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奕到了宁县的阴司时,两个看着阴司大门的鬼差很是吃惊。
因为杨奕是孤身一人来到的阴司,身边没有任何的阴兵护送,这显然可以说明,杨奕是个得道真修,这两个鬼差不敢怠慢。
他们相识一眼后,很谨慎地向杨奕问道:“这位先生,不知来着阴司是要干什么?”
鬼差们拿不准杨奕是要来阴司做什么,一人伸手拦住杨奕,示意他停下,一人则是站在原地不动,手却是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他们的这些动作都是被杨奕看在眼里,杨奕微微一笑,将临行前泰安城隍给的一块腰牌拿了出来。
这腰牌经杨奕用真气一激,散发着阴司独具的幽冥之气,这两个鬼差立马就是认出来了。
“原来是府城阴司来的上官,是小的眼拙,未能识的上官,还请上官恕罪!”
两个看门的鬼差立马是俯首认错,像是生怕杨奕发怒要治罪他们一般。
杨奕又不是个喜欢刁难人的,自是不会做出如他们所想的事情,很是客气的让他们直起腰来。
“没事,无知者无罪,两位兢兢业业,我又怎会怪罪。”
两个鬼差在得了杨奕的话后,轻轻吐了一口气,身子站直了些,但是头还是向前微倾,做出一副仔细聆听杨奕教诲的样子。
杨奕没有与他们做太多的纠缠,在勉励了他们两个几句之后,便是只身走进了阴司,还拒绝了他们领路的请求。
进了阴司后,杨奕也没有迷路,各阴司的布局都是大同小异,杨奕很快便是来到了城隍办公的大堂。
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阴差,众人见了杨奕的这生面孔都是有些迷糊,但在看到了他腰间的牌子后,都是露出恍然神色,有几个脚步快的是立马就去告知了宁县城隍。
因此,杨奕这还未靠近大堂,便是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在看到杨奕后,快步上前与杨奕搭话。
“不知上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海涵啊。”
这话一出口,杨奕又怎能不知,这人便是宁县城隍呢?
宁县城隍一开口便是称杨奕上官,杨奕便是知道,大概是其手底下的人以讹传讹,这宁县城隍八成真当他是来巡查的官了。
杨奕这腰牌是泰安城隍给的,说他是上官倒也是没什么不妥,只是他来这儿的目的却不如宁县城隍所想了。
“宁县城隍说笑了,杨某是有事在身,路过宁县不请自来,还请宁县城隍不要在意。”
杨奕虽是这么说,宁县城隍却是没有因此而冷淡下来,还是很热情地招待着杨奕。
宁县城隍将杨奕给邀进了大堂中,原本是要再叫上几个手下人来给杨奕接风的,但却被杨奕给拒绝了,随后两人便是到了院子里独处了。
此番举动也是让宁县城隍知道,杨奕是真的有要事在身,不想人多眼杂,宁县城隍也就照着杨奕的意思办了。
虽是与杨奕待在一起,但宁县城隍也是知事的没有问其因何事来的宁县。
杨奕虽是没有答应宁县城隍的接风宴,但还是向其表达了希望叫唤来了日、夜两位游神,宁县城隍也是答应了,一前一后单独将两位游神叫来。
杨奕问得也是小心,没有直截了当的向他们描绘湖神之女的相貌,然后问其在何处,而是在旁敲侧击的问宁县最近可有外人来,可曾有闹出怪事。
只是两位游神在杨奕的期盼的目光下,给了他一个失落的回答。
“宁县这些个日子都很正常呢,从来就没这么太平过。”
虽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但杨奕依旧是不露声色,笑着将两位游神给请回了。
宁县城隍见他问的问题古怪,在心里暗自有所猜测着,他大概知道杨奕这是遇上了棘手的事了。
“上官可需要再找人来问问?”看着杨奕在沉思不语,宁县城隍在一旁问道。
“两位日夜监管的游神都不知,其他人问或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杨奕苦笑着摇了摇头。
宁县城隍却是不好意思道:“这几日宁县发生的事,两位游神倒也不能算的上全部知晓……”
宁县的日夜游神不能知道其辖内的全部事宜,这么可能?杨奕很是不解,当他想要问个明白时,宁县城隍已是直接说给他听了。
“实不相瞒,自我那城隍庙里来了道士后,宁县阴司的香火便是每况愈下,我手下的小神们的耳目也是没有以前那么灵光了,这行事也是没有以前周全了。”
杨奕却是没有料到,这阴神没了香火供奉,会有这么大的影响,这也是令他明白阴司为何会抵触道门,世间每有劫难便有这么一出,是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神?
只是杨奕虽是知道了宁县阴司的难处,但他又能做什么呢,只能是说几句宽慰的话来安抚宁县城隍。
宁县城隍得了他的安抚,却是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是更加激动了。
“上官,此事一定要告知府城隍,这道门现在是越来越过了,直接是明着断我阴司香火啊……”
杨奕来这阴司没有能够得到湖神之女的一点线索,反而是得了宁县城隍控告道门的状,这让他多少有些无奈。
“嗯,你放心,这话我一定会告知府城隍的。”
只是杨奕也不能全当听不见,他还是点头表示会将这些问题告知泰安城隍的,只是道门与阴司一事,府城隍只怕是管不了的。
在宁县阴司没能得到有用的线索,杨奕便是不多做逗留,很快便是离开了。
在回到阳间后的第二天,杨奕便是要离开城隍庙了。
杨奕在走到那道士的门前时,他那耳朵却是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
“姑娘,贫道非是什么坏人,我还为你除去了麻烦,为何你就翻脸不认人,视我如敝屐了呢?”
“呸,你这贼道士,囚禁我于此,还想要我拿正眼看你,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若不是心存爱慕,贫道又怎会留姑娘于此呢?姑娘若是答应做我道侣,贫道自会还你自由的。”
“做梦!”
杨奕听了许久,他察觉到屋内似是有湖神之女,眼中有了一丝神色。
“这大概就是灯下黑了。”