一桌每天都要来我们酒楼点上一桌。


    五十多年间，除了我们酒楼歇业，从未停过，而且还是一位修为高深的前辈，明明头生白发，却一副年轻面容，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我好像听说她在等人。”


    “等谁？”


    “等她的如意郎君。”


    说着，莫念楚看着走上来的白发女子，努了努嘴道：


    “客官，你们看就是这名前辈。”


    染小小望着这名女子，愣了愣，又想到莫念楚的话，转头对着姜明，骂道：


    “老东西，你可真是一个畜生啊。”


    姜明没有答话，而是有些吃惊看着这个白发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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