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得杨奕如此说后,钱夫人的开心自是不用多说,钱涂则是糊里糊涂。余容也是不大懂,但也稍有些明白,杨奕这话似是在说自己呢。
其实杨奕与钱夫人这么长时间的谈话,余容也是听了不少,她大概明白了自己或许才是这一切的根源,只是有些不想承认罢了。
这时杨奕又是说道:“我去找钱涂,为的是寻余小姐,与他也是没有什么个人恩怨,钱夫人尽管放心,杨某不会对他怎样的。”
在得了杨奕的承诺后,钱夫人总算是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
“我不想回去,钱姐姐……”余容有些抗拒,她是连忙一脸哀求的看着钱夫人。
钱夫人却是不敢面向她,任由着余容在那一脸哀怨。
她那日在闹市见得余容,看她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知她是有来头的,故此有心结交,邀她来家中一坐,没曾想却是闹出了这等事。
钱夫人也是明白了,余容是擅自离家出走,这才引得杨奕来寻。余容这会儿来求她不想回去,钱夫人哪里敢答应。
自己虽是大妖,但面对湖神与阴司,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余容见钱夫人没有理会自己,她的眼眶中不由地有了泪光,但还是忍住没有让泪夺眶而出。
这情况杨奕也是看在眼里,但他自是不会去安慰余容的,这早点挨上社会毒打,看清人心是好事。
“真是太感谢杨先生能够谅解了,杨先生,这是该吃饭的时候了,若是无事,请留在我钱家用顿餐吧。”
钱夫人如此说道。
杨奕却是摇了摇头,道:“还是不了,我这既是已然寻到了余小姐,还是早些将余小姐送回水府吧。”
杨奕的拒绝也是没有使得钱夫人惊讶,她也是点了点头,道:“是是,湖神父女久未相见,莫要让湖神大人久等了,杨先生请慢走。”
杨奕虽是站着,但余容却还是未起身,但钱夫人明白,这走与不走,是由不得余容的,所以她也是顺了杨奕的心,不留他们两人在钱家了。
余容有些愣神,这形势变化太快,出乎了她的意料。
还是杨奕开口对她说道:“余小姐,咱们还是早些走吧,你的侍女还在玉河河伯的府邸等着你呢,你的父亲也是盼着你早点归家。”
刚才钱夫人没有理睬余容,她便是明白了,自己是非走不可了,若是强行赖在这里,只会是让大家都没个好,余容也就默默地站起了身。
杨奕见她明白了过来,也就没有再多言。
余容在走到杨奕的身边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钱夫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切尽在无言中。
如同来时一般,钱夫人也是让侍女们恭送了杨奕与余容,在他们两人走后,钱夫人却是叹气不已。
钱夫人在这之后许久才开口道:“钱涂啊,咱们早些离开这里吧。”
钱涂却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问道:“这是为何,那杨先生不是说了,不找咱们麻烦吗?”
“话虽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钱夫人则是如此回答道。
“那真是可惜了,建了这么好的院子花了多少的时间啊,却是没能够多住几天,我那院子也是……”钱涂有些感慨道。
钱夫人听了他的话则是笑道:“这本就是处破院子,不过被我用术法做了裱糊一番而已,你那院子倒是真值得心疼,花了不少的银子。”
杨奕带着余容来到了玉河水府,侍女在见得自家小姐无碍后,是留下了开心的泪水,而余容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像个木头人一般任由她摆弄。
杨奕则是与河伯寒暄了一番,在婉拒了河伯的宴请后,他带着余容与侍女一同回了安山湖。
安山湖水府,湖神在见到自家女儿安然无恙的回来后,他很是高兴,牵着女儿的手问东问西。
只是余容兴致不高,在与父亲见面后,道了一声好后,便是沉默不语。
湖神也是瞧出了女儿的情绪不好,就没有再与她多言,而是转过头来与杨奕说起了话。
“真是多谢杨先生了,还请问杨先生是如何寻到小女的?”
湖神这一问,终于是让余容有了点动静,她稍稍抬头看向了杨奕,什么话也没有说,不知是想表达什么。
面对湖神的问话,杨奕却是没有如实相告,而是反问道:“湖神大人,有什么是比你的女儿已是回来了还重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湖神没有想到杨奕是如此回答,稍愣了一会,而后笑道:“是是是,杨先生说的是,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之后,湖神在从余容那里拿回了自己的官印,便是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了侍女带了下去,而他则是与杨奕再次谈起话来。
“杨先生,小女我是知道的,古灵精怪的,会藏的很。这次可多亏了你啊,若不是你,我这官印与小女只怕是难得这么快找回来啊……”湖神感慨道。
杨奕却是没有与他谈笑风生的闲心,开口道:“此事湖神莫要再言谢了,湖神不已是给了谢礼吗?这就够了。”
杨奕不大想与湖神再多言,便是说道:“湖神,此事已了,杨奕也就不再逗留了,我那泰安府里还有不少事要忙呢。”
这泰安府中到底有没有事,湖神又怎能不清楚,毕竟泰安城隍是将杨奕介绍给他的人。他明白这是杨奕的借词,这是杨奕要走的意思。
“哦!杨先生还有事情要忙呐!那你请,莫要因我而耽搁了杨先生的事,请慢走。”
湖神恭敬地将杨奕送出了水府,而杨奕则是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在杨奕回到了泰安城隍庙中后,那泰安城隍便是立马就出现了。
“杨道友,怎样?事情是办好了吗?”
“嗯,办好了。也请城隍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免得坏了同僚之间的情谊。”
泰安城隍在听了杨奕的话后,也是尴尬地笑了。他明白这是杨奕再次向他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他也没有恼火,毕竟先前是自己做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