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以为都城隍又有什么事要他去办,杨奕的脸上还露出了忧愁,但在接过信件仔细看后,发现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都城隍的这封信写的是他在浔县的后续安排,他是重新安排了人事,因为这浔县是属于泰安府管辖,所以托他以后多多照拂。
杨奕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事情是一茬接着一茬,让他有些疲倦了,这段时间是难得有空闲的时间,他是有心想放纵自己几天。
都城隍已是送来了信,杨奕自然也不能全当看不见,他是打算缓上个几天,然后再去浔县见见新上任的浔县城隍。
至于现在杨奕打算干啥,他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吃好、喝好、玩好,总之是要暂时地忘记烦恼,做一回闲散的凡人。
这么个一段时间下来,不光是庙里的庙祝与杨奕熟络了,几个天天来上香的虔诚信徒也是认识了杨奕,在得知杨奕是个有修为在身的修士后,见面都是恭敬地行礼。
这一天的晌午,杨奕睡了个懒觉,方才走出门,打算在庙外的面摊上凑合着吃一碗面,可这刚一出门便是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杨奕定睛看去,发现拦他路的是住在附近地一个独居老人,姓薛,对城隍很是虔诚,经常是来拜神敬香,所以他是认得杨奕的。
“薛老伯怎么拦住了我的去路?可是遇上了什么怪事,来找我问问情况?”杨奕立马就猜出了他的来意,与薛老伯问道。
薛老伯本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的,在听到杨奕所言之后,他看向杨奕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敬佩神色。
“小杨先生到底是有修为在身,竟是早早地就知道我的来意了……”薛老伯嘴里是不住地赞叹着。
他这话则是让杨奕有些哭笑不得,这薛老伯竟是将自己想的是无所不能了,以为他是能知前因后果的活神仙了。
杨奕不敢托大,连忙说道:“薛老伯这可真是误会了,我虽是有一身的修为,但在庙里既不管香火又不管杂事,也就会点降妖除魔的事,所以你来找我,我也就只能这么猜了……”
虽然杨奕做了解释,但薛老伯并没有因此对他有失去信任,看他的眼神更是坚定了,确定了杨奕是他要找的人一般。
“小杨先生能说出这样的话,定然不会是不知轻重的人了,这事我也是能够放心的与您说了……”
薛老伯是一脸的郑重,杨奕也是不好再推脱,连忙是与他问起了来意,薛老伯也是连忙全盘托出。
“事情是这样的,我那邻里有个独居的书生,姓柳。前些天他家里来了个同窗,长相很是阴柔,少言寡语的,但我一开始本没有在意。
直到昨夜我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我才是起了疑心。小杨先生,你可知他们再说些什么?”
薛老伯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了杨奕,想知道他能不能猜的出来。
薛老伯这虽说的没头没尾的,杨奕却也是能猜测到一二,但他没有武断地回答薛老伯,而是故作不知地摇头相问。
“他们在说些什么?”
薛老伯是一脸凝重地说道:“具体说的什么我虽是没听清,但我却听见了几个字眼。什么“血祭”、“养鬼”、“成仙”这等话!你听听,这成仙怎么会和鬼物有关系!”
杨奕听见薛老伯这么说后,也是一脸的惊疑,他本以为这姓柳的书生是遇上了鬼物有性命之忧,没曾想这柳书生是遇上了邪道修士,看样子柳书生即将入此道了!
“那柳小子双亲早逝,却依旧没有放松自己,勤奋学习,这眼瞅着就要夺得功名了,怎么可以做出成仙这种荒唐梦!
这事可不能不管啊,你可一定要救他一命啊,小杨先生!”
看得出来薛老伯与那姓柳的书生关系好得很,他深怕杨奕不答应,这连忙是俯下身子要跪在杨奕的面前了。
杨奕怎么肯受老人这一拜,连忙是托住薛老伯的双臂。
“薛老伯莫要行这大礼,杨某答应你便是了。”
杨奕连想都没有细想便是答应了,因为这事在他看来,处理起来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若是薛老伯说的没差,这柳书生的仙缘是从他同窗那里来的。
既然曾是同窗,那定然不是有着极高修为的修士了,杨奕觉得自己能够轻易拿捏,也就应下了这事。
薛老伯在听到杨奕答应了之后,脸上立马是有了喜色,他高兴地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小杨先生快快随我去叫醒那柳小子吧!”
他一把抓住了杨奕的手腕,欲要将杨奕给带出城隍庙,往自家的街坊走。
薛老伯虽是要领着杨奕往外走,但他却没有把杨奕拽动分毫,薛老伯回过头来一脸不解地看着杨奕。
“小杨先生,你这是为何……”
杨奕连忙对薛老伯说道:“薛老伯,你也不能让我就这么赤手空拳的去吧?我总得准备些东西,免得到时要打起来。”
薛老伯立即是明白了过来,这既然要拦住柳小子,那么势必会与他那同窗有矛盾,这说不准就会动起手来,确实是要有点准备才行。
“是是是,我这可真是老糊涂了,小杨先生你快去准备吧,一定要快!不然那柳小子被诓走,可就白费了我们这一番功夫了。”
薛老伯是连忙催促这杨奕,生怕自己没能办成这事。
杨奕见薛老伯心切得很,与他说道:“这样吧,薛老伯你先回去稳住那柳小子,免得他跑了,我随后就到,到时我们装作不认识,这样好过你带着我去拦他,减轻他的怀疑。”
薛老伯真的是心急火燎,在听得杨奕如此说后,是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是是是,小杨先生说的有理,就这么办,我先去看住柳小子”薛老伯是连忙丢下了杨奕,转头往庙外走去。
他这走了几步,有些不放心,回头与杨奕说道:“小杨先生,你可一定要快来啊!”
杨奕在听了他的这一声后,没有回头,却是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